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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里掏出个东西,壮士扼腕地递过去:“你拿去吧!我一直贴身带着,被我哥看到就惨了。你别说是我给的!我哥早以为这东西被我毁了。”
“这是?”
“你自己去看吧!再见!”乔冬阳转身往院子走去。
莫照看着手心那个小巧的u盘,看了半晌。
直到司机问:“莫市长,我们回z市吗?您明早还有会。”
“回。”莫照道,却在车子开出去时,他又道,“先去一个地方。”
莫照也没想到,他会再来这里。
此处本就是他的房产之一,原本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房子,没有人住,没有家的气息。直到,乔熠宵住进来。
而乔熠宵走后,董阿姨与肖哲等三人将这里打扫干净便也走了。他们联系不到他,肖哲联系到了高铭。高铭倒是问过他怎么处理,他听到乔熠宵已经走了这个消息后,早就无心去想其他的事。
高铭便自作主张地把这房子给锁了起来,里面的摆设一点儿没动,车库的车子停在那里,花园里的花花草草也还在,定期还有人过来修剪。
因此,当莫照推门进去时,看到的院子,竟然还如同当年那般。
饶是他,也恍惚了几秒。随后他大步往房中走去,打开灯,屋内的摆设完完全全是与当日一样的。乔熠宵总是光脚跑来跑去,为此铺了满屋子的白色地毯。乔熠宵坐着换鞋的木质小板凳。乔熠宵躺着看书、看电视、玩猫的沙发。乔熠宵特地给葵葵买的猫爬架等等等等,全部都还在那些地方,一点没变。
甚至茶几上还放着乔熠宵喝水的杯子,杯面上有一只跟葵葵很像的猫。
那杯子也是乔熠宵自己画了猫,在网上找人定制的。乔熠宵做了两个,还给了他一个。
他一一经过这些熟悉的地方,往楼上走去。
乔熠宵的卧室内,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只是床头柜上没了那么几支每日更换的向日葵。莫照注意到,即便拾整齐,乔熠宵的床上,枕头只剩了一只。
他苦笑,他知道,另一只枕头一定早被乔熠宵扔掉了。
他再走进乔熠宵的书房。乔熠宵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包括电脑。乔熠宵往日里用的笔记本电脑就在桌上,他走到桌前,打开书桌两侧的抽屉。乔熠宵喜欢往里面塞各种他喜欢的小玩意,此刻那些东西还在里面。因为没有风吹,也没有日晒,那些小玩意还是从前的颜色。
他从中拿出一只毛毡猫,那是乔熠宵自己做的,按照葵葵的样子做的。
他动作很轻地一一翻看着抽屉里的东西,翻出了一本填色书,他也记得。是从前两人一起逛书店时,他觉得好玩,顺手拿的。他打开看,乔熠宵画了起码一大半,配色都很好看。
他已经看不下去了,低垂着眼眸将拿出来的东西再一一放回去,刚要关上抽屉时,他停住了动作。他再次将抽屉里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伸手到最深处,摸到了一小本硬硬的纸质物品,他抽出来。
原来是一本日历。
他轻蹙眉头,翻看着那本日历。
凭着直觉,他翻到了某几页,果然,他看到了乔熠宵的字迹。
他看到乔熠宵画的爱心,画的笑脸。也看到乔熠宵写下的“谢谢莫照”,还看到乔熠宵所写的“老公生日快乐”。
溺水那天都没尝过的窒息感瞬间便铺满了他全身。
他转身靠在书桌上,看向窗外,半晌都没能好好呼吸一次。
三个被圈起来的日子,一次是乔熠宵的生日,一次是他自己的生日,还有一次呢,那是什么日子?
他想起来了,那是乔熠宵参加足球比赛的那日。
他第一次亲吻乔熠宵额头的日子。
莫照也不禁有些迷茫,辜负乔熠宵的这份真心,反而去伤害他。
这件事,做得到底对不对?
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做,乔熠宵是不是就不必受这些苦,有他好好保护着,来回有人接送,乔熠宵是不是也不会出车祸?现在的乔熠宵是不是可以高高兴兴地毕业,开开心心地做他喜欢做的事情?
可是如果当初他固执己见,他的父亲又会做出些什么?
对于世上的事情,他几乎能够做到游刃有余。
唯有这一件事,直至今天,他都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要怎么做,才能让乔熠宵受到的伤害减到最低值。
他闭眼,再睁眼时,眼中已又是一片清明。他将那电脑与日历都拿在手中,准备离去。
下楼前,他回身望了眼自己的卧室。
他不知不觉又往那处走去,打开那间卧室的门,他看到了床上一只格格不入的枕头。
他又苦笑,一定是乔熠宵把枕头扔了,董阿姨又捡了回来,只是放到了他的床上。
他走上前,拍了拍那只枕头,随后拎起那只枕头看了眼。
却不料,就这一眼,他看到了枕头下原来还有东西。
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他放下电脑、日历与枕头,伸手拿起那只盒子,缓慢地打开了那只盒子。
其中是一个其实有些粗糙的钱包,是牛皮的。他打开那个钱包,仔细地看。走线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手缝的,边边角角也有些毛糙。包型更是简单,就两折,里面还有两个卡位。
其中一个卡位插着一张小卡片,他抽出那张卡片。
里面还有东西,他再打开那张小卡片,包着的竟然是几颗向日葵的种子。
他将种子又包起来,小卡片再塞回卡位里。
这是乔熠宵自己做的钱包吧?
那正是乔熠宵自己做的钱包。
莫照离开的那个春天,他过得浑浑噩噩,每天都在想莫照,却也知道莫照不会回来了。想要给莫照做个钱包的念头,是早就有了,本想那年做好了给莫照做生日礼物。却没想到,开年时,他们便分手了。
材料是早就买好的,他还是独自做了起来,做得并不满意。
尤其后来他去了一趟z市,知道自己要走了,钱包的边角也没有再包,他本来是想一把火烧了的。可是那到底是自己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虽然丑,也是他亲手做的,他不忍心。
他知道,董阿姨把他的枕头放到莫照的卧室去了。
临离开前,他鬼使神差地走到莫照的卧室,将那个盒子塞到了枕头下方。
他不知道莫照以后还会不会来这里,也不知道这个房子以后是谁住,更加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猜出来这是谁做的。
不过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