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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接近自己喜欢的人。
吴叔从外面提了饭回来,有大补的也有清淡的。被言左右接过,摆盘儿似的一一摆在桌子上,“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了。”
动作轻柔地把宋因扶起来,这是言左右每每内疚时才会有的表情,是那种多么小心翼翼地模样啊小心翼翼的让宋因以为他爱他。
他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又吹了吹才送到宋因嘴边,宋因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不想吃。”
“哥,你可每天都在我耳边唠叨着说一日三餐一定得吃,原来这只是你嘴里说说。”
怕以后言左右揪住这个成为不按时吃饭和自己顶嘴的理由,宋因快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行行行,我吃,我吃。”
“宋因,周航说他一会儿要过来,”言左右欲说还休,“我就先出去待着,等他走了我就回来……”
言左右最后一个字前脚刚落地,后脚周航就推门来了。连门都不敲的那种。
走路生风,抱着一大推的零食风风火火的就过来了,“因儿,看看、看看全是你爱吃的!”
这些年周航的导演路途是越走越顺当了,天南海北来回的飞,可整天的舟车劳顿也没见瘦多少,不过也不见胖,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人,全身上下摸起来特舒服的那种。
周航把零食往桌子上一摊,先自己吃上了,嬉皮笑脸的话里句句带刺儿,“你们俩臭小子这次又干嘛了?怎么天天打的热火朝天的让人不得安宁?来来来,跟哥哥说说,让哥哥也跟着乐呵乐呵。啊?!”
越往后说嘴里越是含糊不清的,“因儿,要我说呀,你直接住医院里得了,省得以后还要过来,这样也给人言大少省油钱不是?”
言左右不吭声,照样给宋因喂饭。
周航一拳头过去,言左右没躲,实打实的打在脸上。盛汤的手一颤,粥洒了大半。言左右啐了一口,带着血丝。估摸着左腮帮子被牙齿咯破了。
周航拆开一袋薯条,面儿上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只见他放进嘴里几根,边嚼边说,“得,小言,我就问你,我就问你爽不爽?你跟因儿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见天儿的这样折腾他有意思吗?”
打在言左右身上比打在宋因身上还疼。宋因明显急了,说话也跟着带刺儿,“周航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这段时间导戏导上瘾了吧?如果你是来打架的我劝你赶紧滚!”
“我……”言左右放下勺子,“那……公司还有事儿,我……”
“你去吧。”宋因知道言左右不想见周航,也就任由他去了。
虽然是vip病房,里面的装修也很家里似的,可就是没一点儿人气儿。
周航剥橘子给他,了平时的嬉皮笑脸,转眼换了神情,郑重其事得紧,“和小言分手,跟我在一起。”
宋因本来想和他保持冷战的,对方冷不丁儿的来了句这个,直接让宋因蒙圈儿了,“周航,你可别和我开玩笑。”
“你再和他待一起会死的,现在是胳膊,以后就指不定是哪儿了?”周航哭得跟个儿泪人儿似的开始了他的喋喋不休,“小言这货绝逼有家庭暴力,你早分早解脱。你说你到底看中他哪儿点儿了?如果我知道你看上他了,当初他被家里赶出去,我也不会你一通电话就屁颠屁颠儿大老远儿的跑过去给他送钱。”
周航越说越不甘心,“合着我当了一次月老,就傻乎乎地把我喜欢的人推到他跟前儿受罪了。不行不行,你乐意我不乐意。要是你跟他在一块儿高高兴兴健健康康的我也高兴,可现在你都快长这病床上了,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不行不行不行,你就得和他分手,趁早和我在一起。”
周航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嘴里还吃着东西。一个大男生撒娇还不油腻的也就他了。
就连小言这样的人尚且都能变得这么成熟,周航这都三十多岁了,怎么还不见成熟?反而越过越小了。就跟一孩子似的,还得他哄着。
关键是周航还动不动炸毛又任性,想到一通是一通,拍戏是、现实生活中也是。宋因向来对他无法。不过周航的天赋倒是极佳,随随便便一拍,跟玩儿似的就得了好多奖。
“周航,你去给我倒杯热水过来,我渴了。”宋因使唤的顺手。
周航也乐意被他使唤,当下也止住了哭,屁颠儿屁颠儿给他端了杯水来。脸上还挂着泪痕就开始笑了,开口闭口还是那句没皮没脸的话,“因儿,说真的,你就和他分了跟我在一起呗。”
宋因接过水,心想:上次周航缠着自己说要给言左右拍戏一连缠了好几年,可好,现在那句话不说了,耳根子没清闲多久。得,又来了这么一句。估摸着又得念叨好久了。
“周导,”宋因当下决定快刀斩乱麻。他喝了口水,也不叫周航的名字了。‘周导’这两个字一下子把他们的距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他说,“我们不可能。你如果珍惜咋们仨儿这段友谊,以后就在小言面前闭口不提这事儿。到时候我们还是朋友。”
周航没有像宋因想象中的那样喋喋不休。他剥橘子的手一滞,一瞬间成熟冷静的可怕,“因儿,我真的是认真的。恋人做不成,朋友也不必了。”
他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临走还丢了一句话:“因儿,你身边儿……连个亲近的人也没有。觉得快不行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去给你尸。”
宋因欲哭无泪,真是个孩子,说的话怎么这么的……实在?
就这么一个十几年的老朋友,突然就这样决裂了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他拔了自己手上的点滴,走到窗边,往下张望,周航走路跟个企鹅一样走在雨里。还走几步往楼上望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淋雨。
宋因嘴角往上一挑,得,在使苦肉计。就跟孩子似的。
宋因就想着:论使苦肉计的话谁能比过他?
宋因又回床上躺好,说什么也不愿意打点滴了。外面有言家的人轮班儿守着,就连他咳嗽一声都会有人进来看看,嘘寒问暖的虚伪。
明明暗地里看不起他,面儿上却装的跟真的关心他似的。真没意思。
在这些人眼里,无论他怎么努力,他都是一坨屎,一坨依附于言家的狗屎。
活着干什么,活着本就没有意思。还不如去死,怎么去死呢?就被小言打死吧。到了下面见了妈妈,他也能骄傲的说句妈,我把小言照顾的很好了,您别哭。
其实宋因一直想跟康芹说一句:妈,我好疼。
没曾想,一个小时不到,周航又回来了,依旧连门都懒得敲一下,直接推门进来。来的风风火火的,带着死皮赖脸的笑和满身的雨水,手里提溜着两碗馄饨,那没皮没脸的模样让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