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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言伶能够抽空去关心四周时，她看到的，就是一个浑身染血，却仿佛浑然不知的人，她本高举掐诀的双手略一颤抖，发诀未能发出生效的光辉，下一秒，小白被毒蝎一尾带起，狠狠的摔在一旁，两只毒蝎一只上前，一只朝着小白追去，言伶的脸色惨白，面对袭来的毒蝎毫无动作。

恰是此时，虞清冲了上来，几个起落间将言伶带离原地后放下，后背靠在言伶身上，轻轻地道：“我不会有事，不要分心。”

“”

言伶深吸了口气，咬牙，语气里带着些不够坚强的哽咽，她说：“好”

第31章第三十一章

所有的探查队伍都在丛林里消失，此时的空地，早已不再空旷，穿着寒光闪烁铠甲的骑士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看得出联盟的势在必得。

等言伶空余出力，她已经被凤溪的部队围得水泄不通，庞大的人群终于成功的隔离和她和虞清的存在，茫茫人烟的阻隔让她根本看不到另一边虞清的情况，一旁的小白疲力尽的俯趴在言伶的肩上，它的双眼微眯，身上有着横亘的各种伤痕，呈现皮肉翻飞的黑色，一条毒蝎的尸体横在当场，而另一条毒蝎则疲软的趴在地上，在围堵的外面疲倦的喘息。

言伶摸了摸小白的犄角，周身的人围着她，却并未上前，因为联盟所谓的禁杀契约，然而虞清那边言伶将视线投射过去，什么也看不到，她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好了，我答应加入你们驯兽师联盟，这只聚灵你们拿去便是。”

她松口了，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可是

没有人理她，言伶的脸色煞变，她将声音提高，听起来像是刻意而为之：“凤溪，你莫不是想违背联盟的契约！”

“违背契约？？我似乎没有哪一条违背契约吧，我按规矩将你绳之以法，活捉，至于这虞清，她不是任务目标，而是我任务中的一个战利品。”她歪了歪头，摸了摸一旁毒蝎光滑的背脊，却又在沾满了鲜血后嫌弃的甩了甩手，语气平淡。

“你！”

一旁，凤溪抓着虞清的头发将人的脑袋抬起来，言伶看着她，她此时虚弱的连看看自己都做不到，此时秘术的效果已经消失，她早已经是一个无妖力的普通妖，周身的鲜血，一定很疼吧。

言伶仰起头反复吞咽，才重新直视凤溪，请道：“你似乎没有理由针对她吧，你怕她夺位，但她甚至未曾参加比武大会，反倒是我，已经在入选名额中，你放了她，我帮你上位，主动打破联盟禁杀契约，助你杀我，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对天起誓。”

然而凤溪却仿佛被激怒的公鸡，她梗着脖子，仿佛连脸都憋红了，愤怒的道：“你以为我拿不到一个区区的候选人的位置吗？至于她，你会去争那个位置也是为了她吧，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其中的利害吗？”

不，不是为了她，至少，不全是凤溪的话让言伶心中刺痛，但此时的她无法顾忌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她看了看昏迷在一旁的吕琳和那个小丫头，又看着勉强还有些意识的虞清，一时沉默。

“把那只聚灵交出来吧，虽然我不会医治她，但我可以考虑不让她慢慢死去，给她个痛快，你在纠结什么，她用了秘术，被凤凰火反噬是必然的结果，本就没有活路，我反倒能给她个痛快，看看她，很痛苦吧。”凤溪始终提着虞清的头发，让言伶能从那满是血污的脸上，清晰的看到那被折磨的紧皱的面颊，和不住滴落的冷汗。

“”言伶突然低下头来，从凤溪的角度，她只能看到一滴滴的泪水湿润了土壤，她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让她吃瘪的人，就应该也吃瘪才能让她开心。

从她的角度，她可以看到对方始终抚摸着小白七寸的地方，一个劲的说着什么。

突然，一声磅礴的龙吟自天际而来，乌云翻滚着，从四周向这里聚首，像是从不知何处抽调过来，天一下黑了下来，电闪雷鸣，如同末日般的景象。

那些围困着言伶和虞清的骑士突然骚动起来，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天际，然而什么都没有，直到剧烈的白光将所有人包裹起来，强烈的光芒刺激的他们满眼泪水，突然，强光骤然散去，一条白龙在天空游走，发出愤怒的吼叫，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言伶身边附上的那条白蛇消失了。

而明明是愈加吵闹的场合，大家却反而注意到了正中间伏卧着的女孩说的话，因为她抬起头来，双眸泛着黄色的光芒，细看，与天际的白龙相辉映，她空中一直在喃喃自语着什么，这一次，凤溪听了个清楚。

她在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要连累你们，对不起这样做，可是，我别无它法。

突然，天空凭空出现海水，蛟龙遇水舞动的更欢，而随着他们所能听到的最后一声龙吟，所有的海水倒灌下来，一时间，尖叫，逃窜，言伶仿佛能听到遥远村落的声音，他们，正经受着无妄之灾。

这一幕并没有持续很久，当人们接触到倒灌下来的海水，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逝在了原地，没有凤溪提着虞清的头发，虞清无力的头朝下瘫倒在那里，她的身边像是有一层浅红色的护甲，使得她不受海水的侵扰，然而吕琳和那个女孩，却没有得到什么庇护，他们也如同那些穿着坚硬铠甲的骑士一般，顷刻间消失在了原地。

海水也很快被蒸腾干净，小白从天空跌落下来，巨大的尘土与海水一样席卷上天空，只是消散的，却再没有那么快，变会白蛇的模样，出气多进气少的瘫软在树旁。

就着颗粒造成的雾气，言伶爬到虞清的身边，此时的她也没什么力气，但还是强撑着吃下一颗丹药去查看虞清的伤势。

她力的想去探查，却发现身下的人根本没有了呼吸，双臂无力的垂在两侧，言伶看着空无一人的树林泉水，头一次感到茫然，怎么会，竟然连蛟龙的生命之水都无法浇灭凤凰火的燃势吗？

死了，她真的死了

言伶双眼无神的站起身来，步履蹒跚的走到小白的旁边，此时的它已然是濒死的模样，言伶环着它，感受着它起起落落的呼吸，安然的道：“对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会履行答应你的事情。”

得到了这样的嘱托，小白如同安睡的孩童，呼吸逐渐平缓，放慢，直到再不出现，言伶就这样环着她，失败了，方方面面似乎都失败了。

她甚至不敢回头去看虞清的模样，只是静静的，一味跪坐在地上，环着小白的尸体不再言语。

林子里是那样的安静，没有鸟叫，没有蝉鸣，除了瀑布击打巨石的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