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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雍都才安全,摄政王府是最安全的地方。
薛慕极深信,陆钰并不知道小皇帝在做什么,如若知道,陆钰该是多么失望。他千辛万苦才把哥哥认成他的义子,留在身边,是绝不会允许小皇帝这么胡来的。
“你不想让我救沈初?”陆昭忽然问。
“沈大人?沈初?他现在是什么官?”薛慕极刚反应过来,沈大人是沈初!
“从大理寺调任御前丞相。”陆昭说,“本来,西梁山脉招安山匪该我去,而盐立城之行该他来。因为他最近一年,头疼的厉害,说是当年受伤的后遗症,御医也束手无策。启程前一日,他在大殿上直接晕倒,被人抬回府中,皇上怕南下路远,沈大人路途颠簸再犯病,就下了密旨,让我们交换。义父在查宝藏的事,我在王府,也知道些盐立城案子的琐碎,接手不难。还能回一次平江,正巧。”
什么路远,什么晕倒!哥哥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离着雍都越远,李嘉霖的暗卫就越好下手,越能瞒过陆钰神不知鬼不觉。
分明就是他们俩设计好的,一个装头疼,一个装明君关怀臣下,顺理成章的下旨,把你往陷阱里推。
“不行,你不能去。”薛慕极抓住哥哥的胳膊,“沈初根本没病,他装的,他要害你。”
薛慕极不能说暗杀哥哥的幕后主使是谁,只能先推沈初当挡箭牌。但沈初明显是帮凶,并不无辜。在见到陆钰,从陆钰口中听到真相之前,他还不想告诉哥哥一切。
这是一件足以撼动天下的大事,他需要知道陆钰的想法。
陆昭却是笑了,脸上并没有疑惑或者是生气,“薛慕极,我知道你与沈初过去关系亲密,你不用刻意为了我的心情,保持与过去朋友的距离。你的心,在我这里,我知道的。”
这个时候说情话,完全不符合氛围啊哥哥!
说什么跟沈初关系亲密,谁跟他这个贪生怕死,置兄弟生死于不顾,抢兄弟未婚妻,还恬不知耻的装作跟长公主府不熟,连素莲公主要嫁冯骏那混蛋都不去劝的白眼狼关系亲密……等等……等等……
“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跟沈初关系曾经很亲密!!!”薛慕极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他与沈初交好,是上辈子的事,那是谢漫星的人生,并不是他薛慕极的人生。
“谢漫星……齐安长公主与谢驸马的小儿子,雍都纨绔,字画卓绝。离家出走,外出远游,失踪八年,每年从平江城的驿站,走一封书信回家报平安。”陆昭静静的说着,“就连义父的暗卫营,都找不到他人究竟在哪里。”
薛慕极像个石头似得,立在原处,“哥……哥……你知道……”
然后再也问不出。
接连几个晴天霹雳,承受不住啊老天爷!
陆昭很确定的说,“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你是谢漫星。”
薛慕极重生后,唯有这个事,打算瞒着哥哥一辈子不说。然而……人家早就知道了,不仅非常淡定的默默接受了,还反过来瞒着他装不知道,他真是白吃了这么多年的白米饭!
他自问做世子,除了性格,没太多变化,但是哥哥又没见过谢漫星,他怎么这么确定自己的灵魂是谢漫星的!
“因为字。”
“字?”
“一个人,自幼不喜文字,被狗咬后,写字忽然变得漂亮,是不可能的。你虽然努力的模仿平江世子写字,但毕竟功底全然不同,你的字再难看,也是有风韵骨架的。你第一次带我游平江的夜船集,马车里,你写那封绑架自己的信,忘记了伪装,写的流利好看。可我只是奇怪,并没有想到什么灵魂变换的事。”
真失败了!哥哥你不要这么打击我啊!我模仿那狗屎烂字模仿的而抽搐,也不容易啊!
“不仅仅是字,你的画也是如此。你画我的画像,我捡到过,你骗我说是大哥画的,我却知道,是你画的。那样的工笔,不积累十年画功,是绝对不可能画出来的。”
也是,哥哥那么聪明,两人天天在一块,发现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与之前判若两人,我那时很怕,你有一天变回去。”陆昭想到薛慕极想与他亲近,每每被他躲开的样子。
“可你又不认识谢漫星……”
“可我见过你写给谢驸马的信,每年一封,定时寄出。”陆昭说,“你带我去雍都的那一次,皇上说要为素莲公主选驸马,你似乎很高兴。你对素莲公主的关心,让我不由得关注长公主府。”
薛慕极根本不知道,当时哥哥总是不说话,心里面竟然想这么多。
“可我观察了很久,你并不讨厌谢睦,反而处处帮他,你对素莲公主的感情,更加像亲情。而素莲公主,只有一个弟弟。”陆昭说,“离开雍都前,我偷偷与谢驸马要了一张谢漫星曾经的字画,一模一样,我就此确认了,住在平江世子身体里的人,是齐安长公主府的世子,叫做谢漫星。”
老爹啊你闲的没事拿我的画随便送人干嘛啊!
“回侯府后,我搬出你的院子,在藏书楼没日没夜,看了许多乱怪神力的记载。”
哥哥你难道不是在看刑律书吗?你难道是把刑律书摆在上面,下面压着鬼故事书吗?薛慕极表示很无语。
“你不觉的可怕吗?这种灵魂穿越的事……”薛慕极自问,若不是被他碰上,他是绝不会相信世间有这种事情存在的。
“可怕吗?挺害怕的,但躲也躲不开,你总跟着我。后来慢慢的,就习惯了,就算你是真的鬼,也比平江世子对我好。”
“再一次认出我,也是因为我写的字吧。”薛慕极明白了,他在先王墓里刻过字,所以哥哥进墓出墓时候完全是不一样的态度。就算换了个身体,他谢漫星独一无二的字韵,是没有人能模仿的。
陆昭点点头。
哥哥一直注视着他,所以才能发现这些细微的不同,薛慕极抱上去,亲了一下陆昭的侧脸,“以后我不怕再穿到别处去了。”
“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陆昭问。
薛慕极摇摇头,“算了,不找了,也没什么用。”
陆昭不再问,义父的语气很急,似乎西梁山匪很棘手,他打算明天就启程,本来还怕薛慕极要找上半月一年。
薛慕极靠在哥哥身上,他打定主意不能让哥哥往李嘉霖与沈初挖的陷阱里跳,决不能让哥哥带金甲卫去西梁山脉。
“哥哥,你知道当年我是怎么死的吗?”薛慕极轻轻地说。
他感到陆昭微微缩的手臂。
“因为沈初,我把他当朋友,他却背叛我。”薛慕极搂着哥哥的双臂越越紧,狠狠的说,“我命丧西梁山脉,我的肉身被分成一百零八快,灵魂足足游荡了两年才组合成形。我恨他,我不想救他,也不愿哥哥你救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