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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硬挺着。
一直到了傍晚。钟意无聊的睡了一觉都醒了。瞧着她家儿子还跪在哪儿。又觉得自己就这么轻易原谅他有点儿下不来台。但又担心儿子。
气氛缓解了不少,言志清见势帮腔,“钟意,你看儿子都知错了,就原谅他吧?”
康芹也在一旁帮着,“孩子太小,也跪这么长时间了,手又弄成那样,就他让他回来吧。”
宋因也拿出来一个玻璃瓶来给钟意,里面装满了纸折的星星,这小东西向来不值钱,却满满都是心意。
“钟姨,你看,这几天小言都知错了,这是他亲自给你折的,说是要送给您,但是又不好意思,前几天刚给我让我转交给您,谁知我这几天太忙,给忙忘了,都怨我都怨我。”
“看看你哥对你多好,”钟意接过星星,就是用脚趾头想想都不可能是他亲儿子做的。不过有了台阶下,她也颇为满意的一张嘴,“得,儿子,明儿正好有个聚会,你和宋因一起去吧。”
瞧吧。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怪不得老爷子这么性急的要把他揪回来,合着还有个聚会在等着。这个聚会绝对得有一个人穿女装,不是他家老子就是他老子的儿子。
现在既然儿子回来了,他老子自然就功成身退了,安享晚年了。
言左右悻悻道,“遵命。”
钟意直接挎着康芹的胳膊,一块儿看电影去了。临走还不忘对着下人嘱咐一句,“你们谁都别给他好脸看,就让他跪着。”
钟意一走,他爹接了个电话也遁了。
言家就属钟意有威慑力。钟意都发话了其他人也不敢违抗,这么大一个房子,就留下言左右和宋因了。
卧槽,竟然都散了,没一个人有眼力价儿的能把他扶起来,没看到腿都跪麻了吗?
他到现在还跪着起不来呢。
唯一一个有眼力价儿的来扶,还是言左右这一段时间最不想见的。
言左右条件反射般的一把拍开宋因的手,语气也非常不好,“别碰我!”
言左右说完就后悔了,要怨就怨他那变态校长给的他印象太深。到现在他还没过了心里那个坎儿呢。本来他都尝试着去接受这个无条件对他好的哥哥了,可突然有了晏玖那事儿……他把晏玖一绑,宋因沾染了一丢丢戾气,言左右就犯病了。
宋因无奈的笑笑,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么长时间腿麻了吧?”
言左右,“那也用不着你管。”
宋因蹲下来,眉眼温柔的盯着他的手瞧,“这段时间我太忙,也没顾得上去看看你,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言左右心里突然冒出来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出哪儿不好。只觉得心里憋着气,“我看着别人不顺眼就把人给打了,怎么?不可以?”
宋因若有所思的笑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一连说了三个可以,直接让言左右心揪到了一起,总觉得他说的这三个字不是‘可以’,而是‘不可以’。
周遭突然冷得让言左右想逃。被钟意赶出去的那段日子总是有满满的安全感,他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自有人替他把一切料理好。
言左右往身后望了望,今天跟做梦似的有些失真。没有一个人影
这次他身后没有人。
那个默不作声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孩儿这次没来。
言左右坐在地上,把腿蜷了蜷。一动,腿部犹如千万根针同时为扎一样。
宋因帮忙揉腿。
这时宋因的眼神再加上他儒雅的笑意,和那个夏天的校长严丝合缝的叠加在一起。
让言左右一阵眩晕,深深的恶心感从胃里翻江倒海的涌上来,言左右光荣的吐了。
……吐了宋因一手。
第48章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是谁喜怒无常。
言左右吐了,脸色看起来也实在不好。宋因不明所以,担心的言左右身体。接了下人递上来的纸巾擦了擦手就去扶言左右起来。
言左右坐在地上跟魔怔了似的一直往后退。
宋因每往前一步,言左右脸上的暴戾便多一分。手边能摸到的直接就砸。也没看这东西值不值钱能不能拿能不能摸,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砸。
言左右从小性子就喜怒无常,前后变化差别很大,就跟两个人似的。每每在宋因以为自己一定非常不招言左右待见、这块儿石头怎么捂都捂不暖的时候,言左右会突然给他个好脸看。他就高兴的找不着南北了。
“小言,你怎么了?”宋因一头雾水,担忧道,“我不过去,你跟我说说哪儿难受好不好,嗯?”
言左右眉目张扬着,薄唇一掀,“我哪儿都不难受,你滚!你滚我就高兴了!”
围着一圈的下人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屡见不鲜了。并且就跟瞧乐子似的
只要宋因他们娘俩儿不高兴,他们就能打心眼儿里乐出花儿来。同为下人,为什么有的人就能攀高枝儿?而他们就得累死累活?
人就是这样,本来干多干少没什么,累死累活也没什么。可人最怕的就是对比。一有对比,以前那些无比小的不满就会被无限的放大,然后血淋淋呈现在眼前。
接着,所有的不公都化作一肚子的怨气,却又发不出来,只能借由一个名为冷漠的宣泄口,来追求他们嘴里所谓的公平。
其实谁都没错,只是立场不同。也仅仅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宋因身体微微一怔,“好,我滚。你脸色现在看起来很不好,我滚了你就回房间休息知道吗?”
言左右的手被纱布包裹着,刚才的动作间手被玻璃的棱角划破,浸出血来,染红了大片。
这手啊,一时间是很难好全了。
他还是道,“滚!”
周围的下人们异口同声,仔细听听,大抵都是这样,“因哥,少爷都这么说了,您一直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您就先回去。”
可好,这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这边,根本没一个人可以体谅一下自己。明明自己是为了他好啊,为了他好为什么还会这样?宋因心里泛着层涩意。
“那好,我走。”宋因站了会儿,对旁边一个下人说道,“吴叔,那我就先回去了,一会儿如果小言有什么事儿你就给我打电话。”
那个被称作吴叔的人是在这儿干活多年的老人了,他满眼不屑的点头,他是不会来电话的。他这样一个眼神,宋因就知道了。
宋因悻悻出了言家大门。
言左右被一众人拥着回房,又请了家庭医生过来看看,结果什么事儿都没有,刚才吐了的原因是紧张过度引起的。
等人都散了去。言左右一个人仰面躺在床上,对宋因是万般的过意不去。心里其实并不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