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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也围了过来,颤抖着手把老妇人和狐七抱住了,脸上不禁也淌下两行清泪。
和两人的激动不同,狐七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没有厌烦,也没有欢喜……什么都没有。
这两位老人所表现出来的浓烈情感,于他而言,却是格格不入,充满了违和感。
从他在这相府里醒来的那天起,他过往的所有皆成虚无,那些他都不记得了。
可身体对曾经的过往痕迹并没有消失,秦简给他的玉佩,他能从中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可这对老夫妻给他的感觉只有陌生,如果是他相处了十多年的父母,又怎会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找不到,但是……
“好。”狐七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淡淡的,有点像那人说话的韵味。
那对老夫妻皱着的表情顿时就舒展开了,连忙笑着点头,拉着狐七就要走。
管家拉住狐七的胳膊,惊道,“小公子?!”
他不信狐七会没看出来这两个人的异样,要找早就找来了,又何至于非要等到老爷昏迷的时候才来!
管家说道,“小公子,老爷还在昏迷,他向来心系公子,不若等老爷醒了,公子和老爷道个别,然后再离开?”
管家想的很好,他寻思等秦简醒了自然有办法解决此事。可是狐七不想。
狐七推开管家的手,定定的盯着管家的眼睛,说道,“那就劳烦李叔您替我说一声吧,他若是想见我就过来找我。”
说完,就和那对老夫妻离开了。
京兆尹客套的笑了一下,也离开了。
府门前只有管家一人,他脸上焦急的表情已经没了,眼中沉思。关上府门后,管家立刻招来影卫跟上狐七一行人。
谁知,不久后,影卫来报,说是人跟丢了。影卫们轻功很好,可是就在一个街角处,分明看着他们坐了两辆马车离开,他们分开人手跟着,最后发现哪个马车里都没有小公子。这才发现中计了,立刻回来报给管家。
管家立时坐不住了,他已经多派了人手,有秦简的提醒在前,这些人今天出现一定是准备万全,没成想还是跟丢了,可若是这样,小公子的安全可就无法保证了。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映照在院子里橙黄色的光芒却不复往日的暖意。
管家一边遣人出去找,一边命人把秦则找回来。
秦则这几日都在外面查秦简遇到杀手一事,就前几日回了一次府,去看了秦简的情况,然后就没回来。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管家在屋中焦急的等着消息,一边暗自祈祷秦简快点醒来。
秦简没醒,倒是秦则回来了,路上他已经从影卫的口中知晓了情况,到得府里,连口水都没喝,带了人就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长时间没更了,我会抓紧一些,这个故事写完就完结了。
狐七睁开眼睛,脖颈处酸痛的感觉仍在,他一边伸手揉着,一边坐起来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这里没有烛火,只有一点明亮的月光透过墙壁上开的一个小窗户照了进来,那高度,狐七站起来手都碰不到窗边。借着这点亮光,狐七看清他的周围。光秃秃的墙壁,略微潮湿的地面,角落里甚至有些发霉了,在这秋天的夜晚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无法,狐七四处看了眼,寻了个稍微干净些的地方,抱着肩拢拢衣服坐了下来。
时间还要退到一个时辰之前,狐七同那对老夫妇及京兆尹离开后不久,他不想和他们虚与委蛇,挑明了说,“我知道你们不是我的亲人,特意把我从相府带出来,你们想要做什么?或者我身上有什么是你们想要的?”
原本狐七以为他们多少会和他说几句,比如多少涉及一点他们的真实目的之类的话,然而,他只看见了京兆尹脸上诡秘的笑意,而那对老夫妇已经恭敬的站在了京兆尹的身后,随后有人一手刀砍在了他的脖颈上,再醒来就是这里了。
正在沉思时,只听轻微的一声响动,狐七抬头去看,正对着狐七的那面墙壁竟是一道门,此时门被人打开了,来人手持烛火,照亮了这一小方天地,也照亮了来人。
只见一个着深衣的青年一步步走下了台阶,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下属。
在狐七身前站定,青年拿着烛火的手往旁边一伸,右侧的下属上前一步接过,而后又退了回去。
“你就是狐七?”青年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疑惑,只是上挑的尾音带出不经意的魅惑。
一直坐在地上的狐七动了动腿,没站起来,就这么仰着头,浅褐色的眼睛清澈透亮的看着青年。
青年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俯下身,仔细的端详片刻,艳丽至极的脸上浮现出笑意,他一手轻抚狐七的墨发,低柔道,“小公子,你能留在丞相府半年多,想必丞相大人一定对你很好吧?”
被一个陌生人离得这么近,狐七不适应的皱了皱眉,这种感觉在青年把手放在他的头发上时达到了顶峰,他下意识的偏了偏头,躲开那人的触碰。
青年也不在意,索性回手,站直了身体,等了片刻没有听到狐七的回答。他挑了挑眉,坐在后面下属搬来的椅子上,略微低头,看着狐七,说道,“秦简从进入朝廷的那一天起,就从没让任何一个外人住在府中,公事也从不在府中处理,却为了小公子破例,在下实在好奇。而且……”
林殇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我动用了人去查你的来历,但是什么都没有,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好像你是凭空出现在这京城一样。你说,秦大人会不会也是知道这点,才把你放在身边看着的?”
狐七眸光一动,所以他之前总感觉有人监视他,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见狐七神色有所松动,林殇桃花眼中光一闪而过,“你想想看,他如此做法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保护你?不可能,在相府当中,你不会有任何的危险,那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顺着林殇的引导,狐七越回想越震惊,眼神中不自觉地透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没什么不可能的。”林殇声音中的情绪稍稍激动了些,他道,“只要你把平日里你所熟知的关于秦简的事情说出来,我就放了你好不好?”
林殇看着前面跪坐在地上的狐七,眼中轻蔑一闪而过,还以为有什么难的,他不过稍微引导了一下,这不就要自己说出来了吗!
而听了这句话,狐七脸上的所有情绪都了起来,他眼神平静的看着林殇,“所以,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吗?”
靠在椅背上的林殇这回才认真的打量了狐七,他眼中的轻浮褪去了,颇有些赞赏的看着狐七,说道,“倒是我小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