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达姆兵工厂
卫生间内还设有抽水马桶，只不过马桶不是陶瓷的，当年的陶瓷是奢侈品，只有中国、朝鲜和日本等少数国家会制造，当年的抽水马桶是木头的，坐垫上铺着天鹅绒。也未发明搪瓷浴缸，浴缸也是木头的。
和伦敦的排水系统一样，豪华酒店的下水道直接通往河流。
陈新元不了解伦敦的一段历史，因为抽水马桶的普及，在伦敦普及抽水马桶十多年之后，导致1858年的恶臭事件来临，1858年的夏季特别漫长，排入泰晤士河的粪便滞留在河中，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导致了霍乱等疾病发生，后来伦敦、纽约、巴黎等城市投入数百万英镑，改造了下水道系统，这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但是对于印度来讲，解决不解决下水道反正无所谓，恒河是印度人的圣河，很多印度人采取了水葬，就在恒河。所以恒河是一条漂浮着尸体和垃圾的河流。
“这里的水，该不是用恒河水吧？”陈新元在拧开自来水之前，担心的问了印度侍者。
“不是，用的是地下水。”印度侍者回答道。
“那就放心了。”陈新元点了点头。
要是恒河水，他可不敢用来洗澡，更不敢喝，怕中毒。
洗完澡后，陈新元走出门，敲了敲杰登和詹姆士兄弟的房门。
门开了，陈新元走进去，坐在沙发上同两兄弟聊起来。
“听说加尔各答有一座兵工厂，我们过去看看？”陈新元突然想起一件事。
杰登回答道：“那叫达姆兵工厂，位于北面达姆地区。还好就在我们这一岸的城北，我们不需要经过散发出恶臭味的贫民窟，直接坐车去城北就到了。”
“那我们去看看？我想购买一批枪炮送去婆罗洲，如果可以的话，不妨和他们商量一下，我想往这座兵工厂投点股份，让他们去婆罗洲开分厂，我们就能自己造枪炮了”听说不需要经过令人恶心的三哥贫民区，陈新元想去看看。
这倒不是陈新元看不起穷人，对自己的国人，可以帮助穷人，让他们脱贫。可是三哥的穷人关他什么事？反正是异族人，接触那些令人恶心，浑身咖喱味的家伙，就感到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杰登笑着道：“购买枪炮是可以的，现在加尔各答兵工厂正亏得发愁。当年为了干掉拿破仑，加尔各答兵工厂造了上百万条步枪，还有上千门大炮。但没想到，拿破仑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跑去了俄国，被冬天和严寒击败，在那里死了四十万人。结果呢，这些武器还没来得及卖掉，法国就败了。已经三十多年过去了，这批货就压在仓库里，又不能折现，几百万英镑打了水漂。这也是就英国不肯换装更先进的普鲁士击针枪的原因之一吧，如果换了新枪，东印度公司要亏得血本无归。所以我建议您不要投资，投下去就亏本，不如花钱买，更划算。”
“那么我们去购买的话，这批枪炮价格会便宜吗？”
“那是当然，这批破枪迟早要淘汰的。”
陈新元又问道：“那我们买那么多这些旧枪也没意义，如果我们以后全买普鲁士的德莱塞步枪，那么军队战斗力不是更强了？”
杰登笑了：“普鲁士击针枪装填速度快是不错，但是质量也有问题，有些枪存在很严重的漏气问题。您也知道，枪漏气，那不是小事情，*气体漏出，不是影响了精度和威力那么简单，甚至可能伤及射手本身。”
说着，杰登拔出*，把左手手指放在弹仓和弹膛连接处的缝隙之间：“这种就是不正确的持枪方式，一旦*漏气，*气体可以切掉你的手指头。”
“那么我们购买那么多旧枪，能有什么用？”陈新元不解的问道。
杰登笑道：“我有个办法，能让这批旧枪的威力变得更大，但是要多花点钱。”
“什么办法？”陈新元大喜过望。
杰登拿出纸张和笔，在纸张上画下一颗子弹：“这是带有软木底部的子弹，也叫底部扩张弹。这种子弹事实上已经发明好多年了，是十三年前，我们英国的诺顿上尉所设计，伦敦的格林尔先生又经过改进，但是很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英国政府就是不肯采用这种子弹，可能认为这种子弹不如普通线膛枪的威力大吧。”
“我明白了，我们购买这批步枪，花点钱，让他们全部刻上膛线？”陈新元恍然大悟。
