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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的煎熬使她无数次地重新哭出来。眼泪可以擦去,想哭的欲望却是轻易就产生的。
“你不哭吗?”仇燧不停地拍打着水面,溅起一阵阵冰水花。河水打在脸上凉凉的很刺激。魏先祀说,“哭不出来啊。”
哭不出来就不要哭了。可是也笑不出来。所以一脸麻木像是泥雕一样。在我的面具背后真正的心意……所谓真正的毫不掩饰的心意究竟有没有呢?
连有没有都不知道。
只是凭感觉觉得或许爱着。可说到底感觉这种东西靠得住吗……
淡漠的热量在水里急剧流失。
仇燧过了会儿不哭了,嚷着说好冷。她抱着肩膀,对魏先祀说,“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我的小狗呢?”
“如果你死了你连自己的尸体的尸体都不会见到。因为死亡就是什么感觉都一并失去。你见不到你的小狗,而且还失去了回忆。”
魏先祀想了想,这种回答还真乏味。可是这是事实。
“死亡没有那么浪漫……而且死前一定很痛苦。”
“真的吗?”
仇燧茫然地下沉。魏先祀伸手抓住了她,“……你怎么了?”
“我这样活着太痛苦了……我不想活着……”
仇燧流鼻血了。而且不仅是鼻子流血,她说话的时候嘴里也有血流出来。魏先祀不知道人在分野里会不会死掉。这种问题上课时应该是教过的可是她从来不认真听……仇燧好像一个袋子在不停灌水般越来越沉。魏先祀不放手,被她也拖下了水……
“我想看到小狗。”
仇燧的嘴唇这样说着。魏先祀在水里只能听到冰块撞击发生的声音。她仍旧抓着仇燧的手,她也用唇语告诉对方,“你如果真的想自杀,我就放手了。”
“好……”
魏先祀松开了手。她眼睁睁看着仇燧往水下沉啊沉,几条血迹产生,交汇,与水融合……
这个时候,骑海豚的人出现了!海豚以流畅的姿势滑过来,将溺水的驮出水面……一阵水响,眼前白花乱冒……
“不行啊,你这是要干嘛,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魏先祀听到一个悲愤的声音。她发现自己的手被一个人拉着……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只手的主人不是管仿。算了……魏先祀又开始淡淡的放任自流了。
“放开我……”魏先祀说。那个拉着她手的摇摇头,“你是东郊的吗?”
“不……”魏先祀都不想回答了。那个人说,“你都不戴胸牌,谁知道你哪边的……仇燧!仇燧!”
“原来你们认识啊。”
魏先祀此刻以被海豚拖行的奇怪姿势在水里泡着。她看着骑在海豚上救了自己的人。仇燧,趴在海豚背上。因为这是个很大的海豚所以可以有着宽阔的背脊。海豚的背还特别光滑……
第105章总有一天我的心也会融化的
“你也上来吧。”
那个人热情地招呼着将魏先祀拖到了海豚上。魏先祀觉得自己趴在了很奇怪的东西上。海豚的背摸起来质感就像是一个塑料板一样……
仇燧昏迷了。血过海豚的背,海豚都要被染红了。任那个人“仇燧!仇燧!东郊来的!”叫着,仇燧都不醒。不知道是真的昏了,还是装死……
“让我下去吧。”魏先祀不带感情地说。
“你好我叫君田。”那人说着转过身来握住魏先祀的手用力晃了下。“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
“我?”魏先祀突然想到一个很好的主意,“我叫管仿。”
“……”
君田怀疑地说,“你整容了?”
魏先祀摇摇头。她真的突然觉得这样很好玩的样子……而君田则一时没能识破这个小游戏的关键,苦苦思索,“我不是刚刚见过你吗?你怎么就长成这样了?”
“因为……在分野里……相貌是可以变的吧?”
差生偶尔也是有听课的时候的。不过魏先祀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个知识点是对是错。君田的表情则证明……似乎对了?
“那你干嘛要变成这个样子。”君田松开手,“白握了!还以为认识一个新朋友呢!”
“因为这个样子好看。以前的长相不好看。”
魏先祀在管仿看不到的地方说管仿的坏话。她脸上忍着的笑意看起来还是挺明显的。不过君田一心要把仇燧弄醒,也没注意这个变脸管仿有什么不对劲。
海豚背着三个人在河面上平缓地游着。魏先祀想象着这宁静的一刻,如果君田是管仿,自己就可以从后面抱住她……
是不是很好?是不是很温暖人心呢?
“仇燧,醒醒……”
君田相当温柔地将仇燧抱在怀里拍着她的面颊。魏先祀从背后戳戳她的肩膀,“她刚才拿了把血淋淋的刀。”
“什么?……刀呢?”
君田惊慌之措地转过身,眼里都是惊恐之色,“刀……刀呢?”
“像钻石项链一样沉到河底了。那个时候连水都变色了。”魏先祀沉静地说。君田则要哭出来了,“血……她杀人了?”
“为什么会杀人?”魏先祀依旧有些不在状态,讲话都不太流利,“杀人了又怎么样啊?”
“她不应该杀人的。她是个很善良的人。”君田悲恸迟缓地眨了下眼,像是眼皮被粘住了。魏先祀说,“我也很善良……”
“她是连一只狗都很爱护的人。”君田大喊。
“因为狗对她好呀。如果人对她不好的话,她就会杀人了,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君田语塞。她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对,不妥。“仇燧不能杀人。她怎么能违反自己的本心因为一时伤心就杀人?”
“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一切都很混乱。我只是来找她的而已。那个人,成绩很好,但是很笨拙的,带着辛酸的回忆一直那样疯疯癫癫地生活着。我想如果我们之间发生什么的话事情也不是那么糟……
“哦对了,管仿你要找的人呢?海豚你不骑了?”
君田发现了假管仿的破绽。“你怎么过来的啊……我一路都没看见你……”
实际上这个时候魏先祀已经觉得这个游戏无聊了,可是她还是有点含糊地说着,“不是分野里什么都能发生吗?因为我是骑海豚潜水过来的,就是这样……啊,算了,其实我不是管仿。”
远远地,雾气弥漫的河面上传来了一个呼声,“偶像……偶像……先祀……”
魏先祀回头,君田也回头了。君田侧耳听了会儿,“……这声音好像管仿的。”
“你和她很熟吗?”魏先祀问。君田指指自己的耳朵,“我听力很好哦,记性也很好。”
于是她转过身将手放在嘴边当扩音器大喊,“管仿!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