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血染长街十里
陆番的话语落下。
整个长街,顿时陷入了静谧之中。
那便都诛了吧……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是让不少人……心惊肉跳。
罗成腰间的刀“欻”的拔出,目光璀璨而夺目,体内血液在沸腾,他等的便是陆番这句话。
“末将领命!”
罗成道。
话语落下,他扬起了手中的长刀。
“手持凶器者,杀!”
“聚众谋反者,杀!”
话语落下。
他身后的铁血军,顿时动了。
“噌”的声音炸响。
皆是拔出了腰间的白刃。
陈北旬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怎么都想不到,陆番居然这般果断,这般无所畏惧!
这事情若是传出去,陆番怕是要遭受千夫所指!
不过,陆番杀了那么多儒生,早就该遭受千夫所指了,想到这,陈北旬倒是有些恍惚。
别看陆番病恹恹的,公子如玉,但比起陆长空可要疯狂和狠厉的多啊!
刘野和祝一山惊呆了,他们原本挺直的腰杆,随着陆番这一声令下,又弓了回去。
三大世家和诸多联合小商户雇佣的bào民数量还真不少。
这些bào民,实际上都是一些地痞流氓,黑帮无赖,他们成天无所事事。
聚众闹事这种事,他们没少做。
随着陆番的一声令下。
这些人惊呆了。
尔后,有人发出了怒吼。
“你这贼人!我等与你拼了!”
一声怒吼之下。
地痞bào民们纷纷动了。
他们人数众多。
铁血军大多都在城墙上,镇守着北洛城。
而罗成的这一支小队,也不过才数十人罢了。
不过,罗成面sè冷漠,长刀扫过,一刀将一位地痞bào民拦腰斩了。
其他的铁血军也是冷漠而干脆,他们是兵,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兵,可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能比的。
聂长卿也动了。
手中杀猪刀翻卷,也加入到铁血军中。
有了一位六响宗师的加入,地痞们就更加不是对手,抵抗了一阵,就开始彻底的溃败。
不少地痞bào民被吓破了胆,手中的棍bàng,柴刀跌落在地。
惊恐的哭嚎着。
“我们只是收了钱,我们没有叛乱!”
“错了,我们错了!大人饶命啊!”
“我等没有叛乱的心思……我们真没有啊!”
……
然而,这些bào民的哭嚎,没有让罗成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手起刀落,血染长街十里。
两侧的民众们,噤若寒蝉,一些先前加入bào民队伍中喊了一会儿口号,想要以此为吹牛bī谈资的民众,此刻脸sè煞白,两股颤颤,下身近乎有sāo味涌动。
在这片萦绕的血sè中,陆番把玩着棋子,面sè淡然。
民与兵相比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
bào民们很快都被制服了。
不,应该说是被杀光,陆番一句全部诛了,罗成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的活口。
他们也不需要留活口,这些bào民背后是谁在指示,他们都一清二楚。
伊月秀手搭在lún椅把手上,轻轻的推动。
木lún碾过沾染满血的长街青砖,肃杀的气氛弥漫,虽然烈日高悬,可是每个人身心却都充斥着彻骨寒意。
刘野、祝一山满脸的绝望,看着这修罗地狱般的画面,他们内心在颤抖。
这些bào民的下场,很有可能也是他们的下场。
他们内心的防线已经彻底被陆番给击溃了。
陈北旬虽然还倔qiáng,可是,以轻微弧度颤抖的美髯bào露了他的心绪。
嘭!
罗成一脚踹开了刘府大门。
冲入了刘府中。
府内,被陆长空削过的私兵们挥舞着武器,可是,很快便是被罗成给压了下去。
血染刘府。
刘府中的一些身份尊贵之人,皆是被押解出了出来。
一些反抗的刘府武人,抵御了几位铁血军后,便被淹没,数把白刃扎入身体,血流成河。
……
陈府。
楠木圆桌上,一群人还在觥筹交错,畅饮美酒。
忽然。
一位陈家的子弟,连滚带爬的冲入了府内。
“不……不好了!”
“城主府以谋反之罪,屠戮了bào民,查抄了刘府和祝府,如今正往陈府赶来!”
这位陈家子弟满脸的惊恐,血染长街的惨状,让他连气都不敢出。
陆番的果断,铁血军的残酷,让他惊惧。
“什么?!”
刘、祝两家的主事人拍案而起,剑派的qiáng者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可是数百民众啊,陆番怎么就敢一声令下,全部诛杀了?!
说好法不责众,陆番这是完全不按照规矩来!
他们本想以bào民动乱给城主府以下马威,可万万没有想到,陆番根本不在意,居然以杀止bào。
陈府中,不少的小商户主事人身躯都在颤栗。
“怕什么?他陆番难不成还真敢将我们三大世家和大大小小商户全部给抹杀了?”
“那样一来,北洛城必乱,我们这些商户,对于稳定民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只是在虚张声势……”
圆桌上,不少小商户的商人互相交头接耳。
然而,刘、祝两家的主事人却是脸sè煞白,几欲晕厥。
端坐在楠木桌上的剑派武人也是纷纷蹙眉。
“传闻中,这北洛少主陆平安,因为腿疾的缘故,性子bào戾,现在看来……倒颇有几分真实性。”
“不过,由着性子来,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这般屠戮,定然引起天下人的不忿,此乃邪魔之举,我剑派……今日便诛邪魔!”
楠木圆桌上,几位剑派的高手,纷纷持剑而起。
诸多大小商户,顿时纷纷拍案叫好!
北洛城越乱越好,越是乱,他们就越是能够浑水摸鱼,有更好的收益。
刘、祝两家的主事人却是没有言语,他们手脚冰凉。
“景越师兄,为何不与我等一同前往诛邪魔?!”
忽然,为首的,剑匣藏三剑的剑客,疑惑的看向了楠木桌一脚,仍旧坐着,自饮自酌的剑客。
然而,这位景越师兄却只是摇了摇头。
“再等等,我已通知剑派其余六侠前来……待七侠齐聚,方能剑定乾坤。”
此人唤为景越,正是当初北洛湖上,疯狂逃窜的那位剑客。
陆番身边的聂长卿,实力超乎他的想象。
他一人,定然不敌聂长卿,剑派七侠,至少得来四位,方有机会取胜杀敌。
“七侠……景越师兄太过小心了,我等联手,哪怕七响宗师也得退却,何惧北洛少主的两护卫?”
这位黄梨木剑匣中藏三剑的剑客眼眸闪烁,带上了一缕不屑。
而坐在楠木酒桌上的景越,却是不言不语,自顾自的斟酒。
这位剑客发觉自己被无视,轻哼了一声,顿时拂袖,二指并拢拍在了剑匣上。
噌的一声响。
一把剑弹出,被他握在手中,往府外行去。
尔后,数位剑派剑客,以及诸多看热闹的大小商户商人皆是跟在了这位剑客身后,起身离开了楠木桌,出了大堂。
忽然。
这位刚迈出大堂门槛的剑客心脏一缩,身为五响宗师武人的直觉,让他不由的陡然瞪大了眼。
嘭嘭嘭!
身体中,爆发出了气血五响。
一缕黑芒,仿佛从天外斩来,从陈府府邸外,破空而至。
众人眼花缭乱。
却见黑芒尽散。
化作了一把漆黑sè的杀猪刀。
那位背负藏三剑剑匣的剑客,连低吼都没有发出。
便被御空而来的杀猪刀给劈了脑袋。
出门就死。
整个陈府,刹那寂静无声。
浓郁的血腥,弥漫在了刚跨出大堂的一群人的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