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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走弯路,撞一撞南墙。
饭菜吃了一半儿,文梦婷一抬头,见成翊还在傻傻的凝视着,不时往杨臻碗里夹一筷子菜,看到那碗里堆起的小山似的菜,和杨臻眼底冷漠的笑意,文梦婷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言添了一把“火”。
“成翊哥哥,我们也曾做过夫妻,如今你只给姐姐夹菜,把我都晾在一旁了。”
成翊看着文梦婷笑的欢快的样子,嫌弃的说道:“你自己不会吃么?”
“哦。”文梦婷应了一声,任由自己被冷落,便没有下文了。
一旁的杨臻放下手中的筷子,本来就食不知味的嘴巴,变得更没有胃口了。
“我吃好了,夫君和妹妹慢用。”
起身离开桌前,杨臻走到成翊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暧昧的低语了一声,“我等你。”
说罢,扫了那文梦婷一眼,转身出去了。
文梦婷本不想听他夫妻二人的悄悄话,可奈何离的太近,不听也听到了。
羞红了脸,放下筷子,文梦婷叹息着朝成翊说道:“成翊哥哥,从小到大你就是我们这群孩子里最聪慧的,连父亲都格外欣赏你,为何如今见了嫂子,你就成了个木头!”
一百一十二章病来山倒
“什么意思?”成翊不解。
“你可有觉得,嫂子和之前有不一样的地方么?”
“有,很多。”
“你可有和嫂子解释过我们的事情?”
“她心绪总不稳,我还没有。”
文梦婷用筷子敲了面前的碗碟一下,无奈的说道:“原来这世上再强的男人,遇到情爱,都和小楚一样呆傻。”
这么稍稍一提点,成翊大概猜出了些许原因,起身欲追上杨臻,又不忘停下来对文梦婷训斥道:“他已经是一国之君了,以后不许小楚小楚的叫了。”
文梦婷吃了一瘪,无力反驳,只能看着成翊大步流星的离开,可一想,成翊哥哥说的也是事实,小楚,确实已经是一国之君了呢。
紧跟着杨臻进了房间,成翊把络雪打发出去,靠近了问道:“生气了?”
杨臻坐到床边,用手梳理着帘子上的穗子,口是心非道:“没有。”
一个红木的盒子,面上雕刻了几只腾云驾雾的瑞兽,递到了杨臻面前。
“打开看看。”
送礼物么?杨臻伸手接过,她之前可从来不知道,成翊这么会讨女孩子欢心。
盒子打开,杨臻的目光却停住了,只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支桃花的簪子,素银的底料,不知其中掺杂了什么物质,竟呈现出了花枝的颜色,簪子尾部盛开的朵朵桃花,点缀了烧的釉子,花色的渐变,花蕊的簇拥,刻画的淋漓尽致栩栩如生,仿佛这本就是一支刚刚折下的桃花。
“这是毛外公的手艺?”
“是,我取回来很久了,一直在等着你。”
忆起故人,杨臻又想到了外公每次怒气冲冲时,喊他“毛球子”的模样,哀伤袭来,轻声问道:“毛外公,还好么?”
“近来身体不好,已经回师门了,也不再饮酒赌钱了。”
物是人非,怕是当年喝酒赌钱的兴致,已经随着身边故去的人一起消散了。
杨臻哀叹一声,“养养身体也好。”
“阿臻。”成翊踟蹰片刻,问道:“你是不是,在恨我?”
杨臻抬起头,看着成翊小心翼翼的目光,“为什么这么问呢?”
“因为我娶了梦婷。”
对视片刻,杨臻挪开了目光,怕成翊眼中的诚恳,把她看的再次心软。
“三妻四妾,不都是男人想要的么?”
“其实,两年前,我就已经与梦婷和离了。”
什么!杨臻猛的抬头看向成翊,“怎么会?”
“估计用不了太久,再见面,就该称她一声皇后娘娘了。”
皇后?杨臻一想,据说燕楚登基以来,各项事务做的都很好,唯独群臣谏言立后的事情,迟迟没有着落,可为何突然变成了文梦婷?
见杨臻面露疑惑,成翊坐在她身旁,细心解释道:“文丞相当年经过那一番牢狱之灾,内乱平定以后,他便一病不起了。文丞相为人耿直,在朝中得罪的小人不在少数,临终之际,他心中挂念家中老小,知道我与梦婷自*好,也不晓得你还活着的事实,便求了皇上,把梦婷许配给我。老人一生为国,临终之际的托付,已经来不及听到我们三人的解释,那种情况之下,皇上只能含泪点了头。”
“所以,你就与她约好,一年以后,孝期过去就合离?”
成翊点头,他的阿臻,一向聪明。
“可一切匆忙定好之后,我回到凉城,却再也寻不到你了。”
原来是这样,杨臻苦笑,原本她心一场,重新走近成翊的身边,就是想插足他和文梦婷的生活,挑拨他们之间的情感,好让他们家庭破裂分崩离析,如此看来,倒是她庸人自扰了。
可心底,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悲哀。
“你寻不到我,不也正是,你放弃了我么?”
想起当时燕宁临终的威胁,成翊目光沉痛。
“阿臻,我对不起你!”
杨臻起身,俯视着成翊,冷言道:“你和文梦婷的婚事来的正好,大局初定,文武和睦,国家自然兴盛。你为人臣子,为人挚友做的圆满大义,但你可曾想过我,你成了一国功臣,欢天喜地迎娶新娘的时候,我家破人亡任人*,哭求呐喊,一颗心疼的粉碎,面对的只是越来越多的绝望!”
成翊拳头握的生紧,心中对自己恨的咬牙切齿,手下用力,重重的击在一旁,把雕花的木床击碎了大片,断裂的木檫划破拳头,一只手瞬间鲜血淋漓。
看着那流血的手,杨臻抽出袖中的帕子扔给成翊。
“你不必这样,其实说到底,我也还是该感激你的。”
成翊接过帕子握在手心,看着面前疏离的妻子,仿佛已经离了他很远很远。
“像张艺说的,你不在京都享受荣华富贵,却在凉城守了三年,我该感激你。你替我葬了大哥令蝉,葬了母亲,佳节之时还记得去代我祭奠一番,我该感激你。你保留了王府的一切,留住了营中所有的人,就是为了等我回来,我感激你。
其实,就像那日我临走时,张艺问过我的,若当时换作是我,非要在凉城与你之间做个选择的话,我会选谁?”
杨臻眼底渐渐温热,觉得所有的高昂的情绪,此时都已经无力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