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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后悔的!”
江采苓继续欠揍,一旁有一处积水的洼坑,映着她粗而短的蚕豆眉毛、红而圆的腮红和白若面粉的脸蛋,声音轻快说道,“小孩子果然不懂得欣赏,放在旧唐可是美人呢。”
这句话被路过的老妇人听到,听到江采苓的话,那老妇人极其认真地开口,“小姑娘,旧唐时候的美人可不是你这样的。”
“……”
江采苓尴尬地离开,一路跑回和白荷约定好的店,换回了衣服之后又随便买了几样东西才缓缓走了出来。
沿路回府,路经过一家赌场的时候,便听到了有人吵嚷的声音。
素手撩起了车帘,江采苓就看到了十余个赤裸着上身的彪形大汉将一个锦衣青年围在中间,口中喝骂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我们店里面出老千,我看你双手都是不想要了吧!”
“我没有出老千!是那个人陷害我的!”声音从大汉包围中弱弱传来,本欲放下帘子的江采苓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不禁细细看着,只见那锦衣青年就是三哥贺宗耀。
此时贺宗耀被拳打脚踢得脸上没有半处好肉,大汉见他一身华服,当场就要脱去他的衣服。
江采苓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就在乘着娇子离开的时候,不知贺宗耀怎么就看到了江采苓的轿子,指着轿子说道,“你看,那是我五妹的轿子,你知道我五妹是是谁吗!可是顾相未过门的妻子!”
贺宗耀是赌坊的常客,那些人“呸”了一口,“你当老子是外地人,那贺翎儿杀了人,别说嫁给顾相当夫人,就算给老子当一个暖床贱奴我都不要。”
说着,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江采苓的轿子并没有走远,听到这番话,心中并没有动怒。杏眸中眼波流转,似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想法,红唇轻轻扬起,活像是一个偷到了鱼腥味的猫儿。
她今日若以贺翎儿的身份当街教训了那些人,会不会有关于“贺翎儿是泼妇”的传言流传出来?这些话若是传到了顾家,她就不信顾家还会继续成亲。
想到这里,江采苓笑着让轿夫折返回去。
众人一见刚才远去的轿子折返回来,心中不禁猜测贺五小姐的意图,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将赌坊围得那叫一个密不透风,其中还有一些散饭,游走在人群中贩卖着瓜子、冰糖葫芦等小吃。
贺翎儿的轿子一来,众人自觉让出一条路,江采苓并没有下轿子,隔着一个绣着梨花纹路的车帘子沉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彪形大汉想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挑衅开口,重复了刚才那句话。
就在他说出“暖床”二字之后,江采苓素手撩起了车帘,露出一张不怒自威的脸,明明唇角上扬着,却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大汉没有想到这贺五小姐竟然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势,本来没有说完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另一个体格更加庞大的壮汉站了出来,“你这哥哥在我们赌场出了老千,我们按照规矩行事要砍掉他双手,姑娘难道要管一管吗?”
“赌场的规矩?砍断人双手?”江采苓目光直直地看着对方,眼波彷如千年古井,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没错。”
“这里是洛阳,天子脚下,《元德疏议》里面可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写着不能以任何名义对其他人做出伤害对方身体的事情。让我想想,这砍断一个家庭独子的双手应该是那种惩罚……想起来了,但凡参与者皆被判与监牢十年。”
“丫头片子,别想诓骗老子!这是我们赌坊的规矩,出老千就是要砍断双手!”
江采苓冷下了脸,杏眸中流露出一抹光,“也就是说,你们这个赌坊的规矩凌驾于国法之上。你们这群奴才如此胆大妄为,是不是你们的主子想凌驾于当朝圣上,难不成你们想造反!”
江采苓语速极快,那些人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扣上了一个谋反的帽子,“你尽管砍了我三哥的双手,如此一来我就去京兆尹那里告你们赌坊谋众造反,皆是乱臣贼子,你们的妻儿或许也是同党!今天在场的父老乡亲就是认证,我三个一双染着血的手就是物证!”
“你……”
此时,赌坊中一个男子黑纱遮面,手中拿着一个镶金拐杖缓缓走了出来,大汉连忙过去搀扶,口中不忿地说着,“主子,有人来闹场子!还说我们是贼子要谋反!”
“无妨。”二字传来,声音沙哑得很,像是嗓子坏掉了。
江采苓定睛看着这个人,他在这秋季身上穿着过冬时候的衣服,看不清容貌,听不出来声音,也看不出年纪,只能知道此人是一个盲的。
“这个小姑娘说得对,我们都是一介平民,不知道当朝还有如此条例,既然今日小姑娘提出来,那么本坊主就要你哥哥的一双手了,就要黄金百两,姑娘您看怎样?”
这瞎子还真是大开口,拿这么多钱堵她。
这洛阳中但凡知道贺家的,也就都知道贺鸣海一家几乎都是贺鸣山贴补的,贺宗耀之前几次闹事,也都是他摆平的。若是真的要着百两黄金,也会是他家出钱。
这瞎子明显就是想让江采苓吃点苦头。可是偏巧她通赌术,尚未进宫的时候,江采苓父亲就是一个赌鬼,她头脑聪明,自小耳濡目染也就学会了。进宫之后,她师父除了教她认药制药之外,还训练了她的眼明耳聪,就是拿着装着骰子的竹筒练的,她只需要听,就知道里面的骰子点数。
而且她今日就是坐实她品行不佳一说,刚才她尚未能施展泼妇本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去赌场赌上一把,让那顾既明彻底退亲才好。
正文第十八章牢狱之灾
江采苓莞尔一笑,“坊主如此,倒是显得故意为难我了。不过百两黄金能换回我三哥的一双手值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贺宗耀听到这番话的时候,看着比自己还要矮半个头的五妹目光灼灼挡在自己面漆那,一双眼睛不知怎地就有热气萦绕,泛上了一阵感动。
所以当江采苓提出要赌一场百金局的时候,良心忽然发现,不禁皱眉拉住了她,“五妹,这里的人都是老手,你玩不过他们的。”
江采苓红唇扬着模仿着刚才那坊主出场的口气,低声说了一声,“无妨。”
众人连连惊奇,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