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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江余,对略有些冷淡的宋瑜反而更亲近一些。
果然,跟着小胖子身后进了屋子,江余便看到宋缘像一个挂件一般缠在了宋瑜的大腿之上。
宋瑜面上虽冷淡,却还是弯了腰将孩子抱了起来。
江余走上前去,伸手点了点小胖子的鼻子,“小没良心的。”
宋瑜一笑,抱着孩子凑上前去便在江余唇上轻轻触了一下,“我有良心便好。”
江余看着宋瑜,唇角挑起。
这原本该是极其温馨的时刻,只是夹杂中间被两个爹爹忽略的小胖子不满了,凑上前便在宋瑜的脸颊上吧嗒亲了一下,声明道:“我的爹爹。”
江余先是一愣,接着挑了挑眉,故意凑上前去在宋瑜另外一侧脸颊上亲了一口,“明明是我的。”
小胖子撅了嘴转头,伸出胖乎乎的手把江余的脸推开,“我的!”
“你问下你大鱼爹爹,他是谁的。”
宋瑜不想搭理他们两个极其幼稚的拌嘴。
小胖子紧紧抱住宋瑜的脖子强调:“圆儿的!”
江余歪了歪头,故意从宋瑜身后抱住了他,看着小胖子道:“我的!”
无法将江余推开的宋缘:“呜哇哇哇......”
被魔音震耳的宋瑜眼神无奈地侧头看向一脸得意的孩子爹。
江余转头不看他,“哼!”
第81章
随着宋缘一日一日长大,宋瑜早便忘记了遥远记忆里的那个早逝的四皇子,这里头有时间的功劳,也有宋缘的外形功劳。
从三个月起到如今五岁了,也依然是个小胖子的模样,即便眉眼中有一些相像,但是,宋缘着实胖了些。
好在这个小胖子还小,又着实嘴甜,一双眼睛全然继承江余的模样,眼如桃花,睫如羽扇,眨巴着眼儿看人的样子,着实讨人喜欢。
而曾经的那个四皇子,这么多年了,宋瑜已然只记得他眉间的一点红痣,以及抱起来比宋缘瘦弱许多的小身子。
如今离嘉和帝传位于宋瑾已经三年了,宫里头去年便选了一匹品貌上乘秀女充入后宫之中,如今怕是后宫之中最不太平的时候了。
年前,宋瑜有一日晚上做了一个梦。
其实比起梦,该说是曾经的记忆还更贴切一些。
那时,宋瑜因着听了传闻,在中元节那日,去了御花园北边的假山边儿上。
他倒是不算特意去找四皇子的,毕竟那时的四皇子还小,大冷天的显然也不大可能去御花园。
他不过是随意逛逛罢了。
只是缘分有时候就是那般奇妙。
御花园的假山,密集,其中还有着大大小小的缝隙,只是大的缝儿是特地凿空给人过路的,小的却是装束的。
宋瑜一靠近,便瞧见一抹艳丽的之色点缀在冬日灰扑扑的石块之间。
再仔细一瞧,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穿着锦衣的孩子站在狭窄的假山缝隙里,听到声音,原本朝假山里头的脸转而朝宋瑜看来。
一大一小两人骤然对上视线。
宋瑜一眼看到那娃娃眉见的红痣便晓得这孩子定是传闻中的四皇子宋永,而那小小人儿睁着黑亮的眼忽地朝宋瑜笑了。
不吵不闹,极乖巧的样子。
那时尚且算年轻的宋瑜倒是在心中嘀咕:还挺讨人喜欢的。
宋永也不吭声,只是安静地站在假山缝隙中,而宋瑜也发现不对了,原来,那小东西因着天凉穿的多,被卡在假山的缝隙之中出不来了。
“你这是如何进去的?”
宋瑜蹲下身来,小心的将那小东西的衣裳往里按了按,护着他的头,将人给弄了出来。
那孩子也不吭声,被宋瑜抱出来时,甚至乖乖的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而这么一会儿,宋瑾身后跟着一众宫女太监,从假山另外一侧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瞧见叔侄两,脚步顿了一下,面上半点声色也不动,从宋瑜手中接过孩子还能玩笑道:“你们叔侄俩这般看着,倒是真的是极像了。”
宋瑜不知道宋瑾这话有没有旁的意思,更不想追究,大方道:“看来,我倒是于四皇子有缘。”
“今日也没带旁的,这玉佩便当是见面礼吧!”
梦到这儿,宋瑜猛然睁开了眼,盯着黑暗中朦胧的帐顶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之感,直到半搂在怀中的人微微动了动,这才叫他回了神。
屋子里头静悄悄的,黑黝黝,耳边是怀中人绵长的呼吸声。
安静地睁着眼好一会儿,外头传来隐约的梆子声,原来此时不过才三更天。
抬手抚上怀里人顺滑的长发,半响,宋瑜抽出被压住的胳膊,翻身便卡进熟睡之人的双腿之间。
原本安静的屋子里头响起一阵衣物摩擦之声。
不过片刻,低低地带着迷蒙的轻吟之声响了起来。
“唔,大半夜的,做什么啊...啊!”含糊的抱怨之声在最后骤然拔高。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呼...然后,你便不许我睡吗?”
“小鱼儿,”宋瑜停下动作,忽地低下头,在江余耳边轻声道,“此生得你一人,定白首不离。”
大半夜突然被人翻来倒去折腾,又被情话砸了一脸的江余,瞬时便是一个激灵。
宋瑜明显地感觉到江余的反应,额头抵在江余的脖子上低低笑了起来。
第二日,小胖子一早便去骚扰自家爹两回,都被和顺给哄走了。
因着无意的一个梦,宋瑜倒是想起当年的四皇子,便是在今年溺毙在御花园的水池之中。
宋缘与宋永不但出生相差一年,连性格其实都是南辕北辙的。
但是即便毫无根据,宋瑜倒底心情沉重起来,一反之前放养的行为,倒是将宋缘看的严了起来。
不仅请了先生回来给宋缘开蒙,更是限制他不许往水边去,也不再带他入宫了。
即便宋瑾问起了许多次也依然如故。
“又是一年,”端坐在上位的宋瑾朝侧下方的宋瑜举了举酒杯,“中元节家宴,安王一人形单影只,看了真是叫朕不忍。”
“皇上恕罪,”宋瑜目光一动,朝宋瑾笑了笑,“只是这话臣可得驳上一驳。”
“今日既是家宴,满堂之人那皆是臣得家人,臣又如何算得上是形单影只!”
宋瑾喝了手中的酒,笑道:“皇兄的口才依旧这般好。”
“皇上过奖了。”
“睿儿念叨了他圆儿弟弟好些日子了,今日怎么不见那孩子?”
“圆儿昨日吹了风,怕过了病给小皇子们。”宋瑜话说的滴水不漏,哪怕这会儿宋缘大概正缠着江余叫他带着出门去看花灯。
宋瑾笑了笑,倒是不曾再多问,只是当晚宴散出宫之时,惯有儿科胜手之称的简御医却是等在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