詹姆士点了点头：“对，刻上膛线之后，会影响装填时间。而我们到了伦敦之后，可以找格林先生，让他帮我们生产这种子弹。只要底部扩张弹配合上线膛枪，那么所有的线列步兵也能达到轻步兵的效果了！”
杰登提出反驳意见：“就算所有的步兵都换上底部扩张弹，但是我们轻步兵还是少不了，首先底部扩张弹的射程不如我们远，其次这种子弹为了使得子弹能够膨胀，必须用很软的金属制造，而我们轻步兵可以用铁弹丸，论穿透力，底部扩张弹比不上我们的普通子弹。所以轻步兵还是不能少了。”
“我倒是有个想法，给线膛枪加装瞄准镜，也就是专门制造一种望远镜，放在枪上，这样轻步兵的射程可以更远。”陈新元又提出新的建议。
“瞄准镜？”杰登来了兴趣，“我们轻步兵射程是可以达到五六百米，只是那么远的距离上，人看起来就是芝麻粒大的一点，别说瞄准脑袋了，就说子弹能打中人都不错了。如果能在枪上加一个望远镜，那么我有把握击中五百米外的目标。”
“好，那就这样定下来，我们去达姆兵工厂看看去。”陈新元道。
其实达姆弹最早也是加尔各答达姆兵工厂所制，正因为是达姆兵工厂产品，才取名叫达姆弹。陈新元刚才听到达姆兵工厂几个字，就想到达姆弹，只是这个年代的技术还无法制造达姆弹，能买一批线膛枪就不错了。
“你们要去哪里？”赵紫楠走出来问。
“我们去达姆兵工厂，这是男人的事情，你在房间里待着吧，别乱跑，这里危险。”陈新元想起印度是个著名的强j之国，不放心让赵紫楠出去。
杰登笑了：“在河东岸，还是比较安全的，河西岸的话，夫人一个人可不敢去，那里都是乞丐、抢劫犯、强j犯，杀人犯的地方。”
陈新元带上杰登和詹姆士，换上英军军官制服，三人雇了一辆出租马车，直奔城北的达姆兵工厂。
肥胖的兵工厂的负责人见到来了三名穿着大红色军服的军官，连忙迎了出来。当他接过陈新元递上的名片时，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原来是著名的陈先生啊！您是伟大的科学家，怎么来到我们这里了？”
“我想购买一批褐贝斯步枪，可能先买一万支，还有购买十门六磅炮，等我从欧洲回来，还会再购买一批。不过我有三个要求，第一，就是把我购买的所有步枪全部刻上膛线；第二，刻好膛线之后，这批武器先放在你们仓库；第三，等我从伦敦请回格林尔先生，你们按照他的方法生产一批底部扩张弹。”
“完全没问题！至于价格方面，这批枪本来是二英镑一支，既然是陈先生要大批量购买，我们就免费给你刻膛线了，还是二英镑一支。”
“二英镑太贵了，一点五英镑一支吧，反正你卖不掉，放在仓库也是放在仓库。”陈新元和负责人讨价还价。
“一点五英镑，我们是亏本了。如果你要全部拿走的话，那我不介意以一点五英镑的价格全部卖给你。”肉山一样的大胖子面有难色的说道。
陈新元摇了摇头道：“一百万支啊，我全部拿走，用到什么时候才能用得完？而且我现在也没有一百五十多万英镑的资产。”
杰登道：“要不然我们先购买三万支吧，太多了确实用不完，价格便宜点，我们明天来付一万英镑订金。”
“一点八英镑，免费刻膛线，再少不可能了。”大胖子咬咬牙道。
“好！成交！明天上午我们再过来，把订金付了。”陈新元道。
低头看着大胖子递上的名片，陈新元差点晕倒：扎克伯格·丘吉尔！
三万支，说多也不多，而这三万支步枪估计要到明年，自己从欧洲回来才会全部交付。到时候一部分步枪是做转手生意，直接卖给太平军好了。
反正洪秀全发动金田起义后，一路杀过去，沿途攻克城池，打开仓库，也抢到了不少金银财宝，让洪秀全买枪肯定买得起。
数千里外的大屿山，元旦刚刚过去不久。
一名英军军官先行带着一百多名士兵登上大屿山，来到东涌炮台。
“按照协定，你们的人也该撤了，这里交给我们接管。”英军军官对留守在东涌炮台的那批海盗说道。
“好，我们可以马上撤离，你们什么时候正式接管？”海盗头目问道。
“后天，后天我们的人就会登陆。你们明天晚上撤走吧，海盗旗就挂在这里，等我们来了再换上我们的旗。”
第二天晚上，留守东涌炮台的海盗登上船，撤往已经改名曾母南群岛的纳土纳群岛。
第三天上午，也就是1846年1月14日上午，英军舰队抵达大屿山。
“开炮！”英国军官一声大吼。
两艘三级战列舰和五艘四级巡航舰喷出一团团火球，炮弹砸在东涌炮台上。经过了半个小时的炮击，英军登陆，踏上大屿山岛。
登陆的英军没有遇见任何抵抗，很快就占领了东涌炮台，岛上的海盗旗落在地面，大英帝国的米字旗在东涌炮台上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