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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眼,凝眸看向雀儿指向的地方,只见昨日她没有喝的茶水倒在了桌子上面,茶水洒出来的地方赫然躺了一个皮毛尽褪的死老鼠,眼睛和耳朵的位置流淌下黑红色的血水。
如果她昨夜喝了那杯茶,那么皮肤枯萎,耳目流血而亡的就是她了。
江采苓在宫中五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这点小事还不足让她惊慌失措,杏眸闪过一丝凝重,看来,已经有人抢在她之前下手了。
端起茶杯,里面还有残留的茶水,放在鼻子下面深深一嗅,便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这种味道虽然很淡,但是依旧能闻到曼陀罗花的味道。
记得教习她制毒的师父曾经对她讲过,这曼陀罗花和一味药草可以提炼天下奇毒,会根据药草汁液的量制成毒性不一的毒药,但是一样的致命,不过有的是当即发作,皮肤溃烂,有的则是缓慢发作,毒发时像睡着了一样平静。
不过师父教尽了他毕生所学,却没有将曼陀罗花这一配方告诉她,因为师父说,这曼陀罗花毒只能传授给一个人,他已经教过了别人,就能再将这个毒教给她。
至于这曼陀罗毒,师父教给了谁,江采苓也心知肚明。
握着茶杯,脑海中浮现着玲珑的身影,江采苓眸中满是矛盾和挣扎,低声细细喃着,“不会的。”
昭弘帝已经对她迟迟不动手心生不满,江采苓在这期间被下毒陷害的次数也越加频繁,如果不是上一次偶然没有喝那杯茶,估计此时的江采苓早已经被毒死百十回了。
一日,江采苓照旧去皇后宫中找玲珑,和玲珑依旧是谈笑如旧,只是玲珑怎样都不肯让她接近小皇子。直到昭弘帝这时传来圣旨,让玲珑觐见,纵使这样玲珑还迟迟不肯离开。
玲珑离开之后,郭玉蹦蹦哒哒地跑了出来,钻进了江采苓的怀中,带着童稚般的声音撒娇,“江娘娘,玉儿好想你啊!”
这样可爱的孩子,一会儿,就要永久地闭上眼睛。
江采苓的心中像是有一个猛兽似的,撕咬着江采苓的心。
“江娘娘你这么哭了?”
江采苓手背一抹脸,满手泪水,伸手将郭玉抱在怀中,低低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秋千,坠落,死亡。
执行了那个任务之后,江采苓几乎每夜都辗转难眠,每每午夜梦回,总会听到郭玉稚嫩孩童的声音,“江娘娘,你好香香啊!”
玲珑三日没有见到,清瘦得只剩下了骨头,让人根本就不会相信这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玲珑。
“玲珑,我……”江采苓不想骗玲珑,玲珑是从小见郭玉长大的,就连自己都对郭玉喜欢得不得了,可见玲珑对他更是宠爱到了心坎里。如今郭玉去了,玲珑比起皇后还有伤心欲绝。
“我没事。”玲珑端了一杯茶递给江采苓,“想着我们入宫时候,就是这般时候,那时我们还没有现在这么心思缜密,步步为营。”
曼陀罗的花味,弥漫在茶香之中。
那时起,江采苓便知道,他们的友情彻底断了,是她一手断送了这段友谊。
直到后来,玲珑暗杀昭弘帝事发,昭弘帝意欲斩杀玲珑,她才知道,郭玉是玲珑的亲生弟弟,而皇后的亲生孩子一出生便就夭折了,玲珑买了接生的医女,狸猫换太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刚出世不久的弟弟换成了大周皇宫的小皇子。
本以为弟弟在皇宫中可以锦衣玉食,却没有想到,小皇子的命是注定要断送的。
江采苓不忍玲珑死去,向圣上求了一个恩典,“圣上明察,玲珑此前三番五次利用曼陀罗花毒企图毒害我,采苓对她早就恨之入骨,恳求圣上将她交给我处理!”
“准,但是一死也难解朕恨,将她浸在寒池三天三夜,朕会派人监督。”
昭弘帝还真是了解江采苓,防止了江采苓的徇私。
寒潭三天后,江采苓喂了玲珑一颗驱寒药和假死药,凝眸沉重说道,“你我宫中相交数年,我早就将你视为亲人,这些恩怨我无法说谁对谁错,出了皇宫之后,万事保重。”
玲珑苍白的脸上满是嘲讽,虚弱开口,“江采苓,你不用装得这么好心。如果不是你,昭弘帝重用的人会是我,我也不会为了前程,将自己的弟弟劲送进着险恶皇宫。为什么,曼陀罗花竟然毒不死你!我恨你,我总有一天,会亲手给我弟弟报仇!”
竟恨她到如此地步了吗?
玲珑假死之后,被送去了乱坟岗,江采苓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目光空洞,“人的心,真的会变得越来越硬。”
玲珑,我们啊……
正文第四十六章糖葫芦情缘
是夜,顾既明送江采苓回府,半圆的月亮挂在空中,仿佛玉珏一样,像是有情人的定情信物,一人一半。
今夜的洛阳城无人早眠,所有人都等待着结果,直到从宫中传来消息:南诏公主身边的侍女南珠德行有愧,畏惧公主发现事情败露,于是害死了公主。如今已经俯首认罪,撞柱身亡。
月色皎皎,江采苓没有做回去的准备,以至于坐着顾既明的蓝色祥云软轿。
顾既明的轿子是单人轿子,本来就不算宽敞,江采苓已经贴着轿身,然而随着轿夫走路的摆动,还是会碰到顾既明的身子。
二人都不是话多的人,除了二人浅浅的呼吸声音,本就狭小的空间更加显得安静可怕。
江采苓一直佯作看着帘子外面,可是此时的洛阳城商户早就了摊子,黑灯瞎火,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而且顺着车窗滚滚卷进来寒风吹得双颊有了生冷,江采苓放下车帘子,余光打量旁边之人,发现顾既明此时正闭目养神,于是便大胆地将头侧过来,打量着顾既明。
“翎儿,本相好看吗?”
说话间,顾既明的眼睛豁然睁开,明亮的黑眸中在深夜中像是天上的星星,灼得让人失神。
江采苓连忙别过视线,双颊不知是被北风吹得还是怎样,生出些烫意,转移话题道,“顾相如何知道南珠就是凶手的?”
“本相只是在洛水中无意发现了南珠,翎儿多虑了。”
似乎前面遇到了什么,车夫喝了一声“大人坐稳了”然后紧急停轿,江采苓一个不防备随着轿身的偏移,跌进了顾既明的怀中,顾既明看起来纤瘦,却没有想到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