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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契约的公信力。
“是吗?”莫诀的反应相当从容,他轻笑著摊开右手,那过期的卷轴就降落到他掌心,他不以为意地看著它,道:“你就跟他们说,契约中的猎物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和契约相比,天兽的後代有多尊贵,相信它们都清楚。”
早在之前简古明那个祭典的举行,早在之後他流掉夜判的子嗣,雪姬就明白他怀上月判的孩子只不过是一个转身的事,可现在真的确定了,她还是愕然地屏住呼吸。
雪姬强做镇定地瞻仰著莫诀完美的侧脸,她只能在一瞬的疼痛之後让难过沈淀,埋葬在最深的角落,不敢让他知道。
她的五百年,远远不如简古明的五个月。爱与不爱,她连一丝不公平的愤怒都不能有,她有自知之明,他一直高不可攀,她也不是他想要的。
“你没有遵守契约。”在莫诀手上,第13400号契约的小鬼张开双目,它吊著眼睛看著莫诀狰狞地笑了,流露著恶毒,说:“你,将会受到惩罚。”
“惩罚?”莫诀的唇际绽起温和却冰冷的弧度,他的左手握住小鬼的身体,在将它冷酷地掐碎时,他谦逊地微笑著说:“或许吧,我正在等待著。”
尖锐的厉叫声中,保管承诺的鬼灵化成灰飞彻底烟灭了,它最後还是瞪著它猩红的瞳孔,犹如正做著它的诅咒……
一个书写著契约的卷轴自此燃烧,莫诀将它抛遗在这片苍白里,它被破坏焚毁了,他毫不在意地迈步走出了这个殿堂,悬空的其他卷轴的小鬼统统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很快,它们又沈沈地闭上了双眼。
世间的每个人许诺下每句誓言时,这里会出现一个写著这句誓言的卷轴,以及一只专为监护誓言的鬼。许下誓言的人一旦毁约,卷轴会燃灭,小鬼会消失,但它永远知道,有人破坏了它守护著的誓言,莫诀破坏了它的誓言,它睁大著恐怖怨毒的眼,狞笑著说──
你违背了契约,违背了誓言,你,将会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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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判大人,”神秘的黑色大门在他们面前沈重地关上,画中的两个男人并肩靠站著,雪姬紧盯著莫诀担忧地说:“您毁了恶灵契约,那只女鬼要怎麽处理?”
“她已经逃出冥界了吧?”莫诀抚摩著石门冰冷的表面,凝视著图像里所描述呈现的两个哭泣的男人,这种冰冷从掌心直袭进了他的心脏,那是与他的无情相同的温度,他道:“找到她,杀了。”
“是。”雪姬点点头,她不能自制地看著莫诀贴在门上的右手,鬼使神差地想起他用这白皙修长的手指吹奏玉箫的潇洒姿态,她几乎有种想牵住他的冲动,然而,他在此时对她谈笑般问:“你还记得我们是什麽时候来到这里的吗?”
“大约是四百年前。”急忙按耐住心神,雪姬回想著答道。莫诀若有所思地研究著门刻画著的其中一个男子,他看不见这男子的脸,可几百年了,每当看见这副门画,他总有一种正在照镜子的错觉,即便他们此刻的一切完全不同。
这错觉,近日来更加的清晰了,乃至画里男子的无力和痛苦,他都有些许能领会。
“……有谁会知道,这画,究竟是谁留下的?画上的他们,是在守著里面的誓言吗?……”
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雪姬不敢多加打搅,她享受著与莫诀独处的时刻。许久,莫诀回了目光,银眸无意间瞄了一下她,捕捉到他不大乐见到的东西,他觉得可惜,但他不动声色。
“雪姬,十个月後,我的儿子将会出世。”莫诀转身大步往18楼的出口外走,他扬起的几丝长发掠过雪姬的手背,她倏地震了震,他却在她前方淡然地说:“到时候,你把你修炼了五百年的魔元给他吧,让我的儿子更强,也算了你一桩心事。”
“是。”过於残忍无理的命令,雪姬平静地接受,她跟上莫诀的脚步……或许,她还能再继续跟随十个月,失去了魔元,任何的魔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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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循序渐进地前行,没有人能看见它的存在,它却无所不在,那般轻易地偷走了光阴。
其实不想还好,如果想到以前逍遥自在的生活,简古明就感觉他想发飙,想掀桌,想砸完了东西再上房揭瓦,很想,不过这样闹通常下场会很糟糕。可是,他以前没事就开著他全球限量的跑车去兜风,偶尔兴致来了就搭著几个朋友和美女就上赌场,要不就包房搓麻将,打扑克,彻夜狂欢,而现在……
大白天的,外面的阳光也非常好,这样的天躲在家里简直是浪生命,但他就这样看不到终点地浪著,简古明在想,他估计快疯了,要不然就是要发狂了。
“他妈的,十七张牌我拿起来,大鬼一只,2、a、k、q各四条,这地主我斗个屁啊?直接炸完我就可以工了。”衣裳凌乱地窝在电脑前上网,当新一轮的游戏开始,简古明就对著屏幕咒骂连连,他斜睨著一旁端著碗的风无释,问:“你动手脚了吧?”
“放屁,谁动手脚了?你运气好不行吗?”风无释说得很问心无愧,简古明一边在其他玩家瞠目结舌的质疑里把牌放出去,一边假笑著说:“连续十几盘都这样,我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那是,你要是运气不好,还能遇上我啊?”这样自满地变相夸了自己,风无释拉著软椅坐在简古明身边,用勺子搅凉著碗里的补汤,舀了半勺送到他嘴前,讨好著道:“张嘴,把汤喝了。”
换了一种游戏,简古明下著象棋,当他又闻到那药材的味道,他想也不想,就连瞄一眼都没有,说:“不喝。”
“简,别使性子。”发现他的蛮牛劲还和前几天同样,风无释的太阳穴就一跳一跳地抽痛,他努力地耐著性子,好生哄著简古明,“乖,把汤喝了,对你和孩子都好。”
“不喝。”压根就不肯领他的情,简古明的口气是不容他商量,风无释还是忍著,用勺子碰几下他的唇,软硬兼施地说:“听话,不然我要发脾气了。”
“哼。”简古明顾自下著棋,他索性抿紧了双唇。见状,风无释快控制不了节节高升的火气了,他静了几秒,冷厉道:“简古明,我可不是莫诀,你别磨磨唧唧来试探我耐性的底线。”
“……”或许是被风无释的气势慑住了,简古明一时没应声,不过他倒是先放开了鼠标,两手小有不安地搓著大腿,本来没什麽,但现在被威胁就不同了,光冲著他是男人这一点就不能对风无释认低威,他鼓著胆子坚持著说:“我不,你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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