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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疑惑,上午的时候还怕生人呢,怎么到了晚上这会儿就好了?
进了院子,管家推门走进去。
两个下人侍立在两侧,少年则面无表情的半坐半卧在床上,明亮的烛火照的少年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白的都有些吓人了。他听见开门的声音侧过头,浅褐色的眼睛看过去,眼中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管家难被惊了一下,他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少年的脸上仍旧没有变化,想了想,他笑着道,“小公子,先前你浑身是伤的倒在地上,是我家老爷把你带了回来,现下小公子感觉身体如何?”
少年呆了片刻,点了下头。
这点头是好还是不好?管家心下思量,面上笑意不减,“小公子伤口还未愈合,不宜走动,未小公子家人着急,不若小公子把住处告诉老朽,老朽也好派人去通知你的家人。”
然后管家就见少年清秀的眉毛一点点蹙了起来,半天没有回答。他耐心的等着,半晌后,少年沙哑的声音响起,“家人……是什么?”
管家一怔,这问题……他给少年解释了什么是家人,同时眼角余光紧紧的盯着少年,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这次少年没有思考那么长时间,他认真的说道,“我不知道。”
分辨着少年说话的真假,管家随后又问了少年几个简单的问题,不出所料少年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看着少年干净的眼睛,听着他认真的语气,管家几乎要相信这少年确实是不记得了,但是那身奇异的衣服饰品不得不让他警惕起来,他立刻让下人把京城中最有名的大夫请来。
半个时辰后,大夫来了。他给少年把过脉后,手指还在少年的头上按了几下,结果少年一点痛感反应都没有,大夫直呼怪哉,到最后也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造成的失忆。
期间,少年全程⊙_⊙脸。
送走大夫,管家看着少年清澈干净的眼睛,这才发现少年的眼睛太干净了,便是他站在少年的身前,那瞳孔中都倒映不出他的身影。
要说这少年是装的,可这反应也太真了,真到连他都分辨不出真假。难道是这大夫的专业水平不够,看不出是什么导致的失忆?
没有办法,管家又问了一句,“小公子可还记得自己的姓名?”
少年睫毛微颤,他视线放空,似乎是在尽力去想,就在管家以为他还会说不知道的时候,少年断续的说道,“狐……七……”
“胡七?”管家低声重复了一遍,见少年点头,他道,“好吧,胡七,你先好好养身体,至于失去的记忆,你别着急,慢慢来。”
少年点头,眼神呆呆地盯着屋中的一点,不动了。
管家只得离开了。
等到晚上秦简回来了,管家就把今天的事情说了。
听了这话,秦简问道,“失忆了?”
管家道,“是。”
秦简手指一动,慢慢道,“有意思。”
管家不解,秦简把手下的调查结果给他看,只见那上面写着四个字——查无此人。他手中拿着那张纸,疑惑道,“怎么会?”
“还记得我捡到他的那天吗?”秦简说道,“我让手下人从这个方向查起,却发现只有那个少年待的地方有血迹,周围十米之内都没有,这岂不是太奇怪了。”
管家推测,“难道是有人故意把血迹抹去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秦简负手而立,道,“但是有一个问题,去往聚贤楼的路并不是只有那一条,他们又是怎么可能恰到好处的提前预知我的路线,又布置好这一切?”
管家同样不解。
秦简揉了揉太阳穴,眼睛微闭,道,“让他们往这方面查吧!”
管家道,“是。”说着,他想起了另一件事,道,“老爷,最近怎么没见秦则?”
夜色无边,秦简站在廊下,说道,“他?被我派去外地了,估计还得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说着秦简推开书房的门进去了,管家则是交待下人去厨房让人给秦简准备夜宵,随即也进了书房。
此后的几天,狐七一直待在偏院中,通过监视偏院的人的传信,狐七每天按时吃药,身上的伤口也好了很多,腰处最大的那个伤口也已结痂了。
管家抽空去看了一趟,这孩子还是一脸呆呆的样子,听下人说平日里也是很安静,和那日初初相见时那副怕的不行的样子倒是差别颇大。
从狐七的举动间,管家见过的大臣公子也多,能看出这孩子的教养很好,就说喝药的时候从来不发出声音,而且举止颇有风度。管家在分析过种种细节后是更倾向于相信狐七失忆了,毕竟这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变的。而且若是装的,哪会这么自然,一点痕迹都不露呢。
虽然是这么想着,可狐七的身上还是有很多疑点,在弄清楚之前,管家是不会放松警惕的。
屋子里躺在床上发霉的狐七睁着眼睛发呆,身边的下人拾完后会出去,然后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些天他想的最多的问题就是他是谁?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虽然没有了记忆,可这里的一切给他的感觉只有陌生,不只是人还有物品。
无论是身上顺滑的白色衣衫、带着檀木香气的桌椅、摆放整齐的茶壶瓷杯、烧着碳的火炉等等,都给他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就好像他本就不应该在这里似的。
这种感觉十分没有来由,却又无比的肯定。
但他没有说出来。虽然每天都是这几个下人在他跟前忙活,偶尔还有一个老爷爷模样的人过来。可他看的分明,老爷爷的慈祥只是客气,这些下人也是听命行事。
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_^
从狐七住到偏院那天起也有七天了,秦简一次都没去看过他。管家说秦简在忙,抽不出时间,狐七一脸呆相的点了头。
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总是感觉没力气,一天中有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的。
不得不说这丞相府里的下人训练有素,便是对着这个身份不明的少年,态度还是不卑不亢的恭敬,也从不暗地里嚼舌根。
吃过晚饭,狐七试探着半坐了起来,一旁侍立的下人手疾眼快的在狐七的背后放了一个靠枕。狐七也没拒绝,吃的饱了他思绪有些放空,没来由的一个冷冽的声音浮现在了脑海中,说话的这人是谁?
思考半晌无果,狐七只得放弃,看着帐顶的流苏发呆。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一个下人在狐七旁边轻声说道,“公子,快到戌时末了,该就寝了。”
狐七回神,慢慢的冲那人点了下头。身体往前倾了些,那人撤下靠枕,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