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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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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的,那些您就别接受了。”

万树青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薛木又扬了扬唇角,说:“叔叔,我知道您心里非常明白,朝阳我俩在一起,不管是学业、事业还是爱情、家庭,这么多年一步一步走过来,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把我们分开,您也从来不曾试图劝说或者威胁我们两个分手。只不过您虽不阻止,却也不想鼓励,我们拥有的这种幸福毕竟与您期望的不同,您总觉得这种生活是违背您的认知、是错误的,所以您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强调自己并没有接受,而您因为不接受、不祝福,在我们的生活中,也就不必承担祝福和鼓励后的责任。但是您有没有想过,我们的人生,朝阳的人生,本就不需要您承担任何责任的。”

万树青张口结舌,似乎有些恍然大悟,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听懂,万朝阳也蹙着眉看着薛木,对这一番拗口的话有些难以理解。

“叔叔,我知道您把朝阳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但是毕竟,即便您不愿承认,朝阳今年就要二十七岁了,他已经早就不属于您了──他也不属于我,他属于他自己。他的人生、他的决定、他的幸福与否,都是他自己该承担的。换句话说,您对他表示了支持和接受,若有一天我俩的感情未得善终,他因此伤心欲绝痛苦不堪,那您也没有任何过错。而现在您一再强调自己不能接受,既不能改变什么,也不能拯救什么,只能平白地让大家心里都难过。

“我知道我不该拿您和我爸妈作比较,毕竟您们的人生经历各不相同,更何况我爸妈还可以互相扶持,而您在靖溪,终究是一个人生活。但我想说的是,我爸妈对我的支持,并非是您说的什么把苦留着自己吃,而是他们明白,我虽然是他们的儿子,但也就仅仅是他们的儿子而已,他们自己还有事业和爱情和更加丰富的人生。朝阳跟我说过他劝您找后老伴儿把您惹生气了,其实那是他表达的不好,他的意思是希望您学会享受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困囿在他这里。

“这种自己的人生,也未必就要靠什么后老伴儿来实现,比如您坚持了这么多年对音乐的热爱,为了家庭只能暂且把它当作谋生的工具,而现在朝阳的事都不需要您再操心了,难道您不觉得这是追求音乐梦想的绝佳时机吗?您想像一下,假设从现在开始认真去准备一场钢琴的比赛,一个月后、半年后、一年后,您的付出得到获,您的音乐得到更多的人的肯定和喜欢,难道不比纠结于朝阳到底是不是同性恋更有价值吗?”

一席话说得万树青哑口无言,万朝阳也是目瞪口呆,自打与战歌签约后,公司这么多年来都没再经历过什么大型的谈判,他都几乎已经忘了薛木有着如此强大的思辩能力。

这一番话说得严丝合缝有理有据,并且言语间都是诚恳和谦逊,全无半点不恭与桀骜,尽管字字句句都在对万树青想不通的困惑说教规劝,可落入耳中却全是温和与真切,没有一丝高高在上指点教化的意味,连万朝阳都听得心服口服──虽然根本不是说给他听的。

薛木看着万树青的神色,自己稍稍松了口气,又放缓了语气接着说道:“我知道刚才说的这些您可能也未必爱听,但是我知道您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朝阳,即便在您这么纠结苦闷的情况下,您还是叫我来咱家了,而且挑的是今天这么个跟家人团圆的日子,虽然您嘴上说着不能接受,但是在我看来,您其实早已经认可了我们的关系了,不是吗?”

万朝阳听言,连忙扭头看了看万树青,万树青仍是怔怔的,自己也有些糊涂,竟然一时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话题被薛木终结,漫长的午餐也终于宣告结束,拾了餐桌,万树青仍有些恍惚,默默回了房间去休息,薛木和万朝阳压抑的醉意也终于上头,两人一同回了万朝阳的小屋,合衣倒在了床上。

“宝贝儿,你太牛逼了……”万朝阳轻轻搂着薛木,手指在他脸上轻柔地摩挲着,“我这两年了都没跟我爸说明白,你几句话就把他给说服了。”

薛木笑了笑,说:“哪儿是我说服的,其实是你爸自己想通的,我只不过帮他捋了捋思路罢了。”

万朝阳长叹一声,说:“这可不是捋什么思路的问题……你这……口活儿太好了!”

薛木被气笑了,抬手拍了他胸口一章,故作气恼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万朝阳嘿嘿笑了笑,贴过去从背后将他拥住,酒气从耳畔喷吐过来,笑着说道:“我突然有点儿怀疑,这么多年,我是不是也是跟我爸似的,让你这口活儿给忽悠着当了摇钱树了?”

“你他妈的,要不要脸,”薛木笑着骂道,“你给我当摇钱树?你见过自己献身给摇钱树挨操的吗!”

万朝阳乐得愈发开怀:“那你这话说的,操你你不也爽么,还给我累够呛呢。”

“滚蛋那你以后甭操!”

“操操操,操还不行?”

“你特么……”

嘻嘻哈哈的污言秽语中,两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酒的作用和骤然放松的神,让这午后小憩不觉睡得十分深沉,薛木再醒来时已临近黄昏,扭头却发现身边却没有了万朝阳的身影,他揉了揉眼睛,看着四周的一片惨白,听着走廊里喧嚣的人声,心一点一点地沉下。

他又醒了。

第一百四十四道题其实这世界让我看得十分紧张

第四次醒来,薛木已经冷静了许多,尽管内心仍是一样抵触和抗拒,但他还是冷静地按下了呼叫器,通知了护士自己再度苏醒的情况。

护士对于他这样反复地清醒与昏睡也已有些见怪不怪,询问检查了基本的情况,便让他先休息,准备去通知薛峰和贺冬兰,薛木却抬手拦了拦她,问道:“从我上次睡过去,到现在多久了?”

护士听言,拉开床边柜子上的抽屉,取出一个簿子翻了翻,转头道:“十天了。”

“十天……”薛木点了点头,又问:“今天几号,星期几?”

“四月二十五号,礼拜三。”

薛木有微微颔首,轻轻笑了笑说:“您先别告诉我爸妈了,这天都黑了,让他们过来又是一夜睡不了,明天还要上班,再说,晚点儿该睡觉了,要是我明天又醒不来,让他俩空欢喜一场,还不如不知道,您先忙吧,谢谢您了。”

护士轻叹一声,说:“这不是你想不告诉就行的,你这醒了,我们必须得通知家属,你就别管了,先等会儿吧。”说罢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薛木长长地叹了口气,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还是一样的酸软无力,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瘦弱得触目惊心,干瘪的皮肤松松垮垮地趴在骨头之上,没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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