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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纹络真的是人工雕刻,那么雕刻者一定是疯子。
或者是,孩子?没有到任何规矩的潜移默化,只有各式各样、花样百变的自我想法?
那些孩子。梁湾猛然想到了自己看过的档案。那些学习青铜冶炼、而又神秘消失的孩子。是他们造就了这个空间?
她抬头看向高耸的洞顶,宏伟的视觉造成了生理心理的双重震撼:渺小、失落、孤傍无依,这些情绪如同一记闷锤,狠狠砸在她心上,令她透不过气。
“这是什么?”比起梁湾的感慨,东摸西摸的苏万显得没心没肺,“一坨一坨的,闻起来有股锈味儿。”
“什么一坨一坨的,没准是你上辈子拉的屎,”杨好没好气地答道,“这地方邪门儿得很,你就不能老实点?摸到什么鬼东西,别把我们也拉进去。”
“不对……”苏万往不明物体上呸呸吐了点口水,用手抹开,“好像是血。”
“血”这个字眼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梁湾走到苏万旁边看了一会,脸色非常难看。
“是血迹,全是血。”她说道。
“出血量有点大,但不致命,”张塌塌难得开口一次,“普通人不及时止住或许会死,但总有人能活下去。这个出血量要不了我半条命。”
不要脸,这不是间接夸自己能干嘛。苏万在心里嘀咕。世界上能干的多了去了,比如割喉跳崖都摔不死的吴邪。
等等,这些血,难道是吴邪的?
其余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他身上。苏万挠挠头,才意识到自己把话说了出来。
“那个,我只是猜”
未知的深处猛然炸开一声巨响,接近着整个空间骤然开始剧烈震动。尽管青铜打造的墙壁不会像石头一样接二连三地砸下来,但脚下的不稳定还是使人本能地感到恐慌。四人一下子全倒在了地上,就算偶尔可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也很快就因为找不到依附而重新趴下。
大概是震动开始的四秒后,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或者说,更像是婴儿的啼哭,带着无辜、恼怒、与蛮不讲理,硬生生地冲进了他们的耳膜。
第30章咯咯咯
画面回到黎簇和吴邪这边,时间是苏万等人下地前的一个小时。
在吴邪面前,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包括迷路。他们吃完鱼,在吴邪的带领下从容前行,不断重复着做标记与找标记这一过程,有条不紊,没有一丝慌乱。
只是
黎簇吞了口唾沫,终于忍不住停下脚,伸手指向某个地方:“吴老板,那到底是什么?”
随着他们的深入,四周厚实的青铜墙开始断断续续出现一些绿影子,像一团团发光的水母,时隐时现,上下浮动,乍一看以为是变异鬼火,但稍微贴近一点就能看清,那些东西居然都大致呈人形,黎簇甚至感觉他们在朝自己亮牙齿。
“是密洛陀,”吴邪淡定地回答,“别管那些,你总是盯着他们看,他们会以为找到了真命天子。”
自从认识了吴邪,黎簇自认为也算个见过世面的人,但亲身经历灵异现场,还是忍不住脊背发凉。他打了个寒战,稳步跟上:“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密洛陀是个女神我还是知道的,这些东西饥渴成这样,怎么看都是些大龄剩女。”
“不是女神,是齐天大圣,”吴邪笑了笑,“你知道是女神,怎么不知道她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黎簇瞟了一眼那些绿影,正巧有一团紧紧贴着里层的墙壁,类似眼珠的东西死死盯着他们看,似乎下一秒就会破壁而出。
“墙里有水?”他问道,“那些东西在游。这怎么可能,青铜毕竟也是金属,早就应该锈掉了。”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很奇怪你到底有什么是知道的,”吴邪不耐烦地说道,“别让我后悔带你上路,否则也别怪我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自生自灭。”
黎簇挠挠头:“吴老板,你要是扔下我,不是我自作孽,是你自己不想活。你的血毕竟不是张家血,能不能撑到头还不一定呢。”
“我不是张家血,你就是汪家人了?”吴邪嗤笑,“小鬼别跟我在这儿拽,我一把老骨头不好吃,你这脆生生的模样,女神们都快流口水了。”
论斗嘴,黎簇在吴邪面前永远略低一筹,只能郁闷地闭嘴埋头赶路。地底下温度不高不低,也没什么大风小风,绝对算个冬暖夏凉的宜居地,然而,不知是不是因为周围越来越多的“荧光人”,他时不时地就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最后,连牙齿都开始打架了。
咯,咯,咯。
黎簇脑袋一炸。这绝对不是他发出的声音。
“看来我们走的路是对的,”吴邪说道,“有东西忍不住了。”
咯,咯,咯。
与他曾经听到过的木屐声不同,这个声音更有节奏,也更古怪,古怪到令人想象不到它的来源。
“吴老板,这又是什么?”黎簇低声问道。
“往前走,别回头看,”吴邪答道,“一直往前走,我说跑就给我跑。”
“你倒是告诉我这是什么啊!”
“不知道,”吴邪拿下架在耳朵上的烟,撕开后直接把烟草扔进嘴里嚼,“老子他妈一点都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不管是什么,老子一定不会交代在这里。”
黎簇倒吸一口凉气。突如其来的危险才是真正的危险,他知道他们是真遇到麻烦了,而且搞不好会马上嗝屁,别说遗书,连口信都没机会送一条出去。他跟着吴邪的步伐一直走,手心里全是冷汗,大脑也一片空白,唯一幸存的画面竟然是段手机录像,录像里的男人一脸慌张地说出一句话:“鸭梨,是爸爸。”
他鼻子一酸就想哭出来。如果不是身后始终跟着不紧不慢的“咯咯”声,他大概真的会忍不住甩开吴邪往回跑。奶奶个腿儿的,酗酒又怎么样,骂人又怎么样,男人再怎么说也还是他老爹,父子俩站在一起也还算个家,但如果他今天死在这里,男人一个人,还家个屁啊。
即使是被囚禁在汪家、无限自虐无限自残的时候,黎簇都没有这么想念过那个被自己称为“父亲”的男人。然而,自从得知男人也许还尚在人世,他就止不住地想好好活下去,想回那个只有两个人的家里看看。
“这个声音我以前经常听到,”吴邪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思聊天,“每次听到,后果都比较严重,但是你看,我还不是活到了现在。”
黎簇没有回答他。
“祸害遗千年,阎王爷不乐意我,我也没办法,”吴邪继续说道,“要不我替你向他求个情?”
“……吴老板,”黎簇犹豫地开口,“你没死成的时候,张老板是不是次次都在?”
这句话之后是一段尴尬的沉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