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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千万别客气,多吃点儿。”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衣着整洁,谈吐得体的年轻人,有些纳闷他们家那混小子啥时候跟个这么有修养的儒雅公子交上了朋友。
“怎么样,文兄,我没骗你吧?”吃饭的时候,穆远冲文商挤了挤眼色,“这大茶饭感觉怎么样?”
文商端着饭碗,细嚼慢咽,等嘴里的那口饭菜下肚以后,才道来一句:“还不错。”
他的吃相很好,在众人面前特别注意外在形象,穆远跟他恰好相反,走的极端路线,左手握一只鸡腿,右手抓一个猪蹄子,大口大口地啃咬,好听一点这叫豪放,把话说白了就是大粗人一个。
穆远看见文商吃的那么“小家子气”,以为他放不开,不好意思夹菜,于是放下手中的鸡腿猪蹄子,拿来一把公筷,轮流把桌子上的所有菜统统夹一轮,往文商碗里添。
“这个好吃,你尝一尝这个……”
“这个也好吃……”
“还有这个……”
眨眼功夫,文商的碗里便堆满了桂花鱼,酸甜排骨,红烧肉,大烧鹅,椒盐虾……
“这白切鸡也不错。”穆远嘿嘿笑着,打算将一块鸡胸肉夹给文商,筷子举到半空忽然又停了下来,“你好像不喜欢吃鸡。”穆远喃喃道,把那块鸡肉放进了自己碗里。
文商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鸡?”
“之前在你家里吃晚饭的时候,你不自己亲口说的嘛。”
文商相当意外,当时他确实不经意地说了一下,在文商的印象中,他一直认为穆远是个神经大条没心没肺的家伙,他没想到穆远会把这种事情记下来。
说感动倒不至于,但他的心情着实因为这么一句话而感到异常地舒畅。
“你干嘛不喜欢吃鸡?”穆远拿手肘碰了他一下,问道。
“鸡味太重,不喜欢。”
“不对啊,之前你不是也吃过炸鸡吗?”
“炸鸡的鸡味没那么重,我勉强可以接受得了。”
“什么鬼……”穆远略无语,继续边啃他的鸡腿猪蹄子,边对文商说:“不吃鸡那就多吃点别的菜吧,千万别客气啊。”
文商睨他一眼,“你怎么跟个主人家似的。”
“那当然啦,我可是在鸿青剧团里长大的,这儿可是我大半个家,所以啊,你是客,我是主,我自然就得把你招呼好来。”穆远笑得可欢,又往文商的碗里添了一块焖牛腩,“来,吃这个~”
这家伙……脾气横起来的时候叫人直想抽死他,态度缓下去的时候又叫人无法将他恨透,太坏了。
现场气氛相当活跃,街坊们吃饱喝足,对陆启明起哄道:“陆师傅,您这戏班那么多优秀的弟子,要不让他们给大伙儿献唱几曲吧?”
陆启明自是万分乐意,他坐在主席上,往徒弟堆里扫了一圈,目光定格在当家花旦刘佳欣身上,这位小师妹即刻心领神会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随即,陆启明又朝穆远的方向看过去,他指着穆远,然后又指了指庭院的露天舞台,道:“小兔崽子,一会儿你也上去。”
“啊?”穆远眨巴眨巴眼睛,那鸡爪子还在嘴里咬着,“师父,我就了吧,你看我都多少年没上台唱过戏了。”
“让你上你就上,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陆启明板起一张严肃的面孔,瞪他。
师父的命令,不得不从,穆远只好将还没吃完的鸡爪子吐出来,跑去洗了一把手,和刘佳欣一块走上舞台。
其他的师弟师妹们看见师父亲自点名要穆远上台表演,开始叽叽喳喳地在底下兴奋讨论。
“哇喔!穆师兄要出山了是吗?我好多年没听过他开口唱戏了。”有人满心期待。
“穆师兄那么久没唱戏,他行不行呀?”有人表示担心。
“怎么就不行了,穆师兄当年可是咱鸿青的王牌,师父最得意的门生呐,你还在穿兜裆布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鸿青唱戏了!”有人不容置疑。
“穆师兄行不行,待会等他开口你们不就知道了,手机都准备好了吗?记得拍照录视频!”卓飞边说边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掏手机。
文商安静地坐在位子上,带着几分新鲜的目光,略有兴味地看向站在台上的穆远。
阔别舞台多年,穆远再次面对台下一群翘首以盼的观众,却是一点也不怯场,从容不迫地询问大伙儿意见:“你们想听什么戏曲来着?”
“都行,都行。”街坊们随和地笑道:“你们唱什么我们就听什么。”
穆远转过去问身边的小师妹,“阿欣,你来挑曲子吧,你就选一个自己最擅长的来唱。”
“我来挑吗?”刘佳欣犹豫了一下,想到待会是要二人对唱,她以前可没跟穆远搭档过,倘若自己挑的曲子穆远不会唱或者配合不上来,那怎么办。
穆远看出了她的顾虑,笑着对小师妹说:“没关系,你尽管随便选,我没问题的。”
刘佳欣想了想,“穆师兄,咱们唱《紫钗记》怎么样?”
“ok”穆远比了个手势,果断应下来,他闭上双眼,酝酿了一会情绪,在脑海里迅速地过一遍歌词。
剧团的乐师们也加入到表演行列,进去屋里把乐器拿出来,排成一排坐在边上,为二人现场伴奏。
悠扬的管弦乐拉开序幕,穆远深吸一口气,和师妹开始对唱:
紫玉钗寄情怀
郎情妾意两无猜
紫玉钗困情怀
怨怨恩恩难分解呀
地老天荒情不二
紫钗能买不能卖
……
……
惜分钗隔天涯
离愁化恨终难解
苦相思绕愁怀
怀人惊梦为紫钗啊
合卺交杯情尤在
紫钗宜典不宜卖
……
……
紫玉钗惹愁怀
不知是缘还是债
这是刘佳欣第一次和穆远搭档,让她倍感意外的是,穆远竟然连排都不用,就能跟自己配合得天衣无缝,曾经的鸿青王牌头衔,的确不是徒有虚名。
一曲唱尽,台下的掌声,欢呼声,响彻不断,邻里街坊们纷纷为两人的完美对唱大声喝。
“师父,你看,穆师兄还是唱的很好的。”卓飞指着台上的穆远,对陆启明说。
“这叫做好?”陆启明不苟言笑,坐在座位上,发出一声冷哼,“这么多年不练,那兔崽子的唱功真是一退千丈。”
卓飞撇撇嘴,任陆启明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反驳,但他从师父的眼神里能够看得出来,其实师父对师兄是相当满意的,但他师兄性格太嚣,夸他一下那尾巴能翘破天际,夸不得啊。
吃饱喝足,告别了剧团和街坊邻居,穆远和文商沿途折返。
车子穿过旧城区的大街小巷,经过榕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