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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身边的有多少月银呐?”众人七嘴八舌,都羡慕不已,没人注意到东平脸上闪过的不屑。
下聘日过后,赵嬷嬷找东平单独谈话,先批评他谎报消息,并威胁他的身契可是还在侯夫人手中。当时东平非常害怕,怕赵嬷嬷直接叫人把他打死,或是发卖出去当苦力。可听着听着,东平却发现赵嬷嬷还是想用他的,她告诉他四少爷嫁入定国公府,不过是个摆设,今后的日子会有各种磋磨。想要留下,就得好好听话,为侯夫人办事。
东平马上点头,他一心想离开少爷,有更好前程。一个嫁给男人的男人,又不能生孩子,今后能有多大出息?东平得到赵嬷嬷承诺,心里少了顾忌。这时,听到仆人们还在羡慕着自己,他竟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
有好事嘴碎的仆人说起当日赵二小姐看风敬德失神的事,他们绘声绘色地描述两人神情,一个痴一个冷,没点明赵二小姐心思,却也说的暧暧昧昧,引人遐思。
遛园子遛到中院垂花门处的赵兰芝,闻此言论直接黑下脸,紧了紧拳头才忍下发火冲动。她本已听了父亲的劝,想最后给风长缨留个印象,然后坐等哪天“凤鸣朝阳”。她觉得以自己艳冠群芳的称号,娴雅淑静的美名,多少也能让风长缨每每想到自己,后悔一下,可自己翩跹如蝶的美入场,却被眼瞎的将军直接忽略了。一想到当时两狗男男对望目光,谢玉华当场那嘲笑言语,她的小心肝一阵撕裂疼。
但是很快的,她又不生气了。想想她安排下去的事,唇边勾起冷笑,事情成功,赵元嵩身败名裂,事情暴露,也不过死几个下人罢了。“铃铛,你准备好了么?”赵兰芝转身带着丫头离开,在进入木兰院时,她语气阴险,目光闪烁着恶毒。
铃铛一抖,轻轻应诺。她不敢反抗,也无法反抗。她是家生奴,血统中又带着四分之一的匈奴血脉,卑贱的她,只有一条任人处置的贱命罢了。
东平无意间侧头,看到赵二小姐带着丫头离开的背影,惊得他一身冷汗,他匆匆与仆人们道别,回到紫竹小院,却被主屋门口的两西夷人拦住不让进屋。
“哎,你们什么意思!别以为少爷了你们,你们就可以在小爷我头上撒野了。”空降来两奴仆,少爷还安排他们住进西厢自己隔壁,并也让他们贴身伺候。他的活儿全被这两新来的给抢了,就算自己不稀罕这份工,还想尽快调岗,但在正式调令下来前,被人排挤,他心里还是不舒坦的。“起开,给小爷让路。”
“主子还在午睡,闲杂人等不得打扰。”说话的西夷人名叫贡多,身材高大强壮,又顶着个阎王脸,让中原人看了心里打怵。
东平不自觉后退一步,又觉得自己丢脸,气恼下梗着脖子喊道:“狂什么狂,吓唬谁呢?你以为跟着少爷就能飞黄腾达了不成,哼,你可知中原有名句,‘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贡多目光平静,也不接他的话。
这让东平的气更不顺畅了,他也不想让别人听到,便压低声音开口讽刺起西夷人奴隶身份。好像只有踩低别人,才能突显出自己的身份有多高贵一样。
赵元嵩被吵醒,他躺在床上,一边拿着定国公夫人塞给他的玉佩把玩,一边听着屋外东平的抱怨与咒骂声。
东平越来越大胆,出口明着讽刺两西夷人,暗中在贬低他这个主子吧?
赵元嵩眯了眯眼,将玉佩举到面前,贴在额头上,他现在可是半个定国公府的人,如果还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地活着,绝对是给定国公府丢人。西夷人虽有不识二主的忠诚,却也要他自己有本事,才能让他们心悦诚服,他可不想再养出第二个东平来。
还有,风敬德在离开前,为何让他小心赵兰芝?他们之间又有什么过节不成?
第12章12小纨绔打脸东平
赵元嵩穿上厚实外袍,推门掀帘,正好听到东平指着贡多他们低骂道:“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比我还低,西夷奴名头再响,也不过是个奴隶罢了。你们就是那过街的老鼠,私自上街,不被官府缉拿,就被全城百姓乱棍打死。”
东平会这样讲,是因西夷奴多是奥匈混血,匈奴每次南下劫掠,会先抓一批西夷奴当炮灰,在大多数百姓认知中,他们就是匈奴人,故而一见则群情激愤。
“哼,到时候,四少爷根本救不了你们,哦,对了,也不是,呵呵,也许他‘求求’风将军,就能把你们保下了。”东平语气下流,隐晦点出赵元嵩将来必是媚主邀宠的货。
赵元嵩不怒反笑,跨出门槛,“哦,东平原来这么了解我啊。”下一秒,赵元嵩表情一肃,喝道:“东平,谁给你的狗胆,竟敢暗讽少爷我,不知道以下犯上什么罪过么?”转头对贡多使了个眼色,“来啊,让他知道知道吧。”
贡多身高不下九尺,顶着一张阎王脸,碧蓝眼睛泛着凶猛的光。他一步步接近东平,吓得东平连连后退,哇哇乱叫:“你,你,要怎样?杀人啦!”东平也没什么见识,只听说西夷奴很听话,是奴隶中的上上品,可奴隶等于战俘等于匈奴,等于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一名恶鬼靠近,他小腿肚直转筋。
贡多一个健步,将他抓住提到赵元嵩面前。赵元嵩:“让他闭嘴。”
贡多一巴掌抽了下去,东平直接摔出两米,一口血水带出两颗牙,东平完全懵了,他捂着瞬间肿成馒头的脸颊,木愣愣看看牙齿又看看赵元嵩。
上一次,他因心虚而对赵元嵩产生畏惧,后来再与赵元嵩相处,发现他如从前一样待自己,并没想像中可怕,再加上有赵嬷嬷在后面支持,如今又得了可以留在侯府的准信,他有种总算熬出头的感觉。然而,当他回到紫竹小院,却被两西夷奴阻拦,他觉得被下了面子,才没控制住瞬间爆发。
“少,少爷……”东平哭了,很委屈,他慢慢跪下来,“少爷,小的错了,求求你原谅小的吧。”
赵元嵩抿抿唇,九年的陪伴,要说一点感情没有那是假的,只是他再心软,再给他机会,他以后就能一心向着自己么?人总带着一身的劣根性,想改,很难。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史管家闻讯赶来,推开小院门前看热闹的仆人,冲进来,看了狼狈的东平一眼,对赵元嵩笑问道:“四少爷,出什么事了?”
“哇呜,是小的错了,小的不该讲这两匈奴人坏话,毕竟他们是风将军送给少爷的。是小的无礼,求少爷饶过小的这回吧。”东平快速溜眼瞄了下管家,率先插言喊道。
东平也不全傻,偶尔也有小聪明。看,这话说得多妙,不仅点出贡多他们是北轩人憎恨的侵略者,还指出他这个少爷因私情袒护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