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刀劈开道宗门
北洛,湖心岛。
倪玉腰间的布囊鼓鼓,开心的哼着小tiáo,给陆番烧着青梅酒,时不时的还从布囊中捏出一粒包裹了糖衣的聚气丹,美滋滋的塞入口中。
只要丹药囊中股,心中一点都不堵。
陆番没有看灵压棋盘。
龙门秘境开启,不过,比起并不太完善的卧龙岭秘境,新的秘境陆番构建的更加的全面。
这些修行人在成长,陆番也在成长。
如果说,卧龙岭秘境只是小试牛刀,那龙门秘境便是陆番在补足了卧龙岭秘境的优缺点后,所作出的改变。
八大龙门,便是八个完善后的加qiáng版的卧龙岭秘境。
八大龙门分布大周,可以让更多人得到修行的资格,实现凝练聚气。
就比如霸王的jīng兵,能够通过杀兵俑聚气入丹成为修行人,而他陆番能够得到灵气的提成。
不仅仅如此,兵俑的死亡,所逸散的灵气,还可以哺育龙门的龙种,加快龙种的成型。
而这只是一方面,第二个秘境,除了培养修行人以外,还要让霸王等达到了气丹境瓶颈的修行人,突破桎梏。
而突破成为体藏境时所形成的灵气风bào才是陆番将养龙地与秘境结合在一起的最大原因。
灵气风bào可以让养龙地中的龙种加速成长,成为真正的天龙种。
所以,陆番又将龙门秘境设置成为了三个阶段。
九十九具兵俑为第一阶段,主要为培养修行人。
第二阶段便是浮空岛宫殿,两尊以丹雾成型的气丹境巅峰存在为守关者,可以给霸王等人带来突破的压力,并且浮空岛上还有丹药奖励。
除了倪玉当糖豆磕的聚气丹以外,还有陆番以【传道台】为依据,创造炼制的“筑体丹”,可以帮助打破体藏境壁垒。
当然,这丹药是为那些实在是没有希望突破体藏境的修行人准备的。
对于一些所看好的修行人,陆番实际上并不希望他们服用丹药。
因而,陆番又布置了第三阶段。
如果两尊气丹境巅峰的守关者无法帮助破体藏境。
没关系……
还有那沉睡在大宫殿中的副本大主宰在等着。
……
南郡大泽。
唐显生没有踏入龙门,他……怕死。
不过,他让大儿子唐白云与唐一墨率领了五千兵入了龙门秘境。
唐一墨虽然得了仙缘,但是入秘境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唐白云更是没有入过秘境。
因而,比起东衍江的秘境,他们这儿可要惨烈的多。
当那些yīn森的兵俑突然睁大眼,把南郡的士卒们都吓坏了,而在这些兵俑抽出土刀一刀将一位士卒劈为两半的时候,唐白云率领的五千兵更是彻底混乱。
唐白云吓的脸sè苍白。
死物兵俑突然杀人,这等诡异,自然会吓到他们。
因为混乱,无法集结成为一股力量对抗兵俑,所以死伤有些惨重。
守候在外面的唐显生看着一位位浑身沾染鲜血的南郡士卒,满脸惊慌的逃出龙门的时候,他的脸sè变得十分的难看。
“三弟,怎么办?”
秘境内,唐白云一身戎装,面上带着惊慌,赶忙与唐一墨拉关系。
虽然他看不起唐一墨,也羡慕嫉妒恨唐一墨得仙缘。
可如今时刻,修行人唐一墨,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唐一墨瞥了唐白云一眼。
他运转功法,身躯瞬间爆射而出,与一尊兵俑酣战。
数招之后,一拳将兵俑打的爆碎,一缕灵气涌入其体内,让唐一墨微微发怔。
“这些兵俑便是仙缘,杀兵俑,可得灵气入体。”
唐一墨冷漠的抛下了一句话,便如猛虎般冲入了兵俑中。
他开始轰杀兵俑,汇聚灵气。
他若是想要冲破第二脉,需要凝聚足够的灵气方可有机会冲破。
唐白云听明白了唐一墨的话语后,稍稍有些犹豫。
挥手下令,让五千兵稳定下来,开始集结成军阵对付兵俑。
唐白云作为唐显生的大儿子,未来唐府的继承人,魄力还是有的。
当一尊兵俑被碾碎,唐白云抓住机会,一剑抽出,抽爆了兵俑的脑袋。
灵气guàn入他的体内后。
唐白云目光顿时一亮!
