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一张嘴就“露馅”
李栎愣住了。
说，说什么？连这帮队友叫什么，他都不知道，也不能瞎说吧。
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李栎，犹如一个个聚光灯一样，李栎额角瞬间就冒出了汗水。难道那么倒霉，第一天就要露馅了？
正心急如焚时，他目光一转，看到训练室后墙上有一面几乎占满半个墙壁的电子屏。
上面显示的正是青峰战队的成绩排行和技术统计，既有队员的名字和职业，又有他们的出场次数和胜率什么的，这不是现成的素材吗？
“就……刘骏言下吧。”
李栎简单含糊地说了一句，青锋所有队员中，数这人上场次数不少，成绩却不怎么地，性价比太低了。
他这话一出口，整个会议室霎时间安静下来，
一秒，两秒，……
李栎察言观色，发现他刚说完，所有人的脸色就都变了，俱都是一副“白痴吗”的样子，他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要完，第一天就穿帮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睁大眼睛，面面相觑。
且不说刘骏言是副队长，现在队里就他一个玩咒法的，来了个剑侠，没调整打野或者上下两路的配置，偏偏换掉了个咒法，中路谁守啊？
就算是一般玩家也知道，这样的调整简直蠢的不能再蠢了，这是大神的水平？连新人都不能这样胡说八道吧，太荒腔走板了。
“让我下，阵容怎么搭配？中路谁上啊？。”
刘骏言呆坐在椅子上，愕然不已，没想到大神选来选去，最后居然第一个拿他开刀，本来李栎过来自己的副队长的位置就保不住了，现在又踢出主力名单，之后呢，不会把他给下岗了吧？
“我来了没有什么主力替补之分，包括我谁状态好谁上。”李栎想着那一亿多的违约金，硬着头皮张口弥补着。
眼见刘骏言憋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和老板莫名深意的微笑，青锋剩下几个队员忽然间像想明白什么一眼，偷偷交换着目光。
“大神肯定听说刘副队‘马屁精’的威名了，在借题发挥呢。”孔方躲在后面，和另一个队员悄声说道。
“这是故意要把他踢出主力名单啊！”队员猛点头，“干得漂亮！上场看状态真是个好借口，早看他不顺眼了，就会溜须拍马，然后对着咱们摆架子。”
破译了李荔大神“换人”的深意，青锋的队员们都暗暗点头，各自用恍然大悟又饱含赞许的眼光投向李栎。
李栎：？
“李荔既然这么说了，就这么办吧。”
一片死寂中，张晟一锤定音，敲定了李栎随口胡诌的阵容调整，继续说道：“从今天开始，李荔便是青锋战队的队长，原来的队长林原转任副队长，至于副队长……”他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后半句话随之没了下文。
刘骏言瘫坐在椅子上，最怕的还是来了，他此时此刻后悔万分，后悔自己没趁着大神来这几天，和他搞好关系，要是早早归顺，何至于……
“我觉得吧。”
李栎慢悠悠开口，“直接把副队长降格成队员了也不好，干脆两个都是副队长，刘……骏言给林副队长当个助手吧。”
众人又汗。
又不是在网游里，当不了公会会长，还能退而求其次弄个公会精英当当，以示和一般玩家的区别。正经战队，怎么能有两个副队长呢？
林原阴沉的脸色愈发阴沉，看“李荔”的目光也越发不善：这货故意的吧？两个副队长，他咋不立左右护法呢？果然为了钱就能抛弃原来的母队，能是什么好人？这种人品的人当队长，青锋还能好吗？
几家欢喜几家愁，刚才觉得“人生无望”的刘骏言，这会听说自己的副队长职务还在，瞬间像是吸了一口灵气儿，又恢复了精神，喜孜孜地想道：大神肯出面保我，也算接受我的示好了，以后要再接再厉为大神效劳。
其他队员看着刘骏言一副恨不得扑上去跪舔的模样，躲在后面偷偷嘲笑他。
“傻不傻啊！大神让他给林队当助手，不就是讽刺他只会走关系吗？我们正经职业选手，是来打比赛的，没见过不用上场乐成那样的！”一个队员斜睨着刘骏言，悄声说。
“我是没什么奢求了，别让他上场霍霍咱，我就满足了，”孔方小声说，随即喜上眉梢，“真好啊！李荔大神来了就是不一样！”
眼看这茬事好歹糊弄过去了，李栎不动声色地长舒了一口气。
“李荔，青锋战队就交到你手上了啊，好好干！”张晟亲切地拍了拍李栎的肩膀，状似无异地补充说了一句，“你这些新队友实力还是不足，你有空多指导他们一下啊。不要客气，严师才能出高徒嘛。”
如果说队长的任命还在林原的意料之内，但这句话的内涵可就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
这明显是任命李荔为战队教练了。
只是队长的话，就算对方是个大神，但大家明面上还是平等的，但要是教练，活生生高出他们一个层级，那绝对就是说一不二，随随便便就能决定他们的前程了。
“老板！这不妥吧，李……队长还是现役职业选手，怎么能身兼教练职务呢？”林原沉着脸说。
张晟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懒得多说的样子，经理知道老板向来说一不二，忙接过话头：“就随便指导指导你们，用得着这么严格吗？怎么，一个堂堂甲级联盟挖来的优秀选手，mvp拿了不知道多少个，没资格教导你们吗？”
“你什么意思！”队中其他几人呼一下起身，脸色难看起来，纷纷过来围住了经理。
想到自己已经货不对版了，李栎可没什么脸摆大神或是教练的架子，笑着开口打圆场：“老板，您这是打算一份工钱让我干两份工作啊，那我不是亏了？您这么会做生意，我看我们得再斟酌一下合同了。”
林原等人听了他的话都是一愣，怎么感觉这个大神没有什么凌驾在他们头上的意思啊，难道关于这人的传言——自负、难搞、自私自利、傲慢无礼等等等等——都是假的？还是说，他在假装好人，故作大方？
“哈哈，怎么，小李你对你的合同还有不满？你的转会合同可是创下联盟中的身价记录的啊。”张晟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