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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重创,他就算背锅至死,任务也一样要失败。
眼中分明的担忧终于再没了半分掩饰的余力,苏时轻轻喘息着,苍白的眉宇紧紧锁着,执着地望向仍在迟疑的卡特。
阿尔听不懂他的话,焦躁地将他用力撞在墙上:“你说维诺殿下没事,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你们尽可以把我吊起来,上刑,如果这样能叫你们好过一点儿,怎么做随你们。”
苏时无奈地挑了挑唇角,勉强挺直身体,一字一顿地开口,将低弱的话语尽量说得清晰可辨。
“我和你们打个赌三天之内,他如果没回来,你们就杀了我。在这之前,你们一定不要冲动,要稳得住……”
体力终于再无以为继,苏时的声音低弱下去,手臂无力跌落,双目也缓缓合上。
阿尔本能地接住他倾倒的身体,却被衣物下灼人的高热烫得一缩,本能地回头望向做主的青年:“卡特,怎么办?”
“就按他说的做,你们把人看好,我去安抚大家的情绪。”
卡特的目光挣扎半晌,还是沉声做了决断,转身快步往门口走去。
苏时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悬吊在了木梁上。
肩上的伤口早已麻木,反吊着的双臂也像是已经失去了知觉。苏时眨眨眼睛,正要怀疑自己居然已经英勇到了无视疼痛的地步,耳旁就适时响起了扣除经验点的提示音。
“检测到宿主疼痛值过高,予以注射【特效麻醉剂】一支,扣除五十经验点,有效时间二十四小时。感谢您的光顾,期待下次继续为您服务。”
……
虽然这种时候确实不买不行,但趁着自己昏过去就强买强卖,系统果然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奸商。
苏时极轻地叹了口气,挨过一阵眩晕,尝试着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铁链晃动的声音惊动了守在门口的少年,还没他肩膀高的半大孩子,居然也朝他投过来了极敌视的冰冷目光。
哑然地挑了挑唇角,苏时识趣地放弃了要点水喝的念头,欣慰地重新闭上眼睛。
不管怎么说,只要自己被折磨,暂时还能转移和缓解这些人的怒火,就还能拖延下去……
他正在艰难地思考着维诺的打算,窗外忽然响起了嘈杂的喧哗声。
不像是有什么危险或者变故,仔细听的话,甚至还能听见极欣喜的欢呼。
少年猛地跳起来,想要去看一看,却又想起了自己的职责,连忙回了几乎就要推开门的手臂。
“去看看吧。”
望着少年眼中压抑着的忐忑期待,苏时忽然轻声开口,朝着他鼓励地笑了笑。
太久没出过声的嗓子喑哑得只剩了气音,少年猛地绷起脸色,警惕地望着他:“叛徒,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苏时无奈地笑了笑,轻叹口气微侧过头。
嘈杂声似乎淡下去了。
门外终于传来了匆忙的清晰脚步声,苏时迷惑地眨了眨眼,下意识抬起头,破旧的木门也刚好被人一把推开。
他迎上了一双燃烧着炽烈火焰的眼睛。
维诺胸口激烈地起伏着,片刻不停地朝他大步过去,解下了卡住戴纳手腕的镣铐。
他到底还是来晚了。
在中尉的协助下,他顺利地用假死迷惑了特伦斯的手下,被暗中仓促地运出了总统府。苏醒之后就片刻不停地赶回来,却还是看到那个人被悬吊在面前,苍白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
残破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支撑哪怕最短的站立,苏时才一被放下来,就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对方的身上。
维诺的手颤抖得厉害,他几乎不知道该怎么扶住怀里像是一碰就会坏掉的人,只是小心翼翼地环抱住他,顺势跪下去,叫他躺在自己怀里。
戴纳的身体冰冷得叫他害怕,如果不是那双眼睛里依然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他几乎以为怀里的人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的气息。
很好,终于刷到了个不错的任务节点。
忽然放松的身体迅速地失去了最后的力气,苏时已经说不出话来,欣慰地眨了眨眼睛,眉眼间终于显出欣然笑意。
就这样在主角怀里脱离世界,怎么看都又悲壮又唯美,虽然美中不足地失去了主角的误解,但毕竟也能算是个挺完满的结局。
似乎看懂了他眼里的释然放松,维诺摸索着握住他的手,屏住呼吸摇了摇头,眼中几乎已经显出些血色。
苏时歉意地弯了弯眉眼,终于再支撑不住,无力地靠进维诺怀里,额头静静抵在他的颈间。
对不起,原本不想叫你难过的。
意识迅速流逝,朦朦胧胧间,苏时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用力抱紧,力道大得几乎将他彻底揉碎。
就快了,只要撑到死亡读条彻底结束,就能达成背锅至死成就,他就能安心地脱离这个世界。
生命值已经掉到了百分之三十,低沉的嗓音隐约在耳旁响起,被割得支离破碎,沥出鲜明的血迹。
“你们知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苏时:稍等,再抢救一下。:)
第6章伟大的背叛者
好极了。
苏时眼前绝望地一黑。
就算主角真打算这么抱着他不采取任何措施,以他生命值一分钟掉一格的进度,也少说还得再死上半个小时。
这么充足的时间,大概已经足够维诺把他的苦心筹谋公诸人前,让所有能叫得出名字的角色都知道他是个忍辱负重的英雄,顺便把他没剩多少的经验值全糟蹋出去。
他就算死了,都能被气得爬起来再吐一口血。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苏时的身体忽然不自控地蜷紧,腥甜的气息莫名溢上喉咙,随即迅速充斥了整个口腔。
麻醉剂只能阻断他的感知,却无法延缓身体毁损的进程。
他已经没力气再挪动身体,这一口血就一点儿没浪地洒在了维诺的衣服上。
“戴纳!”
耳旁传来嘶哑到变调的疾呼,他被维诺一把打横抱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出了那间破旧的小屋。
也不知道一路被送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待遇像是好了不少。虽然迷迷糊糊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周遭的环境变得温暖而明亮。
似乎有人始终攥着他的手,无论身边怎么折腾,有多少人来了又走,耳旁由琐碎的交谈归于安静宁和,都始终没有放开。
苏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值勉勉强强掉到十八,就再也磨蹭不下去,过了一晚上,居然还有了隐隐回升的趋势。
大概是也感觉到了他身上生机的恢复,那只手终于松开,轻轻覆上他的额头,极轻地舒了口气:“还好,退烧了。”
好个大西瓜。
二十四小时的麻药特效正好到期,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