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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来没有过那样的体验。我知道。”
衣孝感以一种耐心得可怕的口吻说,“所以我来教你。”
“太恶心了。”
一阵胃部不适,管仿很想一脚把什么踹飞。“要不要这么恶心你?还教我?你去死吧。”
发泄般地说了你去死吧这句话。管仿看着衣孝感,衣孝感耸耸肩,“没办法。好吧,我暂时还死不了。你知道什么是命运吗?你的命运掌握在我手里。”
“真是越变越恶心了,你。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语言内容。”
“我就这样啊。”
“滚开。”
“绝对不滚。”
“我不是开玩笑。”
管仿握起了拳头。空中飘着灰色的蛛丝。
“我也不是开玩笑。”衣孝感说着。一只蜘蛛爬上她的肩膀,白色的蜘蛛,比一般蜘蛛大出很多。管仿对虫子的恐惧心理眼看即将爆发。
“送给你了。”
衣孝感挥了挥手,蜘蛛迅速从她身上爬下来。白色的小东西向管仿的方向移动。
“不就是蜘蛛……虫,虫子吗……就算是虫子,为了我喜欢的人,我也可以克服心理恐惧的……”
于是管仿看着那只蜘蛛爬向自己,变大,然后在她快要爬到自己脚背上来的时候抬脚一下子踩死了它。绿色的汁液从鞋底流出来。
“对不起。”管仿对蜘蛛说,“我不想杀掉你的。”
温柔的心啊,不曾杀害过任何生灵。你是我未曾见过的动物,生物手册上没有名字的奇异家伙。
风开始猛烈起来了。头发打在脸上,刺痛感一阵接一阵。管仿抬起手,血淋淋的。
衣孝感坐在旋转木马上,在强风里若无其事。管仿快要被吹得东倒西歪了,她还是很从容的样子。
没有风声。虽然是强风,但没有风声。管仿耳边只听到衣孝感的说话声。
“这是我孤独的家。每次我受了伤害都会在这里休息,疗伤……我一次比一次更不想离开这儿,尽管这儿也寂寞得让我想发疯。我讨厌外面的世界,真的讨厌。我讨厌一切伤害,我好想停止我的生命……”
好像哭了。管仿倾听着,无话,又不得不回答。“衣孝感,你也知道死了比活着更好吗?你真可怜。把身体还给白白吧,让这些不幸福的幻觉都停止吧。你和自己玩这种危险的游戏,到最后你把自己玩进去了,多可悲啊。”
管仿在衣服上蹭掉手背上的血。手中,握着一把小小的水果刀。那是刨子变的,至于它为什么还可以变成各种形状……管仿只能说她挺喜欢水果刀的。
利刃可以刺破一切虚幻的界限。血顺着刀柄流到了刀身上,管仿看到了地上自己的倒影。地面变成了透明的,冰面碎裂的声音从远处向自己冲击而来。
如同强震一般地面裂了开来,而衣孝感坐在旋转马车顶上大声地呼喊着,“我没有朋友,也没有恋人,像我这么寂寞的人,连自己的家都不可以有吗?管仿,你记住了,我从不为别人而活,我只为自己。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那一定要做到,如果我想你死你就不会在世界上活多久!”
“有用吗?你个色厉内荏的家伙。”
管仿不无怜悯地说,“你都快死了呢。好吧,你恨我,我恨你。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没有什么更好的结局了……”
第139章一千种死法以外
白白的棉花糖,白白的云朵……白白的人。白白这个人,名字起得很搞笑,但是关键时刻她很有用。白白发现自己拥有爆发力,这一发现让她感到很高兴……
她注视着那片蓝得让人晕眩的水,跳了下去。澄澈的水像是宝石一般,这一次身体没有被反弹回来。她没有激起任何水花,就那样跳了进去。
漆黑一片的分野。白白摔得并不疼,她站起来,看着周围,试图使这儿稍微明亮一点。
“魏先祀,你在哪儿?”
白白一边走一边调节着周围的光线。但是这个分野并不完全受她控制。光线时明时暗,仅够她看清前方十几米的情况。不久她就看到了魏先祀……
抱着熊站在那儿的魏先祀看起来并不好。白白冲过去,“把那个熊给我!”
“……衣孝感?”
冷冷的目光注视着她。白白申明她搞错了,“不,我是白白。我不是衣孝感……我是来帮你的,把那个熊给我吧,苹果□□的实体在熊的身体里。如果我不把它拆开,它就会把这儿每个人都炸成碎片……”
“不。”
魏先祀抱着熊抗争地看着她。
“把熊给我!否则管仿也会被炸死的……你懂吧?”
“不……”
白白上来抢熊,魏先祀抓着毛绒熊的脖劲无声地饮泣。白白看着她的脸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心寒,“给我!否则大家都会死的!衣孝感已经疯狂了,她觉得同归于尽很好,但这是你想要的吗?”
“是很好。就算她出去了也会……”伤心得无法说下去,魏先祀抓紧了熊的身体。
没有任何办法。想不到任何出路。被封闭的前方是我的未来,触目之处只有被点燃的花海……
狂风吹得管仿都睁不开眼睛了。夹杂着花瓣,蛛丝,沙粒,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碎片的风打在她身上。管仿咒骂着。
“衣孝感,你别以为这很高档……”
“我很寂寞……”
绝望地呼喊着。管仿没好气地说,“你寂寞个头啊!寂寞这种话不要对我说!”
“因为没有人陪伴着我。”
衣孝感在风里闭着眼睛。沙子打在眼皮上,眼睛都要充血了。
“我不要再体会这种感觉了。我很难过,你知道吗!所以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究竟有什么因果关系啊……”
管仿迎着风往旋转木马走去,抓着唯一的武器,水果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苹果炸弹颜色在变深。颜色似乎是起到和进度条一样的作用。
“还记得东郊的花吗?那些花都像是用石头雕刻的一样。其实我也分不清那些究竟是像雕刻的植物还是像植物的雕刻……”
尽是些废话。管仿拿刀的手有点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血流得有点多了。
“我也有觉得开心的时候。可是那种时候太短暂了啊……我很害怕,白白去哪儿了……白白……白白啊……”
喊着白白的名字在风里发抖的衣孝感看起来虚弱不堪。管仿用刀生生割开风的屏障,血液飞溅。如同一个活人被砍杀那样,空气里传来哀鸣声。
“你不要觉得我很残忍。因为已经是到尾声了,所以,不残忍的话这一切就不会结束。”
管仿走到了旋转木马的台阶上,色的木牛消失了。一切都在发生变化,哭声不断地扩大,像是一个坏掉的音响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