仙缘?!
当真是仙缘!
唐白云欣喜若狂,继续下令,以人命堆压兵俑,而他则躲在后面补刀,获取灵气。
龙门之后,血流成河,南郡五千兵死伤无数,鲜血浓郁到散不开。
……
安静的睡了一夜。
当天空的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聂长卿便睁开了眼。
眼眸中再无睡意,清明的仿佛刚刚经过雨水冲刷的碧蓝天空。
聂长卿没有着急,他起身,洗漱之后,收拾好包裹。
取了布帛,认认真真的将杀猪刀擦拭了一遍,尔后,方是披上了白sè长衫,背着包裹走出了房间,将客栈的门关好。
除了腰间别着的杀猪刀显得有几分突兀之外。
聂长卿浑然就像是一位充满故事的要远游的书生。
小二打着哈欠在打扫桌椅卫生。
看到聂长卿下楼,眼睛顿时一亮,热情的与聂长卿打了个招呼。
“公子,昨日的书信都送上了道宗。”
小二道。
“先生这是准备去天荡山道宗?”
小二肩膀上披着白布,笑道。
聂长卿点了点头,倒是没有说什么。
南江城的长街上,天尚未大亮,还有几分朦胧。
“先生此去道宗作甚?找亲戚么?”
“天还有些黑,路上可要小心些啊……”
小二道。
出了客栈的聂长卿,身躯微微一顿,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尚有些昏暗的夜sè下。
小二便看到聂长卿的身影徐徐迈步,消失在了南江城的朦胧街道。
当挣脱束缚的太阳跃出地平线,缓缓攀上了高空之时。
天荡山山脚下。
聂长卿一席白衫,抱着杀猪刀停下了脚步。
抬起头,望着从天荡山山脚一直蔓延到山顶的古老石阶,缓缓闭上了眼眸,微风徐徐吹拂。
荡起了他的发丝。
隐隐间,他回想起了五年前,奔走在古老石阶上的画面。
石阶的尽头,仿佛有道人诵念声,顺着山顶传下,如泉水叮咚,萦绕山林之间。
睁开眼,聂长卿仿佛看到了少男少女嬉戏在石阶上的身影。
那一年,他与她携手下山,为道宗行走。
一年后,他带着襁褓中的孩子,在bào雨中犹如丧家之犬连滚带爬下了天荡山,道宗的山门闭合间的门缝,像是一把刀,斩碎了他后半生的所有希望。
五年。
他过的浑浑噩噩,东躲西藏,风流不羁的他,当过农夫,做过渔民,躲在深山砍过柴,也曾流浪在长街。
可是,道宗之人总是会时不时的出现,欲要带走聂双,夺走他最后的希望。
所以,他一次次的躲避,一次次的躲藏。
每每聂双哭喊着要母亲,聂长卿的心就宛若刀割般的疼。
足足五年,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风霜,他握杀人刀的手,握起了杀猪刀。
如今,他又回到了这曾经美好开始的地方。
五年磨砺,他聂长卿……
再登道宗。
迈出一步,踏上石梯。
聂长卿气丹中的灵气骤然涌动,裹挟着他的情绪,从口中吹出,吹动石阶上的尘土和落叶。
仿佛是将压抑了五年的一口气,化作针芒喷吐而出。
一步一步,不徐不缓。
从山脚攀登上山顶。
终于,于茂密树荫间,见到了道宗紧闭的山门。
一如他五年前被驱逐下山时那般冰冷和无情。
聂长卿的脸上表情,无喜无悲。
伫立石阶上,白衫猎猎。
聂长卿徐徐从怀里抽出了杀猪刀,灵气缠绕刀身,隐隐抖动。
一封书信,终究是未能叩开道宗山门。
既然如此……
杀猪刀骤然飙射而出,犹如黑sè闪电,斩过青天白日,抽在道宗紧闭的山门之上。
巨大的刀芒虚影浮现。
使得道宗山门,轰然被劈开,碎裂倒塌。
倒塌的烟尘下。
隐隐有低沉的脚步声在飘荡。
一道沧桑的白衫身影,身前悬着杀猪刀,从烟尘中迈步而出,淡淡开口。
“白玉京门徒,聂长卿。”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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