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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让习嬷嬷瞧见,又会是一番教导,偏生姑娘总是不听。
用完昼食后,慕听筠带着墨芜和青雉出门,宁蕴已经在府门前等候着了。见人从朱红大门内走出来,宁蕴回望向公仪府牌匾的眼神,笑盈盈的走向慕听筠。
“筠妹妹今儿穿得真好看。”她眼睛里掠过一丝妒意,如同飞鸟掠过湖面,涟漪转瞬即逝。
慕听筠听惯了这种话,嬉笑着应道:“惯常打扮罢了,宁姐姐才漂亮呢。”宁蕴到底长了她三岁,身材婀娜有致,就连宝和公主也比不上。
“好了好了,这话听着别扭,快上来吧。”宁蕴不动声色撇了撇马车后的两名护卫,亲自扶着她上了马车,才折向后面她的马车。
她们上山的时辰不算早,崇福寺已有许多人,人来人往,青烟浓炽,在寺庙上空凝聚成烟云。崇福寺不尊尊卑,讲究先来后到,好不容易上完香的慕听筠让墨芜和青雉随意去逛,酉时初在寺庙门前汇合。
因着天气的原因,但凡有阴凉之处都有不少人,她和宁蕴在寺庙内转了一圈,鼻尖已有薄薄汗珠,还是没寻到落脚的地方。
宁蕴见她纤眉紧皱,提议道:“不然咱们莫要等暮间众僧念经了,早早回去?”
慕听筠摇摇头,“好不容易上山一趟,总归要听了才好。”
她正望着热气蒸腾的地面愁眉不展,一灰衣僧人走过来,行礼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可是要寻歇息的地儿?”
“正是。”宁蕴还礼,仪态优雅。
“恰好后院临近后山的地方还有闲置,两位女施主不妨往那儿去。”灰衣僧人道完就往别处去了。
慕听筠还云里雾里,她没来过几次,自然不知晓灰衣僧人说的地方在哪儿。
宁蕴已经抬步往后院去了,“筠妹妹?不走吗?”
“宁姐姐知道方才那位师父说的地方?”
宁蕴手指一紧,面上浅笑道:“知道,前两日我来过,也是在那儿歇脚的。”
慕听筠不大记得路,随着宁蕴拐来拐去,果真在临近后山护栏的地儿有一片清幽竹林,林下有一方桌,上放一壶茶和几个杯盏。
有坐着的地儿,慕听筠欢快的走过去,坐下后伸手倒了两杯水,一杯推给宁蕴,自个儿捧着另一杯几口喝完。
她‘砸吧砸吧’嘴,“还有点甜呢。”
“这水应当是山间清泉,入口清冽解渴。”宁蕴举杯抿了一口,笑赞。
慕听筠连连点头,又歪水壶倒了一杯。
她喝水的空档,宁蕴便与她说起一些有趣的事儿,慕听筠听得入神。然渐渐的,许是林间凉爽,竹叶飒飒,慕听筠有些犯起困来,她打了个呵欠,趴在桌上,不知不觉酣睡过去。
宁蕴慢腾腾的倒了杯水,看着杯中清澈的水,她轻扯唇角,伸手捋过慕听筠披散的一缕发丝,将那杯水缓缓倒在那缕墨发上。杯子很快空了,宁蕴一手支着下巴,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杰作,过了一会儿她又面露不满意,转到慕听筠身边,蹲下来,拿过她的裙摆,十指捏起发力,只听细微的‘刺啦’声过,那块衣料从中分开。
足足大半个时辰后,慕听筠才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来,肩上又酸又涩。她抬手揉了揉,看着宁蕴也趴在桌上。她头一个反应是水有问题,刚将水壶挪过来看,宁蕴晃悠悠直起身来。
“筠妹妹,怎么好好说话,你就睡了,看你睡的香,我也忍不住睡了一会儿。”宁蕴还没等她说话,先开口说道。
慕听筠恍然,忽然觉得自己的动作有点傻,忙将水壶挪回去,干笑道:“昨夜睡得晚了,这儿又凉快,就睡过去了。看看天色,到酉时了吧,估计听不到念经了……”
“这倒没什么,既然天边夕阳已出,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此时恰好是香客散去的时辰,山下停了不少马车,宁蕴和慕听筠刚到山脚下,一个小丫鬟就上前慌道:“姑娘,咱们的马车车辙断了。”
“什么?这可如何是好?”宁蕴眉间染上几分忧色。
慕听筠晃晃她的衣袖,“无事,跟我一起吧,我使人先送你们回去。”
“那、那就劳烦筠妹妹了。”宁蕴不好意思的抿唇。
慕听筠摆摆手说:“宁姐姐不必跟我客气,快来吧。”
山下人越来越多,停放马车牛车的地儿也挤挤撞撞,维持秩序的里长也不知去了哪儿,一时之间竟然乱作一团。慕听筠只觉马车晃了几下,却纹丝不动,有些着急,还没想扒马车窗户瞧一下,就被宁蕴婉言阻拦了。
她所不知的是,一辆与宁国公府相同的马车从挤挤挨挨的马车间驶离,被遮挡了视线,好不容易牵马出来的护卫一见,忙翻身上马追上前去。
第34章劫持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她们的马车还停留在原地,纹丝未动。
慕听筠百无聊赖的拽拽珠帘,念叨着还不知能不能及时赶回去,若是不能,不得会被娘和哥哥训斥一通。
宁蕴笑了笑,撩起帘子看了眼外头,手掌仿佛不经意一般拍了拍车壁。
“哎,动了。”一帘之隔的墨芜喜道,撩开帘子望外瞧,果见身边马车挪开,远处里长满头大汗的站在那儿疏导马车离开,回视线时,眼睛瞟过端坐的车夫。
“动了就好,我今儿不知为何总是困倦。”慕听筠打了个呵欠。
宁蕴递了杯茶给她,“我也有些呢,若是在困得很,小憩一下也无妨,我不会嫌弃你的。”说着,她还眨了眨右眼。
慕听筠吐了吐舌,果断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酉时过,身着黑色金绣龙纹冠冕服的霍伯霖带领百官,从圣祭坛步行回宫。按规矩,他们还需得至议事堂,由礼部总结今日祭祀一事,户部禀报今年的财政与农桑情状。文宰相被满门抄斩流放,至今还无人能擢升宰相之位,许多事务都积压在宣德帝手里,六部也随之忙得团团转。
霍伯霖看了一宿的折子,又被身上累赘的冕服累得有气无力,然一想到还得在大臣面前撑上大半个时辰,就很想直接晕倒算了,一句龙体欠佳就能打发掉这些事。
可他不敢,这些日子母后心情不佳,也有他的缘故,若他再惹出事来,难会将母后气出个好歹。
他独自一人阔步在前,宫婢宦官皆伏身在地,大气也不敢出,身后两排大臣也默然不语。于是他在前头,面上各种纠结,也无人看见。
进了宫门,他忽然眯起眼睛,脸上划过一丝玩味,瞧瞧侧身瞧了眼左边人群里的公仪疏岚。再往前走几步,大臣们都看清几步远立着的是宫裙华丽的宝和公主,纷纷不得解的对视一眼。
霍伯霖轻咳,肃容问:“宝和,你身为公主,不在后宫修身养性,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