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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展项目里也包括这个。但他嫌人多,推三阻四的只参加了一回。
他问,就我们两个么。
徐闻野又发了个视频请求,戚铭这回看得清楚,手也不滑,推说自己现在不方便。
那语音呢?
戚铭接了,耳朵里听着几天没听见的声音:“你想要多几个人呢,还是就咱们俩一块儿?”
当然是人少些好,戚铭怎么想怎么说。
“那我提个要求,”徐闻野说完才意识到对方还没答应,又加了个问询的语气,显得诚恳点儿,“行吗?”
“这回就咱俩,我定东西挑地方,给你安排周全。以后咱们就别那么生分了,喊名字吧。”
徐闻野的名字在戚铭的心里脑子里喉咙里滚过无数遍,像是阑槛中的困兽。都说困兽犹斗,但时间久了,困兽意志消磨殆尽,如今打开了门,唤它出来,却只在门边焦躁又谨慎地踱起步子。
其实有什么呢,他喊陈启也叫名字,喊孟小婷,喊他的同事,有时也都直呼其名,只是他自己心中有鬼罢了。
“戚……铭?”
“还是说叫你点别的?阿戚,阿铭,小戚,小铭,戚戚,铭铭……你自己挑,”徐闻野说着自己都笑了,又开始不正经起来,“总不能叫你老戚吧。”
戚铭听到后面脸热,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瞎叫什么,戚铭就行了。”
徐闻野点头受教,说:“那我呢?”
躲不过,横竖都得开这个口。戚铭只当自己是谷歌机器人,字正腔圆地念:“徐,闻,野。”
徐闻野打趣他:“你平时都这么叫人的?”
“再喊一次,好好叫,叫完了我就去租东西。”
困兽出了一趟笼,哪怕是被人抬出去的,第二回也没那么难了。戚铭不怎么稀罕烧烤露营,但他稀罕跟徐闻野一块儿。
他又快又轻地又叫了声,徐闻野听清了,应了一声。
戚铭怕他还不满意,先抢着抱怨:“你这名字其实还挺拗口。”
徐闻野自己也念了遍,赞同道:“确实有点,那不然这样,”他话锋一转,“别这么叫,把那徐字也去了吧。”
戚铭连心里都没这么叫过,好不容易才刚突破自我,这回无论如何不可能再让他顺杆爬得逞。
好在徐闻野也只嘴上快活一下,戚铭不肯,他也不强迫,事情总要循序渐进,等得起。
野营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z市城外几百里都是高高低低的山丘,穿市而过的江水在这里分了支流,蜿蜒起伏,化溪成泉。前些年这里还接近未开发的状态,从前年起,政府对环境开发与整顿的项目投入了大量资金支持,开发商便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片蕴藏商机的风景区。
如今这里被改造成远近闻名的露营场,徐闻野从朋友那得知风景设施都挺不错,这才趁难得的机会约上戚铭。办了登记和租赁的手续,徐闻野毫不留情地使唤表妹王萌来他家照顾一天徐记包子铺。
王萌还在读大学,是z大大二的学生,她刚把期末结了,正盘算着晚回家几天,跟室友一起放松一下,就被徐闻野许诺的个志画册给买了。
没了后顾之忧,徐闻野载着戚铭,迎着清晨的薄雾,顺顺当当地站在了柔软的草坪上。老天爷赏脸,天空铺满了云絮,日头倒没了预想中的毒辣。戚铭当真没操一点儿心,看徐闻野来回几趟,将帐篷烧烤架等用品搬上了车。
“咱们往里面开点儿,清净。”
徐闻野按着露营场的地图,向里颠簸了几个山头,人果然渐渐稀少起来,鸟雀叽叽喳喳在枝头乱蹦,扰得宽大的树冠里总传来哗啦的声响。为了防止游人迷路,过一段路便会置放一点装饰,等瞧见前方隐约露出个屋顶,戚铭拍拍他:“就在那个灵木屋附近吧,我看地图上标了,有溪水,也平坦,够咱们落脚了。”
徐闻野瞟一眼也觉得没问题,车绕过几丛灌木,果然,溪水清亮,溪边经过稍稍刻意的修剪,显然是个安营搭寨的好地方。
“这儿风景确实不错,”戚铭蹲在溪边,指尖点了点水面,冰凉凉的,他一回头,见徐闻野正将东西从车后面一样样地搬出来,起身拍拍衣裤,过去帮忙。
徐闻野取这些的时候没让他下车,现在他走近把东西看了仔细,尤其仔细那个帐篷,看完了又掀开冰食盒,瞥了一眼就合上了,起身朝还在对着后备箱不知捣鼓什么的徐闻野走去。
他没过来时,这人手脚麻利一身干劲,还冲他比了个有劲儿的姿势,从他开始翻那些东西开始,徐闻野反倒磨磨蹭蹭的不看他了。
戚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凑他旁边一探头:“还有东西吗?”
“砰!”车后盖合得很大力,戚铭都觉得耳膜在微微发颤,他揉揉耳朵,不明白徐闻野一惊一乍怎么回事。
但他看得出来,徐闻野眼皮眨得飞快,他在紧张。
“你怎么了?”
“……东西你都看了?没问题?”
戚铭不解地反问:“能有什么问题?”
东西在徐闻野拿取之前就被检查过了,就算有什么问题也不是他能瞧两下就能看出来的。
徐闻野看看他脸色,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度,胡撸了一把头发,说了个理由:“没事,怕我点的不合你口味。”
信他才有鬼。明明前一晚跟自己定得好好的,不过是照着单子挑烤串,有什么可担心的?
想归想,戚铭还是没当面拆台。徐闻野刚刚手里拿着手机,说不定是什么秘密不好和外人说。
好在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项还很多,目之所及的风光也俱是赏心悦目,这点没头没尾的尴尬很快便在青草味的空气里消散了。
徐闻野抖出地垫铺平,撑开帐篷,戚铭帮着钉好营钉,抱起睡袋先钻了进去。没两分钟,他露出个头,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问:“睡袋是不是拿错了?”
徐闻野蹲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支烤炉,没回头,也不做声。
戚铭只当他没听见,便又叫了一声。这回有了动静,烤炉支起来放好,回身先对他招了招手,“过来。”
远近无人声,鸟语虫鸣,天蓝得清透,树木草地层层叠叠的青绿,溪流里偶尔还会有扑腾的动静,不知是鱼是虾。
戚铭同他对视几秒,放弃了刚刚的问题。
不论是无意拿错还是有意为之,戚铭抱着私心想,都挺好的。
木炭在沟槽里燃烧,噼噼啪啪的,徐闻野看了眼,还早。
戚铭今天也还是穿着一身西服,他倒是不怎么爱惜,随随便便就坐在草地上,连个垫的都不用。他一抬眼,正对上看他的徐闻野,便笑了笑。
“戚铭同志,我有个问题。”徐闻野用手里的小铲子敲敲烤炉边,当当当的。戚铭从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