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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特别感兴趣的八卦,就跟课间说两句闲话过过嘴瘾,随口问了句,“你知道她为什么换寝室吗?”
笔尖一顿,秋树抬眼看向叶静,未语先露出三分笑意:“你知道?”
叶静点点头,凑过来还特意先看了眼周围,小小声地说:“游芒她寝室的另外三个女生老欺负她,上次我还看到她被人堵在教学楼后面的‘小花园’里。”
“然后呢?”秋树也不急着写卷子了,她刚回来不到一天,发现关于高中的知识点都有些记不太清了。刚好叶静说的又都是和游芒有关的,也就来了兴致。
往常都是叶静在旁边说个不停,秋树偶尔应答两句,很少像今天这样主动询问。叶静边想着秋树今天的反常,边不走心地继续说:“然后游芒就被欺负了啊。”其实她也不知道游芒换寝室的具体原因,只是根据自己看到的随意猜测几句。
见秋树挑眉看着自己,叶静嘴巴像是不受控制继续说下去:“你知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三班那几个女的哪次看到我们不是讨好的样子,对班上不如自己的就尾巴拽上天。平时就爱欺负人,游芒成绩好,但是家里好像挺穷的,她一过去3班就成了靶子,还不可劲儿欺负她?”
“这种事情你应该跟老师说。”秋树对叶静说。
给老师说?说什么?说那几个女的欺负游芒?叶静看着秋树,有些犹豫,她本能的就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也不算多大个事吧……我看游芒一点事也没有。”
在秋树的眼神攻势下,叶静表情一垮:“好吧好吧,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我就过去说几句,行了吧?”
秋树晃晃手指,扬着那惯有的笑容:“是一定要阻止。”
现在想来,她在厕所遇到的那次,只是游芒被欺负的很多次中的一次。她虽然说过让对方有困难找她,但对方并没有来找过她,所以后来……应该还是被欺负过了。
下午一放学,秋树就拾东西打算回寝室找游芒好好“聊一聊”,刚跨出教室门口,就又被班主任叫走。想了想,她重生回来还没联系过父母。尽管是一眨眼就回到16岁,“昨天”还见过父母。
去班主任办公室出来后,她又给秋父秋母打了个电话。
秋母和姐妹淘去附近踏青去了,那边信号在10年的时候还不是特别好。秋母以为秋树想她了,笑着安慰几句,说会给她带纪念品后就挂了电话。
秋树又给秋父打电话,是助理接的,说秋父在开会。
助理问她有什么事,秋树说:“也没什么。”
等她回到寝室,打开门就看见游芒坐在凳子上啃着一个干巴巴,看上去还有些硬的馒头这不是学校食堂里卖的,应该是外面带进来的。学校禁止学生中午出校还是她快毕业的时候才突然有的规矩。
秋树面无异色地走进去把记录本放下,然后拉开凳子坐下。
从秋树回来游芒就没再啃馒头了,她把馒头往塑料袋里一裹,再往抽屉里一放,拿起旁边的书看了起来,只是好半天都没有翻一页。
当然,也没跟秋树打招呼。
秋树就这么盯着游芒的背影看,她当然知道游芒没有翻页,也没有提醒。两个人就跟玩123木头人似的,直到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游芒才首先开口:“你不去上课吗?”
“我还没吃饭。”秋树一说话,脸上就带笑。
游芒把书放回去:“你可以去食堂。”
秋树:“一个人吃饭不香。”
游芒的动作停了下来,就跟被按了暂停键,好一会儿,她的声音才在安静的寝室里响起,依旧淡淡的没什么波澜:“想让我陪你去?”
秋树大大方方地点头:“去吗?”
游芒站起身,抬脚将凳子推进去:“走吧。”
秋树坐在凳子上没动,她仰着头看游芒:“那你自习课怎么办?”现在已经很晚了,等去过食堂吃完饭,去教学楼自习课时间都过一半了。
游芒:“跟老师说一声就可以。”
她是学霸,请假这种事当然也是优等生待遇了。秋树笑了笑,她终于找到请人吃饭的借口了,站起来时马尾跟着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那作为你请假陪我去吃饭的份儿上,我来请客吧。”
游芒没有立刻答应,她站在那里看着秋树,让人一会儿感到遥远,一会儿又觉得很近。游芒的眼神深邃到秋树觉得对方看透了自己的灵魂和目的。
很快,游芒移开目光,目光垂落下来,秋树觉得自己像一张纸,随着对方的目光飘起又落下。很刺激。
“你在可怜我,”游芒说,“你自己也可以去吃饭。你如果想要人陪,多的是人陪你。”随便抓一个就能处好关系,秋树对她不就是这样吗?
秋树心里叫糟,上辈子活了几十年,像这样家境贫困、优秀的人,自尊心总是特别要强,稍不注意就踩雷。哪怕她已经很小心翼翼了,可现在十几岁的游芒还是很敏感。
也可能是她还不够小心,所以游芒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但也感谢这么多年的经验,让她练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她依旧笑吟吟地说:“只是一顿饭,你怎么想这么多?”
见游芒站着没动,只是抬眼看她。秋树又继续说:“你看不出来吗?我是在讨好你。”
“‘讨好’我?”游芒将那几个字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牙齿间来回咀嚼。
秋树坦然地点点头,她拨弄了下刘海:“对啊,我这几天神不太好,学习方面有些松懈。这不是想请你帮我补课吗?”
游芒又站在那里cos雕塑了,最终,她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微不可察。
这让秋树松了口气,顺带庆幸又有了新的理由拉近彼此的距离。
她俩去食堂去得晚,这会儿能选的菜品较少,游芒依旧不怎么拿菜,秋树就干脆包揽了拿菜品的活儿。
吃晚饭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秋树是不知道该从何提起,怕一个不好,对方直接丢下她就走了。
她忽然就想起上辈子的游芒,不到三十的女人保养得像二十出头,皮肤好得让人嫉妒。话虽然少,却是有些冷幽默,也不难接近,甚至对她的态度还特别友好,还有每年都有的……简直就是秋树的一个小迷妹。
不像现在,从头到脚都是防备,时不时还要来番深不可测让人不安的cosplay。估计是个蚌壳变得吧。
脑子里的画面一转,出现的是游芒躺在血泊中,紧紧抓着她的衣角,一开一翕的惨白嘴唇像是想说些什么。她身上有自己、也有游芒的血迹,她狼狈地趴在地上,将耳朵凑近游芒,却是什么也听不见,只有旁边嘈杂的人声,以及游芒微弱的呼吸。
秋树时常想起这些,有时候从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