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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让那些人闭嘴。
“带了。”他好像真的很生气,慕听筠偷偷摸摸瞅他,见他面色冰冷,显然是在生气。
公仪疏岚深吸一口气,招来久安道:“带郡主去东厢房,让其余人把嘴巴闭紧了。”
“是,郡主,请跟属下来。”久安毕恭毕敬的对她道,看这情形,如若没有意外,这位福宜郡主很快就是他们的主母了。
慕听筠换好衣裙后,出来见久安还在外候着,跟他打听:“夫子他生气起来是不是很可怕?”
久安想到在公仪家时公子发火险些砸了祠堂的事儿,慎重点头。
“这可惨了。”她刚刚还咬了他呢,慕听筠瑟缩一下,步履艰难的朝偏堂走去。
怎么办,她后悔了,不该贸贸然跑出来的。若是哥哥们动作快些,约莫明日就能追过来了,夫子生气,哥哥责备,想想就心累。
公仪疏岚喝了一壶凉茶,才勉勉平静下来,瞧见她不男不女的装束换掉,身着青纹曳地长裙,整个人宛若碧波出芙蓉,他心情才舒缓些。
“过来,”他招招手,等慕听筠乖乖走到他面前后,他捏捏她的鼻尖,问她,“你是如何过来的?”
“皇上侄儿从禁卫那儿抽了两个人给我,我告诉他们如果不跟我到郓城来,我就到皇上那儿告状。他们就跟着我来了,所以我一路上什么事儿也没有。”慕听筠很有经验的先阐明自身安全,至于其他,磨一会儿总会被原谅的。
公仪疏岚简直不知如何说她,说得轻了她听不进去,说得重了自己也舍不得,陷入两难之境的他只得敲了敲她光洁的额头。
“下次莫要这么做了,听到没有?”
慕听筠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还生气吗?”
“我若是还气着,你且如何?”公仪疏岚逗她。
“不如何,那我就等哥哥找来了,跟哥哥回夙京城。”慕听筠心底偷笑,若是哥哥明日过来,她只要扁扁嘴哭一顿,约莫哥哥就心疼的不会过于苛责,转而说起夫子来。
公仪疏岚岂不知她心底的盘算,无奈笑了笑,“原来兜儿是个聪明的小傻子。”
他也算着慕听诩或慕听策翌日会到,他盘算着让慕听筠住在客栈,得有损她闺誉,明日未来的大舅子来了,也有挣扎的余地。
“可我现在就困了。”连着几日的疾行,吃不好睡不好,早就使她感到疲惫。
公仪疏岚心疼的抚过她眼底深色,缓言道:“那就现在这儿小睡,晚些时候我送你过去。”
“嗯。”
“先吃些东西吧,久安,让厨房端碗肉糜粥来,另备几碟小菜。”
慕听筠托腮坐在她一旁,禁不住打了两个呵欠,干脆伏在桌面上打盹。只是她刚趴下,就被公仪疏岚拽起来。
“我就趴一会儿。”桌面凉凉的,在盛夏时趴着尤为舒服。
公仪疏岚轻声哄她,“不行,趴着趴着你就睡着了,先吃点东西,得你睡不舒服。”
厨房动作很快,说话间,久安已经将木托端了进来,动作利索的摆放在桌面上。
“取扇子来。”
一盏茶后,久安就见自家公子唇边笑意隐隐,亲自为福宜郡主摇着扇子,看她用饭。
慕听筠用完饭后就耐不住困,刚沾上床就呼吸绵长,陷入沉睡。公仪疏岚凝望她许久,才撩袍起身,出门前他看了眼青雉和墨芜,眉心微皱。
久安在他一出来就上前禀报道:“那两个禁卫在您书房前跪着呢。”
“让他们起吧,护卫皇上的禁卫,怎能跪我。”公仪疏岚淡声吩咐道,负手朝外走去。
久安挠挠头,为难道:“属下这般说了,可他们说,即被指给福宜郡主,那就是福宜郡主的人了,私自带着郡主来到郓城,是他们的错。”
“我非兜儿家人,哪里能怪责他们。”公仪疏岚冷笑,幸好她一路无事,若是伤了丁点,他也不会只是让他们心里难受了。
久安听出他的决意,只好又跑一趟,还没往前走两步,折回来道:“公子,久泽过来了,就在门外,马上来跟您问安。”
果不其然,还没半盏茶的功夫,久泽匆匆走来,跪道:“属下见过公子。”
“事情办好了?”
“是,已经办妥了。”
公仪疏岚颔首,“你先去歇歇罢。久安,与他们说完后,到外面寻一间客栈,再添置些物件进去。”
“是。”
公仪疏岚吩咐完就径直往官署去,他忽然离席,尚不知会被说成什么样。
待他离开,久泽才捣捣久安,问:“订客栈作甚?该不会是让我出去住吧?”
“你想得倒美,那是为福宜郡主准备的。”
久泽愣住,半晌后回神,连声追问:“福宜郡主也来了?为什么也在郓城?难道郡主已经和公子谈婚论嫁了?还是说已经嫁了?”一向淡定自若的久泽心情十分不平静。
久安摆谱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发生的事儿多了去了,且等弟弟忙完后,再对你缓缓道来。”
久泽手痒的一巴掌拍过去。
天气炽热,八月的天气将苍翠树叶晒得发蔫,娇嫩的花儿也无打采的,干涸的大地迫切的等着一场大雨的滋润。午时刚过不久,天色慢慢转阴,细风渐起,瞧着像是要下雨。
案几上,公仪疏岚的手边已经堆了不少账册,他眉目沉静,修长的手指捏着毛笔,不时在账册上画几笔。
“公子,宁姑娘找您。”久泽进来禀报道。
公仪疏岚挑眉,“她来做什么?”
“属下也不知。”
“请进来吧。”公仪疏岚放下毛笔,捏捏眉心。
宁蕴碎步走进大堂,落落大方的行了半礼,道:“公仪大人,许久不见。”
“嗯,襄宁乡君可有事?”公仪疏岚淡漠问道。
宁蕴面上笑意僵了一瞬,说道:“我是来郓城寻亲的,然郓城地大,也不知他们流落在哪儿,想寻求公仪大人帮助。”
“你是从何人口中得知亲属下落?问问那人不就清楚了。”公仪疏岚敛起眸中不耐,声线清浅。
“那人…那人只说见过,却也不知住在何处。大人,你知道宁家已经没多少人了,能得一亲人,宁蕴都万分感激。求大人帮帮忙,好让我早些寻到他们。”宁蕴说得声泪俱下。
公仪疏岚额角抽疼,若不是良好的教养使然,他约莫会直言她寻亲与自己无关,从兜儿出事那日起,他就有些怀疑她,更不想与之牵扯过多。
“你且将流失在外的亲人特征说明,我会派人替你留意。襄宁乡君,此乃官署,若无要事,烦请乡君莫要过来,得事多时有所冲撞。”公仪疏岚难得对外人说了长句,但字字珠玑,已然让宁蕴变了脸色。
这时,久安从外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