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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把太多时间放在打工上。
现在情况好多了，余皓便开始四面出击，专挑寒假与春节忙不过来的地方，最后找了市区里的游乐场“欢乐世界”，余皓穿一身黑执事的管家制服，举牌当导览，哄到处哭的小孩儿，周则一脸无聊地帮人做爆米花，烤鸡翅膀鸡腿。
“我跟你换换，烤肉日薪还高点儿。”中午吃员工餐时，周看余皓实在太累了，要在园里四处走来走去带路，有点心疼。
“我做的没你做的好吃。”余皓答道，“为了大家的期待，不换！”
到年初七前，余皓日薪三百，周日薪三百六。
周烤的鸡翅膀在短短三天里，成为乐园新宠，每天还会亲手烤只鸡给余皓吃。周开始烤肉的第二天下午，队伍排出接近五十米，绕了好几个弯，然而，第三天，周开始嫌麻烦不烤了。
加钱！主管赶紧使出绝杀，给周足足涨了一百二十块钱的日薪。周也不在意，日结的薪水都直接转给余皓，让他负责管钱，要开销身上也不带钱，让余皓付。
直到开学前三天，主管才恋恋不舍，让周以后一定要常来。周一脸嫌弃地跟人说好了好了知道了，才和余皓勾肩搭背地走了。
“赚了八千出头！”最后一天早上，余皓领到钱心花怒放，周薪水五千多，自己三千多，周有点感慨，说：“钱也不是那么难赚嘛。”
“所以有一技之长很重要啊。”余皓笑着说，这次还是沾了周的光。至少这个学期的开支有了。
“但也不能一辈子给人烤鸡翅吧。”周倒是很清醒。
余皓突然回过神，与周对视一眼，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他从小就穷怕了，导致他总是不自觉地，用时间去换钱，学生的本职应是读书，而不是满足于几千块报酬的兼职。
相似的话，陈烨凯也说过，而余皓为了下学期的生活，把一整个寒假都花在了打工挣钱上，虽然能养活自己很自豪，却白白地错过了可以学到更多东西的整个假期。
“好啦。”周见余皓有点沮丧，便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背，说，“待会儿去大吃一顿！心情就好了。”
“你说得对。”
余皓在周的教导下，吃力地切着牛排，两人点了份一公斤的安格斯，周教他左手拿叉右手拿刀。
余皓边切边说：“我得好好计划下我的人生，不能满足于兼职打工。”
“怎么突然这么说？”周道，“我不过随口一提，你不会当真了吧。”
余皓说：“我确实很迷茫啊，将军。”
周听到这个称呼时，突然就认真起来，余皓很少这么叫他，他们也不常讨论梦境，但他对余皓来说，除却朋友，还有另一重身份余皓始终将他当作自己迷茫时的一个领路人。
“我以后要做什么。”余皓认真地说，“成为什么样的人，什么东西是我喜欢的……很难表达，只是，我想……嗯……”
“你想活得有意义。”周答道。
“对。”余皓说，“就像你教我的，让我成为我自己。”
周自嘲地笑道：“我没教你什么，你别这么说，太他妈尴尬了。我要怎么活，连我自己都没想清楚呢……算了还是我来吧，你多吃点儿。”周接过牛排，切出多的那一半给余皓，又说：“你看下这个？你别老这么看着我，你搞得我压力很大！”
周掏出一张折好的海报，递给余皓，上面是“国际大学生自行车赛春季报名须知”。
“你要去？”余皓有点惊讶。
周“嗯”了声，说：“今天正想问问你意见，你觉得可以吗？”
“当然可以！”余皓道，“你一定行！你专业这么好！”
周正犹豫着，余皓说：“去啊！为什么不去？”
周喜欢运动，喜欢运动时那疯狂的极限感，尤其喜欢自行车、跑步，让他有如同在风里飞一般的感受，也喜欢游泳，仿佛成为了大海里的一条鱼。
周又说：“其实也没那么想参赛……不过你看海报背面？”
余皓无视了周的纠结，道：“去！我支持你！”
周：“我就想知道，我大概能排个什么位置。”
余皓说：“你当然会获得优胜的！而且就算没有也没关系！重在参与啊！”
周开始只是有点心动，想找余皓讨论下，结果被余皓说服了，说：“行，那我报名参赛。”
“就像你说的那样，将军也想活得有点意义。”周答道，“一步步，试着走走看吧，在找到答案之前，所以你也别太着急。”
余皓笑了起来，周灵机一动，说：“那我去参加自行车比赛，你去参加歌手选秀不？”
“还是算了。”余皓马上道。
周：“刚刚谁说的？要过得有意义？”
余皓说：“可我很明确不想当歌手！”
周道：“那你想做什么？总之你得陪我。”
余皓嘴里塞满牛排，嚼了一会儿，说：“奖学金是可以的。”
周道：“行，一言为定。”
余皓：“我还想选修一门西班牙语。”
周笑道：“你要学唱《despacito》给我听么？”
余皓确实有点想学这首歌，为了一首歌去选修一门外语很花力气，但他喜欢。
当天下午，周在网上下载了表格打印出来，找学院推荐、盖章。办公室里却没人，余皓给陈烨凯发了消息，陈烨凯答应得倒是很快。
【来个人，替我陪一会儿床，我这就过来。】
周径自去了医院替陈烨凯，余皓在办公室前等着，陈烨凯仿佛忘了那天的事，只是看上去依旧很累，他过来开门，取章，写推荐，附周的成绩单，说：“你觉得周能赢吗？”
陈烨凯瞥了一眼就全猜到了，余皓嘿嘿笑，他不知道周大概是个什么水平，但他相信周一定可以。
“放在我这里就可以了。”陈烨凯的手机突然发出了“噔噔噔”的声响，如同打鼓一般，陈烨凯马上拿起手机，说，“我帮你们交上去，回去加油吧，余皓，你也别落下。”
傍晚余皓再见周回来时，他的脸色却有点不对。
“怎么了？”余皓猜测在医院里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这么会看人眼色？”周怀疑地打量余皓，“没什么，林教授去医院了。“
余皓试探地问：“然后呢？”
周想了想，说：“没有然后，表交了，接下来去哪儿？”
余皓：“我去念书。”
周：“我去打球……算了我也去念书吧。”
于是结果变成，余皓在图书馆里念书，周则在一旁睡觉。余皓有时候真觉得周太能睡了，每天不是在吃就是在睡，居然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