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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一亮,刚想咧嘴笑,又想到昨夜被折腾的事儿,‘哼’了声转过头,就是不去看他。
公仪疏岚瞧她小气性的模样忍俊不禁,将人抱回内室,给她上了药,拍拍她弹润的小屁股道:“乖,不气了,再气我只能再多买些糖葫芦回来了。”
“……我还气着!”慕听筠鼓起脸,努力想让他看出来自己很生气,生气到需要糖葫芦的安慰!
“好好好,兜儿还气着,晚些时候我让久安给你买回来。”公仪疏岚在她鼓起的小脸上亲了口,顺手捏了捏她饱满的耳垂。
慕听筠满意了,她迫不及待的拉着公仪疏岚往膳厅跑,用完昼食就能吃糖糕了,想想就心欢。
艳阳午日,长长的游廊上,少女满脸欣悦的小跑在前头,还不忘拉扯身后慢吞吞的俊朗男子,后者一眼的纵容和宠溺,配合着她的步伐。浅浅清风掠过廊间,碰响竹幕玉玲,一路叮叮当当彷如泉水悦耳,又如情人间的嬉闹。
膳桌上,公仪疏岚柔声轻语哄着她吃了不少,直到小姑娘捧着肚子,一双水眸几欲滴出水来,可怜巴巴的说撑着了,他才作罢。
许是吃了不少,人也懒惰了,他们刚走了一刻散食,慕听筠就赖着不愿意再走。公仪疏岚半拥着她又走了一刻,才带着她回内室容她午睡,待她呼吸绵长起来,他亲昵的用拇指轻抚她红润的唇珠,慢慢起身离开。
“看着夫人,糖糕用两块即可,莫让她多食,银耳绿豆汤里少放些糖和碎冰。”他细细叮嘱完后,又进内室看了一会儿,方才叹息着准备回官署处理公务。
战是不用打了,但连带着事情更多了,毕竟之前的准备都要安置妥当。未席罗国有阴谋,还得时时刻刻关注着他国动向,一封封信笺传进枢密院、宰相署,不时有大臣进宫觐见。席罗国使臣进京前的这些日子,整个朝堂都繁忙不堪。
起初,公仪疏岚还会挤出少许时辰回来与她一起用饭,再急匆匆赶回官署。即便两处相距不算远,总是奔波来去也不会让人疲累,更何况公仪疏岚夜间也不停歇的批阅公文,鲜少能睡好觉。
他没说什么,慕听筠却看不下去了,直接命人送昼食过去,并将前后门都关死了。不过一日,公仪疏岚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既是不舍又是感动,而后心安理得的享用小妻子让人送来的饭食来。
于是,宰相署的下臣们,在忙碌之后,还要眼睁睁看着自家大人一人独享满桌珍馐,而他们只能吃着宰相署厨房里不能说难吃却绝不好吃的饭菜。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他们十分期盼席罗国使臣们的到来,能让繁杂的事务消停些时日,好回家左拥右抱妻妾们。
这时候,宁国公府的四姑娘也要出嫁了,只是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这位慕四姑娘所嫁之人并非夙京城内哪家王公贵胄或是世家大族家的嫡庶子,反倒是河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贾,据说是两人一见钟情、情比金坚,宁国公府无奈之下只能允婚,并给慕四姑娘添了很多嫁妆,毕竟河西离夙京城少说也得十来日的车程,往来不便,只能多多添补钱财为她傍身了。
宁国公府,慕听芮愣怔的望着面前蕃庑大树,苍白的脸色较之宴饮时消瘦了很多,纤弱的身姿几乎撑不起身上崭新的裙裳,不过更令白姨娘胆寒的是,小女儿的眼里毫无生意。
她呜咽着将褚玉居的那位夫人骂了一通,见她始终呆呆愣愣忍不住扑过去哭嚎,“我的女儿啊,你莫要这样,你这样为娘害怕啊,芮儿……”
慕听芮眼睛轻眨,哑声道:“娘,帮…我。”
“你要娘做什么?娘什么都帮!”
“我想……再见一面公子。”她只想看看他,就算那人对她露出厌恶,甚至羞辱与她,她都想再见他一面。
白姨娘想劝又不敢劝,生怕她又有死意,只好擦去眼泪道:“我去跟老爷说,说要出府买些物件儿,芮儿,你在家好好的。”
“就说要为我添置些嫁妆,爹爹会允许的。”慕听芮自嘲一笑,目光又落在庭院中的那棵大树上。
褚玉居,宁国公夫人听完文嬷嬷小声禀报后,眼神淡漠道:“骂就骂吧,她也就能扯扯嘴皮子了。夕华苑的人想做什么都莫要拦着,只一样,莫要让四姑娘没了。”
“是,奴婢已经吩咐下了。”
宁国公夫人颔首,眼神落在手里的物件时才显出柔意,这是昨儿兜儿遣人送来的平安符,特地为她的平安健康求来的。将那装有平安符的香囊系在腰间,她思索着送些吃食到宰相府去,虽说知晓女婿会好好待她,但也挡不住她拳拳爱女之心。至于夕华苑的事,已被她抛之脑后。
她不是心狠的主母,但对白姨娘的两个庶女,生不出一丝好意,当初若不是为了磨炼自个儿孩子的心性,她也不会允许白姨娘生子,如果她们母女安分守己还好,但将主意打到兜儿身上,是她万万容忍不得的。
她不会让这个庶女坏了名声,有个慕听璃就已经够了,她不想再有什么损害她一手打理起来的宁国公府。这个宅院与她来说,与宁国公无关,这是她与孩子们的家。
没有宁国公夫人的可以阻拦,白姨娘行动出乎意料的容易,她按照小女儿的法子见到了小女儿心心念念的人,原以为要些口舌,哪知此人很容易就答应了见面。
两日后,在一座破败的寺庙前,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住,晚秋扶着慕听芮走下马车。
慕听芮在庙门前驻步许久,才颤着手推开门,随着‘吱呀’一声轻响,她撞进日思夜想的男人那双古井般毫无波澜的眸子。
“公子……”果然还是被厌弃了么,慕听芮眼睛酸涩,泪如雨下。
她迷糊间听到一丝轻叹,男人走近她,将她带进庙里,还如以前一般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衣裙,柔声道:“这不是你我所想,但……”
“我知道,事已至此,我若是嫁给公子,只会让您为难,”而她怎会舍得让公子为她为难,她难过揪心的扣着手指道,“我只是想再见您一面。”
男人手指拭去她眼角湿润,面目温柔,“小鹿儿不愿嫁往河西?其实有宁国公府庇佑,你会过得很好,比在我身边好多了。”
“不,在这世间,唯有公子身边才是我的神往之处,但是我已经没了资格。”慕听芮情绪低落,几乎忍不住要哭出声来。
“乖,莫哭了,”男人似乎很是心疼,凝视着她的眉眼道“你若是不愿,那就不嫁了吧。”
慕听芮震惊的看着他,嗫嚅:“公子…您刚刚说什么?”
小半个时辰后,寺庙归于平静,从庙梁上飞身下一个人,恭恭敬敬的地上一方丝帕,男人接过仔细擦拭手指,脸上带着微不可查的嫌恶。
慕听芮、慕听筠,虽然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