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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顿,然后不怀好意地问道:“爸,你怎么没开车来?不是说拉我回去吗?东西我都拾好了。”
杨启业噎了一下,又笑,“这不是想跟你喝点酒嘛,吃饱喝足咱打车走,不事儿。”
“哦。”
爷俩就座,开始一边吃吃喝喝,一边闲聊。
聊的都是老家里的事情,断断续续的,多是杨启业问,贺也偶尔应一声。
杨启业也不是真的想了解外人的情况,甚至贺也的回答他也根本没听在耳里。
吃的过程中,不仅杨启业在观察贺也,贺也也在不着痕迹地观察他。
杨启业看起来也就35岁左右,实际年龄在40岁,保养得法,发型衣着都很讲究。
长相是那种浓眉大眼、高鼻方脸的样貌,很阳刚很男人的感觉。
在贺也看来,杨启业怕是不止一次做过这类事情,仅从他的言行举止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心态够稳的。
第45章渣渣一家亲(三)
杨启业一直盯着贺也的动作。
见其面色如常的喝了一罐啤酒,连忙把第二罐给递过去,口中打趣道:“好小子,有点酒量。”
他口中的好小子就略显腼腆地笑笑,接过啤酒罐,伸出手指慢慢打开了拉环。
在他紧盯的视线中,举起啤酒罐抿了一口。
杨启业唇角不自然地提起,继续招呼对方喝,又招呼他吃点菜。
过了片刻,拿着啤酒罐往唇边递过去的手颓然跌落,健壮的少年身子软倒一侧,晕厥过去。
啤酒罐无人掌控跌落在桌上,里面的酒液汨汨流出。
杨启业举着筷子的手猛地一颤,夹着的花生米啪地掉到桌子上,滚了几滚又砸到地上。
他就这么维持这样的姿势僵了一会儿,像是陷入某种情绪中。
出租屋中静得令人心惊,空气沉滞,像是被固化了一般。
这时,外面起风,风吹得松垮垮的窗棱啪啪直响,惊得杨启业蓦地站起。
……
月色朦胧不清,风吹得呼呼作响。
只有极远处有一二灯光亮着。
杨启业弓着腰走得吃累,出了房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身后背着什么一样,几步一停歇地挪到了后面的烂尾楼工地。
[呼……]
莫卡悄悄松了口气,它落在主人的肩头,连一贯的“声音”都放轻了,怕打扰到那名沉浸在幻术当中的人类。
[原来一早主人就想好了用幻术来对付他。]
它还以为主人打算亲身上阵呢。
没有技能的辅助,主人也将委托任务完成的很好,莫卡几乎遗忘了技能的存在。
幻术,就是能在特定情境下,令目标人物经历一场几近真实的幻觉。
贺也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双手抄兜不远不近地跟着杨启业。
杨启业做贼一样的左右环顾,又在那拼命用手挖坑,眼睛跟瞎了一样乱刨土却不见挖深,倒是弄了他自己一身的土。
贺也走近,俯视下方这个慌乱中又夹亢奋的中年男人。
淡薄的月色落在贺也的脸上,深邃的双眸,高挺的鼻梁,轮廓深重而又锋利,像冰凌铸就的利器。
一片乌云遮挡住天空中倒挂的银钩,黑夜变得更加黑沉。
月色消失。
杨启业全程耳边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自己沉闷的呼吸声、砰砰直跳的心跳声。
他就跟脚底踩了棉花一样,踉踉跄跄弄完,撒完土往回走还不小心摔了一跤。
后面的事情,他不太记得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家中的盥洗室中淋浴。
淋淋沥沥的水流从水洒中喷出,脚下是沾了泥土的裤腿,在水流的冲洗下化成沟渠一点点淌入下水口。
杨开以及杨启业父亲的两张面孔蓦然出现在杨启业的面前,来回晃动,又缓缓合成一张脸,冲他哭着笑。
代蓉回家的时候就听保姆说,先生去洗澡了,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她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没见人下来,便上楼去看看。
推开卧室门,就听到盥洗室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里面的瓶瓶罐罐掉到了地上发出的。
“启业?”她疑惑地询问。
杨启业手忙脚乱地将东西放好,关掉水洒,然后披上浴袍出来。
代蓉见他没擦干就走出来,地板上落了些水,登时皱起眉,“怎么不擦干就出来?好不容易改掉的毛病怎么又犯了?”
代蓉在床边坐下,想起刚才杨启业披着浴袍,裸露出一片壮的胸膛的样子,心潮起伏。
杨启业在盥洗室迅速整理好,脚也擦干,换上门口的家居拖鞋,才往代蓉这里走。
对上代蓉春意盎然的面容,杨启业心里一紧。
代蓉拉他坐下,保养得宜的素手就滑进浴袍,抚上光滑的胸膛。
“今天去哪里了?”
代蓉摸摸蹭蹭,享受对方微微绷起的肌肉。
杨启业含糊一句:“出去散了散。”
怕代蓉细问,原本不想做那事的他,吻上了代蓉的脖子。
一晚上都梦到光怪陆离的噩梦,杨启业起床的时候脸色难看得要命,落在代蓉的眼里就觉得他果真是年纪大些了,体力不比以前了,心里有些怅然。
杨启业如坐针毡地等代蓉离开,拿上车钥匙就着急忙慌地向着那栋小房子驶去。
其实昨晚在浴室里他就后悔了。
那毕竟是他的儿子,他也不知道昨天怎么就心那么狠。
可惜那时代蓉缠着他……
不然他一定会尽快赶过去把他弄出来,没准还死不了,可是现在……
人已经救不回来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打扫好痕迹,别令人起疑心。
他心里万分庆幸杨开是只身一人来到城里,在这儿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在院外停下车,杨启业从车子里出来下意识地环视四周,见没什么异常才打开院门,往里走去。
杨启业没注意,只想快点把房子里面东西清一清,大步流星走上前,拉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
杨启业一声惊叫噎在嗓子眼里,猛地退后,房门因他松开手而啪的一声合上。
极短的一瞬,杨启业模糊看到那门的另一边,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是谁?!
这一刻杨启业骇得手脚冰凉,太阳底下像是块冰砖一样,浑身上下感觉不到一丝热气。
甚至这时候他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完全无法去思考。
正在此时,房门动了一下,似乎里面的那个身影凑近了一些,正从门缝观察他一样。
那里或许会有一双饱含恶意的、恶鬼一样的眸子,正死死盯着他!
杨启业不敢再等下去,在房门拉开之前,如受惊的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