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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士兵。皇帝不堪其扰,数回后终于允了。
驻军大营一向不得随意出入,闫默此去,已有十日不曾回府。
紫苏想了想,道:“要不要派人传个信,请驸马回府一趟?”
褚清辉虽然想见人,仍摇摇头,“不必了,总不好带头坏了规矩。”
紫苏便不再多说,只心挑了些趣事,说给她逗乐。
公主府本就宽敞,如今只有褚清辉一个主人家,就更觉得空荡荡。
这几日她都早早睡下,今夜也不例外。
睡到半夜却忽然醒来,举起耳朵听了一阵,掀开被子汲着鞋就往外跑。
在外头守夜的宫女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见公主已经出了房门,顿时惊呼一声,赶紧卷起外袍跟上。
闫默刚踏入内院,就见到那熟悉的身影朝他奔来,意外之余,更有一抹暗藏的惊喜,下意识张开手,要将人搂入怀中,等到了跟前,才想起什么,用小臂轻轻挡了一挡,不叫她离自己太近。
褚清辉十来日没见到人,想念之外,心底已经有了些委屈,只是没让人知道而已,此时只想投入他的怀抱,跟他撒撒娇、说说话,让他哄自己几句,却不想会被推开,心头的委屈顿时蔓延开来,撅着嘴愣愣问:“为什么推我?”
闫默正要解释,就看到后头抱着外袍的宫女,此时才发现褚清辉衣衫单薄,眉头立刻微微拧起,接过宫女呈上的衣服替她披上,“夜里凉,不该这么跑出来。”
褚清辉更觉得酸涩了,睁着湿润的杏眼瞪他,“你好几天没回来,一回来就推我,还对我训话。”
闫默去拉她的手,褚清辉赌气想挣开,却被握得更紧,她撇开头,摆出一副生气了,不想理人的架势。
闫默只得道:“我身上脏。”
褚清辉依然扭着头。
闫默看了旁边宫女一眼,那宫女立刻垂首退下。
他道:“真的脏,又脏又臭。”
褚清辉有所动摇,轻轻哼了一声,小声嘟囔:“我又没嫌弃。”
闫默道:“怕熏到你。”
他说得一本正经,褚清辉听了却想笑,想起来自己正跟人闹脾气,赶紧绷住了。
闫默拉着她往屋里走,这次她没挣扎。
到了屋内,烛光明亮了些,她才发现闫默说的不假。虽然他仍然一身黑衣,看不出到底脏不脏,可是脸上那胡子拉碴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怀疑他到底多久没有好好梳洗了。
褚清辉从未见过闫默这副形象,早把要绷着脸的事情丢在脑后,歪头打量了他一阵,惊疑道:“难道你是去山里做了野人,不然怎么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
闫默喝了杯水。军营虽不在山里,里头也没有野人,但实际上好不了多少,一帮汗臭味的男人聚在一块摸爬滚打,自然是一个比一个邋遢。他今日又急着回来,没有拾自己,原打算洗漱一番再回房,却不想粉团竟醒了。
褚清辉不等他回答,又道:“是不是饿了?我叫人烧水,再准备些夜宵。”
闫默拦下她,“你安心睡,我去。”
“我一点都不困。”她叫来宫女吩咐几句,又回头道:“今天怎么回来了?”
“明日休息。”
“真的?”褚清辉心头一喜,“明早我让厨房做些好的,给先生补补。”
闫默点点头,牵着她的手捏了捏,“这么晚还没睡?”
“早就睡了一觉,刚才醒过来,听见院外有说话声,还以为自己听错,紧跟着就听见院门被打开,才晓得真的是你回来了,我的耳朵厉害吧?”她颇有些自得。
二人住的主院,每晚都要落锁,门外有人把守。褚清辉在屋内,隔了一道院门,一座院子,一道房门,却还能听见院外不大的声响,不是夜里极其安静,就是她时时留心关注。至于关注的是什么,自不必说。
“厉害。”闫默摸了摸她的耳垂,又刮刮脸蛋。
要是平时,褚清辉就要嫌他动手动脚,弄得自己痒痒了,眼下却乖乖坐着让他碰,还拿一双亮晶晶的眼看他。
闫默也沉默回视,若不是身上脏污,他早将人抱在腿上肆意揉捏。
厨房里热水是一天到晚烧着的,屋里才说了几句话,隔壁洗澡水已经备好了。
褚清辉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跟人分开,眼睛忽闪忽闪,自告奋勇,“我替先生搓背吧!”
闫默顿了一下,缓缓摇头,“你先睡,我很快回来。”
褚清辉嘟嘟嘴。
闫默低头在她额上啄了一口,才起身去隔壁。
倒不是他不愿与粉团共处一室,只是多日不曾亲近,方才两人对坐,就已经花了他极大的力气去忍耐,若还跟她有更多的肢体接触,恐怕根本无法把持,他只怕自己冲动孟浪之下伤了她,打算单独冷静冷静。
褚清辉坐了一会儿,听见隔壁传来水声,眼珠子忽然滴溜溜转了转,嘴角一勾,站起身,跟个打算偷香窃玉的登徒浪子一般,蹑手蹑脚摸过去。
第58章沐浴
虽然公主府仆从如云,但闫默不习惯内监伺候,更从不用宫女,此刻他在沐浴,门外一个人都没有。
这倒方便了褚清辉,她踮着脚尖溜进屋内,入眼的是一面屏风,屏风后头白雾缭绕,水声潺潺。
她小心翼翼靠近屏风,嘴角挂着要干坏事的笑,一只眼睛透过屏上镂空的花纹往内室头瞧,心里盘算着,等一会儿先生洗得投入之时,她就忽然蹦出来,吓他一跳。
但还不等她在脑海中设想好闫默被吓住的表情,就听他停下动作,问:“谁?”
褚清辉张大了眼睛,有点儿想不明白,方才她入内时,脚步声被水声掩盖了,连自己都没听见,先生是怎么发现的?还是说,他只是在诈她而已?
她拿不定主意,仍不想放弃一会儿捉弄他的打算,犹豫之下,张开嘴:“喵~”
这一声猫叫学的不是很像,她原以为骗不过去,可闫默竟然信了,褚清辉见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自言自语道:“是猫。”
她立刻得意起来,捂住嘴,无声偷笑。
水声继续,褚清辉又上前一步,两只眼睛都贴在屏风上。
闫默背对着门口,她只能看见一副结实的后背,随着一举一动,背上筋肉张弛,蓄满了力量,仿佛一张绷紧的弓弦。
褚清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闪躲了一下,面上发热,可一想到猫在这儿偷看的目的,她又把视线移回来,一面羞于去看闫默,一面又忍不住偷偷去看他。
终于,闫默洗完,自浴桶中站起来,一颗颗水珠从他古铜色的身体上滚落,顺着那流畅结实的筋肉线条往下掉,眼见他准备从里头跨出来去拿衣袍,褚清辉赶紧转开眼。
她咬着唇,心下有些懊恼。方才竟一时看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