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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真实恶心。过山车开动了,缓缓地爬到顶部出现在她们视野里的是非常壮丽的圆形的轨道。如果急速下坠,那会带来怎样妙不可言的快感啊……
可是过山车无视物理学原理,没有飞快地往下掉。而是慢慢地,慢慢地,像个胆小的人一样,以很慢的速度往下开着。
“怎么回事?管仿你动了手脚吧?”魏先祀发现自己那个保险带系得有点多余伸手拍拍管仿的肩膀,“你把过山车怎么了?”
“嘿嘿,我控制着过山车的速度。”管仿这有点炫耀自己学得好的味道,“你看啊,我真的不能坐过山车,会很难过,很难过,很难过的……”
“就是说你不想坐嘛。早点说就好了,我也没有逼你来坐啊。”
魏先祀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说不定会不高兴呢。而且我也想和你一起来坐这个东西呀。”管仿避重就轻。她没有提到她把过山车变成了幼儿园小火车的这个概念。
过山车像毛虫一样在轨道上蠕动。
“风景真好。”管仿自我陶醉地左看右看,“好高啊,我们现在是不是比坐摩天轮还要高啊?”
“大概是。”
夜晚没有云,只有被挖得一块块的像是在修补一样的天空。魏先祀抬头看到了让人不安的天空,受了伤的天空。有人把星星都挖走了不交出来。那些星星一明一暗地不知道在哪里闪烁。
“管仿……”魏先祀喊她。管仿好像没有听到。魏先祀摇摇头,咬着嘴唇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说不定这是命运。是我曾经不相信但是不得不遵从的命运。一切都是残酷的命运在滚的铁环。那个调皮的孩子喜欢让鲜血染红地面和它的玩具。
第131章让所有冰雪都融化的温度,憎恨与妒忌的漂亮火焰
我只要一个游乐场就好了。
衣孝感坐在摩天轮的顶上,看着远方,过山车上的那两个人。摩天轮,接近天空的轮子。她抬起手,发现自己果然只差一点点就能够到天了。她握着一颗星星,那颗星在她手中火焰般地发着亮光。手心被冷光灼伤了。
摩天轮没有转动。
过山车在幼稚地往前移动着。衣孝感能看到管仿孩子似开心的表情,那个家伙一高兴起来就得意忘形,显得很可笑。
“我也想拥有天真的,什么都不介意的笑。”
衣孝感妒忌地说。
知道再也不会有了。
一切都像是秋天的叶子会落地般必然。
所有的虫子都会冻死在冬天。并且这四季里再也没有春日。冬天过后是另一个死寂的冬天。
在消灭春天之前,我们会燃烧的。让所有冰雪都融化的温度,憎恨与妒忌的漂亮火焰。
漂亮,非常漂亮,几近完美。
这虚幻的夜色让管仿轻舒了一口气。过山车缓缓爬坡,她转头问魏先祀,“先先,这儿很漂亮吧?”
“是啊。”
“以前我也喜欢这样的地方。可是,现在我已经不行了。”
管仿突如其来伤感地说。“你知道吗分野是自己的梦境。”
“那么这个游乐场就是衣孝感的梦境吗?”
看着魏先祀疑惑的目光管仿的伤感更大了。“大概是。我只想说我……已经没有梦了。”
“没有梦?”魏先祀说,“你不是说你经常做各式各样的梦吗?”
“不是那个梦,是分野。充满了迷幻色的安全梦境期已经中止了。现在剩下的,只是在现实里苦苦挣扎的我。”
管仿感受着重力把自己一点一点往下拉扯。过山车相当于是在九十度的坡上爬着。魏先祀也感到不适了。
“我说你非得把过山车弄成这样……”她抓住保险杠,“我快要掉下去了!”
“不会的。我保证你就算掉下去也不会难受的。因为这是我的地盘。”这一句管仿说得很霸气很自信,“这是我努力制造的一小块梦境。虽然已经失去了做梦的能力,可是这种程度的分野还是可以改变的……”
“到底为什么会没有梦了呢?”
既然管仿说掉下去也没关系于是魏先祀松了手。她靠在椅背上看管仿。管仿好像要哭的样子。“因为我的梦全部被剥夺了吧。被衣孝感给活生生夺去了。当我会做梦的时候她将我的分野一个个撕裂,让我看到分野之外残酷的现实。”
管仿简直想要捂住脸。自尊心不允许她这样做。她勉强用正常的声音说话。“我怀念那些可以做梦的日子,相信梦幻的日子……我现在已经是残缺的人了,我就算变回自己也不再是以前的自我。我的心缺胳膊少腿,我很痛……”
“那样,会有关系吗?”
魏先祀看着她的脸,默默地心疼。
“会的。没有梦的人是不正常的。丧失了期待与幻想的我是很危险地活着的。”
管仿忍不住揉眼睛了。魏先祀的手搭上她的肩膀,“一定可以找回来的。丢了什么的话,去找找,可以找到的。”
“真的吗?”
一个难看到家的苦笑。这根本不是笑。魏先祀又镇定地点点头,“尝试一下吧。”
“那么你会帮助我吗?”
管仿凄凉地回头握住了她的手。抓住她的小手,“你,你能不能帮助我……”
恶心感像是喷泉水柱一般升腾起来。非常恶心的感觉……恶心到都害怕了。
魏先祀任她抓紧了自己的手。
一生只要做一个梦就够了。
只要能够沉溺其中哪怕被溺死也是幸福的。
从悲伤和害怕的漩涡中挣扎出来吧。
哪怕就一次。
让我什么也不想地开始幸福的旅程吧。
哪怕短暂得像是水滴的存在一般。
请让我不要再害怕了吧。
“……我?好吧。”
“怎么会是她呀!”
王营新受惊吓般地扔掉了笔。不,是狠狠将笔砸了出去。实际上她在破译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已然受惊了,现在这个表现,是属于受惊的延伸期。
“欧潜香是什么?一个人的名字?”
季亘拍了一下王营新的脸。王营新的脸像是快要烂掉的桃子那么红,那么成熟而饱满。她觉得好玩于是又拍了一下。依季亘的力气,王营新相当于被打了两耳光。
“是,是一个很讨厌的有病的人。”
王营新捂着脸吭吭吃吃地说。她对季亘说,“美女,你不知道,欧潜香,是一个,是一个我很难说清楚的人……唉,总之这是一个跟虐待有关的人。”
“虐待别人?还是被虐待?是s呢还是m呢?”
“我概括不好。我总觉得她很复杂,应该都有。”
王营新以有点搞笑的神秘劲儿说。那表情还有点畏缩,像是一只老鼠谈起猫那样。季亘说,“你被她欺负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