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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或许这就是无巧不成书。杜念玉怕的不是借尸还魂本身,而是害怕失去她从江采苓手里抢来的姻缘,所以她才会雇高手用银钗传书试探贺翎儿。
“夫人?”
杜念玉缓过神来,亲自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胭脂,从手腕上褪下了玉手镯放在对方的手心中,柔声开口:“胭脂,我不会让你做对十皇妃不好的事情。说出来也不怕你嘲笑我,我就是一个小小医女,不比皇妃的出身背景也没有郡主的头衔……我只有十皇子一个依靠,在这偌大府中,我也只有你一个能说说知心话的人。”
话说到最后,杜念玉美眸中流出了两行清泪,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疼,胭脂连忙开口,“夫人的心奴婢懂的,若是有什么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
杜念玉抱住了胭脂,动情而真挚地说道:“我也是苦命之人,不过是运气好治好了十爷的腿疾,才能进到这府里。以后在我面前无需用奴婢自称,若是胭脂愿意,叫我一声姐姐就好。”
胭脂没有想到杜念玉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一暖,眼底不禁泛着泪花,情真意切地说道:“我从小就是孤儿,还从来没有人像是姐姐待我这样好。”
“傻妹妹。”两个好姐妹抱在一起,胭脂却没有看到杜念玉美眸中一闪而过的算计和嫌弃。
……
深夜,院。
室内灯光昏黄,江采苓正在最后一遍涂抹画中的枫林背景。
今日在莫子山上见到十里醉红的枫树连片,忽然觉得自己笔下的枫树刻板了些,于是开始做些细节上的调整。
门被推开,高束着马尾的贺潇潇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带着一身飒爽之感,“苓儿,胭脂的确是杜念玉那边的,我刚才去她房间,在床底的棉鞋里发现了藏了价值不菲的玉镯子,我见杜念玉戴过的。”
“果然。”上次见到胭脂偷瞄她画卷的时候她就察觉出不对劲来,没想到竟然真的不是个省油的灯。
“直接找个由头打发了吧!”
“不可,若是打发走了胭脂,说不定杜念玉还会买通其他人。杜念玉的手段不是钱兰、吴晓瑶之流能比的,对付她要极为谨慎。”
就在江采苓还要叮嘱贺潇潇一些事情的时候,门忽然被人推开,夜晚的寒气扑到温暖的房间中。
抬眸见到时苏清城,江采苓凝眉问道:“这大半夜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今日听说有谏官弹劾我半个月都留宿在夫人房中,于是这三天我得在这里住了。”
正文第116章阿夜,是你吗?
也就是说苏清城要在这里住三天……
江采苓无力扶额,她真的很想问问是哪个谏官多嘴弹劾的。
月光倾泻进房间,苏清城身穿着一身米色里衣,头发半束半散,很自然地朝着床榻上走过去。
“石头剪刀布,谁赢谁睡床。”一想到要连睡着三天桌子,江采苓就觉得腰酸背痛,于是开口制止住苏清城的脚步。
苏清城回头看了一眼江采苓,往日佯作出的妖孽慵懒模样在眼角眉梢不经意流露出来,只见那殷红的薄唇轻吐:“不要。”
然后,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飞快地躺在了床上钻进了被子中,还不忘得意地看向江采苓,“真是舒服啊”。
这次连被褥都没留给她……江采苓眼底浮现出愠色,还真当她是个软柿子好欺负的吗。杏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对身后的贺潇潇悠悠说道,“阿潇,去碧云天怎么走来着?杜夫人心肠好,我去她那借一晚床睡,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见苏清城没有动作,江采苓朝着门口走去,“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一、二、三!
“我同意了,剪刀石头布。”果不其然,身后传来了苏清城的声音。
然而,江采苓却没有停住脚步,扬唇一笑道,“可惜,我现在很困,没有什么闲情雅致玩游戏了。”
只见苏清城从床上坐起来抱着枕头走到桌子旁边,“我睡桌子,这次你满意了吗?”
……
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清早,先是栾温之将复原后的字条命人送来,如江采苓所想的一样,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江采苓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幕后真凶是杜念玉,所以也就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没过一会儿,杜念玉就施施然前来。
病来如山倒,病好如抽丝。杜念玉如今面容红润,简单的发髻垂着鎏金步摇,一身浅粉色百褶如意月裙,腰间系着月白牡丹花图案束腰,青春亮丽,娴静可人,显得十分年轻,根本看不出来她比贺翎儿大了八岁。
杜念玉福身施礼,恭敬开口:“妾身给皇妃娘娘请安,前几日身体不适没有来还请娘娘见谅。”
江采苓微微一笑,“没有事,本妃这里还有些人参鹿茸,比起寻常货色要好很多,要是你需要尽管开口和本妃要。”
“多谢娘娘。”杜念玉感动地开口,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柳眉微微蹙起,似乎像是回忆什么往事,“娘娘您也知道,我在这里也没有说话的人。我小时候被家人卖了,什么脏活苦活都做过,偏偏惹了主子心意,被浸泡在寒潭里三天三夜……病根就这么落下了。”
杜念玉这是故意套她的话呢,想试探她到底是不是江太后。
杜念玉本就是一个心思极细致的人,而且她俩一同在宫中相处了七年,犹如亲姐妹,彼此知根知底,有一些细微的常做动作就算是自己都没注意到,对方也能发现。
想到顾既明当初就是通过各种细节确定她是江采苓的,难保杜念玉会不会认出她。为了以防万一,她能做的就是渐少和杜念玉的接触。
想到这里,江采苓心中暗暗思量着,假装是第一次听到这家事情的江采苓露出怜悯的神色,“杜夫人还真的身世坎坷,不过究竟你做了什么事情竟然会让你主子如此罚你?”
“我那个主子脾气本来就不好,也怪我做事心不细,打碎了一个花瓶。”
“那你可要小心些!”江采苓忽然有些激动,抬手指着满屋子的瓷器说道,“我房中的这些花瓶可都是名器,就普通的也是门口放着的那个晋代官窑烧制的大白瓷。我看你应该是个沉稳的,没想到竟然是个毛手毛脚的,以后的请安就不必了,省得你不小心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