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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臻小心翼翼的打开书信,把厚厚的一沓纸张紧紧的握在手中。
大哥只半张纸寥寥的报了平安,后面跟着的信,落笔都是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张艺的,林徐的,还有刘副将,李教头的……
操场上的热血男儿挥洒出来的字体总是没有太多美感,有几个甚至杨臻在的时候他们还说读书无用,识不得几个大字,如今也能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上自己的名字和一句问候。
有些时光,让杨臻太怀念,也许这辈子已经注定在这深宅大院里虚度一年又一年,再也回不去了。
第十四章受尽*
成翊自那日离开之后的半个月,便再也没有到过西园。
杨臻依旧每日在西园里吹吹荷风,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那日到的书信,曾经的热血和激情,怕是要永远埋没在这高高的后院围墙中了。
六月十五,是杨臻嫁过来整整两年的日子,每当这个时候,杨臻都会独自酌一杯酒,祭奠自己出嫁的那天。
午觉的时候,小桃送来长歌的书信,信中说她要离开京都,回凉城去了,怕是经历过了,想开了。
斜阳黄昏时,临湖的茶楼里座无虚席。
杨臻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了一身桃粉衣裳的长歌,比上次相见的时候清瘦了不少。
看到杨臻,长歌眼睛里扬起甜甜的笑,如幼时一般流光溢。
“大姐!”长歌起身亲密的拉着杨臻的手坐下。
杨臻故意板着脸没有笑意,“肯出来见我了?”若对于别人,这份威严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的,可对长歌往往是个例外。
长歌拉着杨臻的胳膊晃了晃,撒娇道:“大姐~”
杨臻向来忍受不了这般“温柔”的攻势,唇角轻扬,瞪了长歌一眼,宠溺的训斥道:“臭丫头!”
长歌嘿嘿一笑,调皮的冲杨臻吐了吐舌头。“大姐,人家好想你哦!”
“谎话,你想我怎的现在才出来见我?”
“我……我……”长歌有些结巴,“我这不是有些事情嘛!”
“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杨臻看着长歌吞吞吐吐的模样问道。
“我……”坐在身旁的长歌眼神儿有些微微闪烁,想要开口,却又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杨臻也不急着逼问,只等着长歌自己开口。
静默了片刻,长歌才轻声开口,声音不似以前那么欢脱了。“大姐,你不要问我了,到了合适的机会我会告诉你们的。”
“哦?”杨臻疑问道:“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机会?是大哥担心你担心到心力交瘁的时候吗?”
“大哥。”长歌轻唤一声,眼睛渐渐有些湿润。
“大哥一直瞒着二老说你在我这里,他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
长歌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杨臻,焦急的问道:“大哥怎么了?”
杨臻看着长歌着急担忧的模样儿,心还是软了,拉住长歌的手,“快回去吧!我已经不在了,你回去大哥才能好好养病!”
长歌点了点头,“大姐,我已经拾好了,我明日一早便往回赶。”
“嗯。”杨臻掏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和一些金银首饰递给长歌,“这是外公送的铁匕首,我们兄妹三人一人一把。当年我出嫁的时候你把你的那把也给了我,如今我还给你,你留着防身!这些首饰都是当初母亲给我准备的,我留着也无用,你路上卖了用。”
“大姐。”长歌握住手中的匕首,心里觉得愧疚万分。
杨臻每次面对长歌这样的表情,总是会心软的如一摊烂泥,赶紧了已经化掉的心,嘱咐道:“天不早了,你早点去客栈休息。”
长歌看着杨臻留在桌子上的东西,吼中哽的说不出话来,只不住的点着头。
杨臻撩起长歌的一缕头发帮她别到耳后,柔声道:“出来经历了些,也该长大了点儿,你的什么恩人公子你不愿说,我也不逼你,但你要记得保护自己,你安然无恙,我和大哥才能安心。”
杨臻回到西园的时候,侧厢里的灯还亮着,走近了,能听见呜呜的哭声。
杨臻寻着哭声推门进去,令婵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蹲在角落里,喉中隐忍着发出呜呜的哭泣声,浑身不停的瑟瑟发抖,小桃紧紧的搂着她,眼圈也是红红的。
杨臻一时心慌,几步过去搂住令婵忙问道:“怎么了?”
令婵听到熟悉的声音,扑到杨臻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杨臻从未见过令婵如此模样,从小到大,令婵一直都是个稳重淡然的姑娘,如今整个人仿佛已经失了大半儿的魂儿。
“令婵,不怕!有我呢!”杨臻拍着令婵不停颤抖的背,轻声安慰道。
“夫人!”小桃呜呜的哭着,见令婵痛苦的样子便更伤心了,举起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抽一咽的说道:“是……是邢……邢教头,他醉熏熏的闯进了西园……,欺负……欺负了令婵姐姐!”
杨臻脑子里嗡的一声,闪过一道霹雳,小桃的最后一句话直接劈中了她的心脏。
从小到大,令婵一直跟在杨臻身边,两人的感情无异于亲生姐妹的长歌,当年她嫁到京都,令婵当夜便拜别了爹娘随她前来,她不想因为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与那些后宅女人争风吃醋,令婵也不会凡事强出头,相必暗地里也吃了不少苦头,只是不与她提罢了!杨臻觉得很多事情她们都可以由着别人,只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看着痛苦万分的令婵,杨臻瞬间觉得呼吸都有些疼了。
令婵一阵放恣的痛哭渐渐抽去了浑身的力气,整个人靠在杨臻怀里气若游丝。
杨臻掀开令婵的衣衫看了看,不禁被怒火冲红了双眼,只见她白皙的皮肤上尽是一片青一片紫,眼见到的地方看不到一块好皮肤。令婵从小跟着她,也是有些粗略的武功底子,究竟受了什么样儿的折磨,才能把她变成这样!
杨臻把令婵抱到床上,小心翼翼的为她掩好衣衫,吩咐小桃备些热水吃的连夜守着,好好照看,自己则回屋里,从墙上提起一把剑便走。
刚到园子里,却被小桃匆匆拦住,拽着杨臻的衣袖哭求道:“夫人,你不要去!那邢教头为救将军折了一条腿,将军感激他让他待在将军府里做个清闲的守卫头子,这个府里的侍卫都听他的,夫人你去讨不了好的!”
杨臻往前走了几步,小桃拉的更紧了。杨臻喉中苦涩,低言道:“难道就这么看着你令婵姐姐遭受屈辱,不管么?”
小桃想起令婵痛苦的样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