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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没有踏进她从小长大的康王府,因为那里,已经不属于她了。
张艺亲自把她送到城门口,离别之时,张艺紧握着手中的马绳儿,迟迟不肯递给杨臻,想要用自己的执着,挽留下她。
杨臻抬手轻轻给了张艺一记爆栗,从他手中取过牵马的绳子,笑言道:“我会常回来看你的,你这是送行,怎么摆一副送殡的表情!”
“老大,不能留下来么?”
杨臻笑着摇头,“不了,我想四处走走。”
“你要去哪里?”
杨臻望着出城的路,面色迷茫,“我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就留到哪里吧。”
“老大……”张艺的声音带了浓浓的鼻音,白白净净大姑娘似的脸上,一双眼睛已经通红的像个兔子。
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突然停在了两人身旁,车帘掀开,露出一张美丽娇艳的面庞,那眉眼致如画,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雍容端庄的贵气。
美人掀着帘子,笑呵呵的叫了一声。“张艺!”
张艺正在送别杨臻,情绪低落,听到这一声呼唤转过身去,竟瞬间呆立在原地,结结巴巴的唤了一声,“梦……梦婷姐!”
文梦婷么?
杨臻闻声看去,赞叹成翊眼光果然不错,除了姣好的面容,书香世家熏陶出来的女子,总是落落大方温柔娴静的,不像她,舞刀弄枪一身痞气。
文梦婷同样也注意到了张艺身旁的杨臻,只觉得那女子气度不凡,有一股洒脱的翩翩公子气概,对视一眼,竟让她有些红了脸。
款款下了马车,文梦婷朝杨臻微笑着点了点头,朝张艺问道:“这位是?”
“这……这……是……是……”
张艺挠着脑袋,一时口舌无措的像个支支吾吾的哑巴。
杨臻上前,一双凤眸轻轻挑起,迎着文梦婷的目光,淡淡的说道:“我是张艺的朋友,来凉城探望故人,幸会。”
“幸会。”
一声幸会,让杨臻深感可笑,她们两人之间,实在是有太深太深的“缘分”呢。
不欲多做逗留,杨臻牵着马绳儿,向张艺道了一声告辞,扫了那文梦婷一眼,转身离开了。
“梦婷,怎么走了这么些时日?”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却如一道利箭,刺进了杨臻的心头,让她瞬间停下了脚步,却不敢回头。
“成翊哥哥,路上看到了几个家乡遭了水患的难民,多逗留了几天。”
杨臻听着两人的对话,觉得尤为刺耳,想着丞相之女果然不一样呢,不仅能担起出使北狄的重任,还能时时体察民情,像成翊这样杰出的人中龙凤,怕是也只有文梦婷这样心怀天下的女子,才能配的上呢!
一瞬间,杨臻仿佛又回到了梦中,她被别人踩在脚下绝望的挣扎,而他却美人在怀好不快活!
既然不是个痴心人,当年又故作专情的招惹她做什么!
脚步逐渐停下,杨臻心中难过的无以复加,她被人弃之如履以后,就这么窝囊逃开?
她不想做一个哀怨自叹的弃妇,不代表,她会大度的放他们这对男女圆满。左右前路迷茫,不如留下来,陪他们夫妻玩儿上一把!
张艺心不在焉的张望,引起了成翊的注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人群中那一抹消瘦的身影,让成翊一颗沉睡了三年的心,砰砰的跳动了起来。
“阿臻。”一声久违的呼唤,包含了太多的想念。
转身,带起一抹妩媚的笑容,杨臻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朝成翊应道:“好久不见。”
几步向前,不顾行人的注视,成翊一把把杨臻拥进怀里,等了漫长的三年,他知道,只要她还活着,终有一天,她一定会再回到凉城的。
不做挣扎,不做拒绝,杨臻就这样,任由成翊抱着,直到过了很久,他自己慢慢的松开,高兴的拉着杨臻的手,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再回到熟悉的院子,一切陈列摆设还如她走时的模样,没有任何改变,唯一的变化就是,原本这里鲜活的亲人,都变成了灵堂里一座座毫无生机的牌位。
络雪和晚樱,红着眼睛为她端上了她曾经最爱的果茶,杨臻端起来尝了一尝,不知是不是味道变了,竟是满口苦涩。
文梦婷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成翊这个素来沉稳的大男人,先是泪眼婆娑情难自持,到后来显然已经高兴到坐立难安的样子,于是故作唉声叹气一番,退了出去。
杨臻把手中的茶碗放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成翊到杨臻身旁,拉住了杨臻的手,哽着音色说道:“阿臻,我好想你?。”
“是啊!”杨臻靠着椅背,半倚在小几旁,柔声细语的回道:“我也十分,想念你们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榆木疙瘩
沐浴更衣,身边伺候的人依旧是络雪。
抱了件月白的衣袍放到一旁,络雪接过杨臻手中的梳子,开始帮她梳弄着一头墨色的长发,看着镜中消瘦的人,络雪心疼道:“郡主,您瘦了好多,之前的衣服都有些宽松了,您先将就着,明日我叫张妈给您量了再做。”
杨臻从镜中望着络雪,目光柔和。
“不用了。”余光扫了那月白的衣裙一眼,继又对络雪说道:“把我那件朱砂红的雪锻裙取来吧。”
“好的。”络雪点头应下。“郡主不是一直嫌弃,王妃为您做的这套衣裙太艳么?”
“艳,自有艳的好处。”
络雪不解其意,静静退了下去,为杨臻把素色的衣裳,换成了一身妖娆的红。
夜色还未浓到深处,成翊已经早早的推开了杨臻的房门。
对着镜子,杨臻把唇上的胭脂涂抹均匀,感受着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上了她的腰,紧贴着的,是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回身,杨臻伸手勾住成翊的脖子,在他轻扬的唇角,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怀中的细腰不盈一握,成翊稍稍用力,想要将面前的人儿,彻底揉化在他怀里。
“阿臻,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曾经这个温暖的怀抱,给过她太过的眷恋,可如今,只觉得虚伪无比。
抵在成翊怀里,杨臻抬头问道:“你不好奇,我这三年去了哪里?”
“你若不愿说,我就不问。”成翊抚摸着掌心柔顺的长发,她能回来,就是老天对他最大的眷顾。
纤细的指尖在成翊胸膛游走,杨臻抬起眸子哀怨的说道:“以前是我不好,不懂得如何做女人,如今我努力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