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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铭鼻腔里酸溜溜的,揉了揉鼻子。
他只顾沉浸在自我拉扯与批判当中,说这些毫无根据的设想,不期耳垂一痛,戚铭吃痛地皱眉,但没躲开,因为徐闻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捏痛了人,瞬间松了手指。
“真的什么?”徐闻野正色道,“真的不喜欢你了?想跟你分手了?”
和刚才温和道歉的时候不太一样,他现在有些凶巴巴的,手先是搁在戚铭肩上,还觉得不够,又刻意地插进口袋里,攥住内里的布料,将衣角都扯高了些。
手心里的布似乎被他当成了自己紧绷的神经,像是在转移什么危险的情绪。
这个情绪的转变有点奇怪,尤其是发生在徐闻野身上。如果戚铭能稍微从自我情绪中再抽离一些,或者他身上情况更好些的话,或许现在就能发现问题。
但戚铭现在上下都挺糟糕,尤其是下面,他裤子还没穿上,内裤卡在屁股半中央,时间久了有点难受。徐闻野说先不急,他便悄悄背过手,一点点往上提,闷闷地应着:“嗯。”
徐闻野还不罢休:
“又不会纠缠?一提分手咱俩就断得干干净净那种?”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说的话没一句他爱听的。
戚铭干脆专心拉扯小南瓜,好在过了最挺翘的地方后,丝滑的裤腰没什么力气就回到了原位。他觉得舒服了些,轻轻吐了口气。
然而他的不做声,在徐闻野看来就是默认。
“你最好想都别想。”徐闻野咬牙切齿地宣布。
他此刻语气重,嘴角也不似平日总爱挑起,轮廓都比平时要硬上几分。戚铭终于意识到这人的状态好像比自己还不正常,被他唬得呆愣了一下,不知接什么话好,点了点头。
过了小半会儿,他喊了一声徐闻野。
徐闻野做了个深呼吸,才蹙眉看着他,说话依旧是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干嘛?”
“你要不要也和我说说,你怎么了?”
他相信徐闻野清楚自己的异常,这跟平时的他太不一样了。
徐闻野确实明白,这是他最不敢让戚铭知道的部分,是他一直试图去掩盖的恶习性,他假装它不存在,仿佛只要这样,它就真的不存在似的。可是戚铭看着他痛苦地低吼一声,离自己远了几步,抱着后脑勺蹲下来。
他喉咙干涩,几个字说得仿佛初学说话的稚童:“我……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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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闻野一直埋着头,若不是他的后背还在剧烈起伏,戚铭可能会以为他睡着了。他不想催徐闻野,也没什么事情做,等得久了,便觉得今晚这炮怕是得哑了,而自己还光着下`身就很不合适。
西裤被他蹬掉一条裤腿,很不讲究地被他另一只脚踝挂着。他放轻了动作,将裤子勾到跟前些,屏住呼吸压下腰。
至于为什么要屏住呼吸,他也不清楚。
他已经十足地小心,布料在灰扑扑的土地上擦蹭,声音几不可闻,就在他成功将裤子拉到跟前,准备一脚踏进去的时候,金属的皮带扣当啷一声磕在地上。
操。
他下意识去看徐闻野
几乎同一时间,徐闻野也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
戚铭没来由地有点儿心虚,手比划着指了指地上的裤子,谨慎地同他商量着:“我……我先穿一下,你慢慢想?”
徐闻野没理会他后半句,面上的茫然很快就被一种偏执的神色所取代,他从下到上,再从上至下,来来回回审视着戚铭。照理说,戚铭自己的裤子,要穿要脱都由他自己,现在两人却似乎不约而同认为这是个需要经过徐闻野同意的事。
在戚铭觉得自己快被视线搓破皮的时候,徐闻野终于开口了,声音依旧低沉,像雪夜穿梭林间的风:“你过来。”
戚铭低头看看脚腕上拖着的西裤,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在徐闻野继续要求之前,先将它甩到一边,就这样穿着不伦不类,耻于见人的装束,靠近了还蜷在地上的徐闻野。
“怎么了?”
他用的是和小孩子说话的方式,半蹲着,尽可能将身子压低,视线与徐闻野平视,声音听上去平和柔软,听的人会感到很舒服。
徐闻野的手握住了他的脚踝,距离对于胳膊来说稍有些远,得绷直了往前倾才能握完全。脚踝上的触感随着手指的移动而转移,徐闻野似乎对他的踝骨格外有兴趣,细细捏压了许久。
“现在亲我一下。”
他声音低,语速又快,戚铭听是听见了,但却立即质疑起了自己的耳朵:徐闻野亲他跟吃饭似的,哪次还用得着走这道程序?
他只不过是犹疑了一下,耳边便炸雷似的嘶吼起来:
“快点!”
戚铭没有在下一秒亲上来,徐闻野心里的烦躁便成倍疯长
刚刚要穿上裤子,不想跟自己做。
现在亲也不愿意亲。
下一步又怎样?
感到厌倦了?害怕自己了?
他不但是个胸无大志的废物,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戚铭终于发觉了吗?
然后就要……
嘶!
没什么然后,两人的唇都嗑一起了,还想个屁的然后!
用这种凶神恶煞的样子求吻,戚铭是第一次见,居然不怎么害怕。何况不过是要亲个嘴,他俩哪儿没亲过,根本不算事儿。
只是这回格外凶些,戚铭的嘴唇被咬得生疼。而他去势汹汹,想必徐闻野的嘴也好不到哪去,扯平了。
两人都狠得像八辈子没沾过肉味儿似的,分开后,戚铭一舔一股血腥味,滋味真不怎么样,心里又来了点儿气:
这是哪门子亲吻,叫打嘴仗得了。
“还有什么要求,趁早说了。”戚铭叹了口气,“就是现在要我脱了裤子上你,我他妈都愿意努力一下。”
他努力将气氛引导至一个不至于太过沉重的走向。
徐闻野也听出来了,配合地咧了下嘴,他的要求刚刚被满足,有一个极短暂的休眠期,能让他抓紧时间进行比较正常的交流。
“没有了。”他摇了摇头,又冲他笑了一次。
“别笑了,笑不出来还非笑,大半夜的看得得慌。”
徐闻野这回倒是真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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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知道怎么说。”徐闻野说。他低头看了两秒地上的土,毫不犹豫一屁股坐下,随意地盘起腿,捏了个土块,在手里摆弄。
“想到哪说到哪,”戚铭也跟着他坐下来,不完全面对面,蜷起来的一条小腿的迎面骨正紧贴着徐闻野的大腿外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