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
晚上秘书先生回家,吴妈八卦的跟他说了我找寻泡菜坛子的事迹,我想阻挡也来不及。秘书先生与我坐在同一张饭桌上,我在这边,他在那边,二人互不干扰。他安静的吃着饭,只是间或抬眼看我。他的礼仪一直是很优秀的,除非必要,绝对是食不言寝不语。可我总觉得他那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笑意,像是在嘲笑我下午的白痴举动。
我被他看的全身发毛,一摔筷子不吃了:“看什么看?要不是你这几天跟个女人似地耍性子跟我搞冷战,我有必要跑那灰扑扑的地下室里翻什么泡菜坛子,急着讨好你吗?”
“现在到底是谁像个女人耍性子?!”他沉下脸:“一点餐桌礼仪都没有,吴妈辛辛苦苦做了饭,你那脏筷子一扔甩得到处都是,你还有脸了?”
“我……”我被他训得缩脖子,他最近越来越像我爸和我哥,脸板起来的模样很有威慑力。
“吃饭!”
“哦……”我拉长声音,重新拿起饭碗和筷子,一下一下刨着食吃。我一方面愤愤不平,讨厌他管东管西,一方面又感叹他终于跟我说话了,抑制不住的心头窃喜。一时间饭厅里只听见筷子和碗碟碰撞的声音,安静的不得了。
二十分钟后,我们两个大男人终于把吴妈做的三菜一汤消灭干净,我靠在椅子上撑得一动不能动,一边拍着肚子一边感受手下那凸起弧度。坐我对面的秘书先生喝完最后一口汤,拿着餐布仔细擦嘴后,才把视线落在我身上。
“你刚才说……你去翻泡菜坛子是想讨好我?”他推推眼镜,声音中带着笑意。
我这时才发现刚才脑子一短路,居然说出了这么直白的示弱话语。我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弱势,但是又不想把关系弄得更僵,所以只能瞎哼哼两声。
“为什么?”他又问。
我继续哼哼唧唧不正经回答问题。这种事情我实在不好意思说的太清楚,以我孔二少的脸面,难道能低三下四的向他道歉吗?
我以为他还会继续追问,谁料他只是轻声笑了一下,摇着头感叹了一句“你啊……”就没了下文。我奇怪的看着他,用眼神问他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他却站起来走过长长的饭桌来到我身边,下一秒,他弯下身子,脸离我越来越近。
诶诶诶,等下!秘书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咱们进展是不是太快,明明咱们现在还在冷战阶段,怎么忽然就突飞猛进到了这种少儿不宜的镜头?难道我刚才打哈欠的时候时间快进,要不然电影怎么一下就到了结局?
秘书先生终于忍不住,要坦诚自己的暗恋对我兽性大发了嘛!=口=
我僵硬的坐在椅子中,理应推开他的手抖了一下,丧失了先机。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子越来越低,镜片后的那双明亮的眼睛也离我越来越近。我活了将近三十年,谈过那么多男女朋友,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哪一次不是我站在秘书先生的位子上,这么强吻我那些男友女友?
我脑中像是过电影一般过着我与他相处的这十几年的影像,从他第一次被我爸抱着踏进我家门,到后来他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在桌上吃着我给他做的腌萝卜条,再到迅速交恶的十年里我与他的敌对,最后画面定格在我装醉时,他落在我嘴巴上的那个带着柠檬味道的吻。
我本该厉声斥责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本该大声叫来吴妈制止他的痴心妄想,可是在我想到那个已经破裂的泡菜坛子时,我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还是那句话,泡菜坛子都裂了,我们早就回不去当初兄友弟恭的日子了。
下一刻,我丢脸的缩起脖子闭上眼睛,就跟一只待宰的公鸡一样等待世界终结一般,等待着秘书先生的非礼。
可就在我心中惴惴之时,一个轻的不能再轻的触感拂过我的头发,紧接着响起的是秘书先生暗含无奈的声音:“孔啸坤,难道我真的有这么可怕?我不过是看你头发上还沾着刚才的米饭粒帮你取下来,你就吓成这样?”
我震惊的睁开眼,果然看到他手指上黏着一粒饭粒,恐怕是我刚才闹脾气摔筷子时飞到头发上的。我再抬头看秘书先生的表情,他表情非常坦荡看样子确实没有任何想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意思。
敢情我是自己往脸上贴金,才闹了这么一个大笑话啊!
我心里乱糟糟的,一方面恼羞成怒一方面又带着那么点可惜。其实……我已经脑补了好几次秘书先生红着脸向我告白,结果被我狠狠拒绝后的悲情韩剧男主角的模样了。
“滚啦,离这么近做什么?”我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推开秘书先生,埋着头飞快的跑向二楼,从厨房里出来的吴妈在我身后直嚷嚷,数落我这么大了也不知道稳重一些。我哪里会听,我现在就恨不得死在卧室里这辈子都不出来了。可刚跑到楼上我又停下了脚步,想了想,回身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居高临下的冲秘书先生喊话:“喂,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秘书先生扬着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应该是惊讶吧,他就这么抬着头盯着我,过了几秒后才默默摇了摇头。
哼,算他识相。
第13章
这天早上我忽然接到了我哥的电话,说真的我蛮惊讶,我们是大男人,不兴分开后还打个电话报平安的事情,而且我以为就算他打电话也是会让秘书先生接,从没想过他会直接打到我手机上。
说来我哥也蛮辛苦,他是我爸妈的大儿子,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我才出生,而我还在高中瞎混的时候他就已经进入爸妈的公司跟着老爸工作。我长到现在一直就是在女人堆里打滚,是他一人挑起公司重担,让我舒舒服服的当个米虫,还好有秘书先生帮他,否则他一个人肯定会更加辛苦。但是他很疼我,虽然有时会对我恨铁不成钢,但是大多数时间还是由着我乱来的。我很尊敬他、也很怕他,接他的电话时下意识的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滚就站了起来,像是他本人在我面前一般点头哈腰。
“你不会还在睡吧?”
“没有没有,我正要下去吃饭呢。”
实际上我睡的睡衣都皱了,眼角还有眼屎一颗。
我哥沉默了几秒,我猜他才判断我话中的真伪:“……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没出什么事吧?”
“呃?这种事情不是应该问秘……小霖?公司里的事情我一向是不管不问的。”
“废话,我如果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