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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停下,薛慕极气呼呼的掀开帘子,扶风与扶云一边站着一个,神情极度紧张。
前面乌压压的一片人,酒铺店面的门口,有个老爷爷,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追打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
公子左右躲闪,一边跑一边解释。看热闹的人围着一层又一层,把前路堵得死死的。旁边几家店家放下生意,也围过去看热闹。
薛慕极跳下马车,好容易挤进去,最前排还是太高,挡着他的视线,他只看见一抹湖蓝色,仰头,是楚西酒铺的牌匾。扶风扶云很自觉的把前面挡着自家世子视线的人给推来。
阿哈?
薛慕极揉揉眼睛,真是想不到,能在平江地界遇到一位前世的故人。
这位故人如今的处境……那是相当的不好啊!
只听那老丈愤地用拐杖戳着地面,说,“你不娶亲,来参加我女儿的招亲比试做什么!”
穿着蓝衣服的公子说,“秦老板,你讲讲道理,你刚刚说的是嬴者得酒,没说赢了比试就要娶你的女儿。我只想要你家的酒,可从没有答应你娶亲。”
“这坛子珍藏,是我们老祖宗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是要给我女婿的,得酒就得娶我女儿,我十年前就说过这句话!”老人更加生气。
“老板,十年前的我才是半大的孩子,从家离着平江远着呢,怎么可能知道你说过什么?我是真不知道,您这是在女儿招亲。求求你别胡搅蛮缠了行吗?”
薛慕极听身边几人议论说,“他是看秦小姐的模样,才吓的赶快撇清干系想逃吧?这秦老头,每年给女儿招亲,嫁妆倒是不少,连家传秘方都送出去了,你说说,次次都有外地的公子参加招亲,每年都是这样,见秦家小姐真容,就用各种理由推脱逃走的!”
“哼,竟是些没担当的男人,秦小姐不就是脸上多了条疤吗?”
“那你怎么不娶?”
“怕天天晚上对着那疤,做噩梦啊!”
“哈哈哈……”
老汉说什么也不让人走了,自家女儿的亲事不能再拖了。
薛慕极站在最前排,思索要不要帮一把。说到底,他挺感激这人的。上一世,这人的哥哥想要这人娶他姐姐,他的驸马爹为了阻止,还带着他跪在摄政王府门前冰冷的地砖上磕头来着。好在这位仁兄的审美比较挑剔,像素莲公主相貌平平在街上一抓一把的除了个封号啥都不咋地的女子,他极其排斥并且执着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直到打消了他哥哥的念想。
况且,在他原身的记忆中,还真是认识这位举着拐杖打人的秦老汉与秦家老汉的闺女。
这秦家小姐芳龄三十,是平江城里年纪最大的未婚女子。秦家在平江城开酒楼,生意兴隆,家产富足,但秦小姐的脸上,有一条从左边眉毛到右下唇角的深刻疤痕,是被利器豁开,扭曲狰狞,孩子见了总被吓得哇哇啼哭。
秦老头都快急死了,才摆出这么个局面坑外地人,想着外地人不知情形,能把他闺女给娶了。
可等了十年,所有招亲成功的男人,见过他女儿本人后,都给了他一样的答复,坚决不娶。
然而,却没有人知道,那条疤痕是怎么出现的。秦小姐也曾经是个美丽的女子,一夜之间,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屋里有人喊,“不好了,小姐上吊了……一定是被新夫君嫌弃……”
“哎呀呀,我看是因为老姑娘嫁不出去急的……”
“可不是吗?每年被嫌弃一回。姑娘都是要脸面的……”
秦老汉听闻女儿轻生,了拐杖往酒铺跑,也不管什么女婿了。蓝衣男子也慌了,他哪里有这么丢人过?如果有个缝子,他马上钻进去。
他左右看顾,想要走却被人给围起来,周围人都是指指点点的平江百姓与游人,说他负心汉,说他薄情郎,明明他什么都不知道最无辜了。就因为贪嘴想要赢那秦老汉的佳酿美酒,半路跳上前楼木台,答对了几道诗词题目,就被这老人追着不放。
薛慕极也奇怪,这人从遥远的西凉来大靖国土,没有提前通知陆摄政王与小皇帝也就罢了,难道连个侍卫都不带吗?万一遇上个刺客一类的,岂不是要挑起两国的战争!
薛慕极对着扶风耳边低语两句,然后从人群中挤到蓝衣公子的身前。
那蓝衣公子根本不会在意多出来一个小孩子,那小孩子拽住他的衣服脚,握着他的手掌心写了个字。
蓝衣公子吃惊的看着薛慕极,薛慕极甜甜一笑,“小哥哥,随我到家中坐坐可好?”
蓝衣公子被人围起来,哪里走得了?围观的这些人,不等秦老汉回来,是绝对不会放他走的。
他刚要谢过这位小公子的好意,刚刚小公子在他手上写的,是西凉皇族细作的暗语。他的画像,细作营里该是人人识得。这么小的孩子,就被派来当细作,危机重重,九死一生,简直是灭绝人性,他回去,一定要与他王兄好好谈一谈。
他摇摇头,薛慕极说,“秦老头倔强的很,不会轻易放哥哥走的。”
“不知秦姑娘怎么样了……”
你还担心人家姑娘?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西凉康王爷,你好歹也有几个豺狼般的兄弟盯着你亲大哥的太子之位吧,你亲哥把你当成宝贝供着,你这么孑然一身悄么吭声来邻国繁华名城逛夜集真的好吗?
薛慕极不容前人再说话,拉着他就往大路处走。旁边的人自然不允许,忽然,不远处有人喊道:“着火了,着火了,快帮忙灭火。”
热闹连着一个又一个,人们纷纷到旁边去帮助灭火,薛慕极趁机拉着人钻进扶云早早停在路边的马车。
蓝衣男子也就是问问,那酒楼女儿的死活,与他没什么关系。
马车缓缓行驶到主干路。
蓝衣男子上了马车,与薛慕极道谢,见车里还有个人,马车里一根小蜡烛,光芒灰暗,一张脸唯有眼睛比较明显,他乍一看薛怀咎,惊讶的捏了自己大腿,确保自己没有做梦,又捏了胳膊一下,确认自己还活着。
虽然不认识这人是谁,但这人长的,与王兄密室里挂着的画很像。他也不知道他王兄极其珍藏的那画像中人是谁,但他可以确定,那个画像里的人已经死了,不死到现在也要四十多岁,不会这么年轻。
“你……你爹是不是西凉人?”蓝衣男子坐过去,问薛怀咎。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了……
第15章五件事
薛怀咎看着薛慕极,这人是世子带上来的,刚刚他在马车上,也看到扶风奉命去放火,之后世子借机把人给带离那群围观者。
但这人为何刚上马车就问他这么一句话啊?
蓝衣男子贴上去仔细看看,也不是很像,只有眼睛像,他静下心神,刚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