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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当知礼数!”
谢君淮如今权倾朝野,除了府上自己的亲娘之外,已经没几个敢与他这般说话了,眼前这个女人虽然还端着那副优雅的姿态,可透着薄怒的脸泄露了她的心情,她双颊微红,好像桃花晕染的,谢君淮倒是不生气,微微一笑道
“不知哪句话于礼不合,冒犯了你,难道我关心你也有错吗?”
楚璎极少看到他笑,然而一笑却又多了几分替倜傥风流。
纵然如此,她仍柳眉微皱,果断的拒绝道“太傅的关心略显多余,不必了!”
她这些年嫁到徐家当媳妇,原本楚家大娘子的倔强任性的脾气倒是敛了不少,如今被谢君淮以纠缠,倒是激起了她露出本来的性情。
谢君淮瞧着她含嗔带怒的模样,虽然是被她顶撞了,也没有不悦,对于他心怡的女人,谢君淮还是有足够的气度,他长眉微扬,正要说话,身后便有男子说话道
“大哥,咱们肚子都饿了,不如一起去吃饭吧”
他来的正是时候,楚璎心里一松,转头看这个大大咧咧的男子,手里头竟然拿了厚厚的几本书,摆在最上头的一本竟然是《诗》,楚璎在看看一旁娴静的徐疏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缓了缓神色,随后颇有深意的看了谢君河一眼。
这个谢家的男儿,各个都是不怀好意的。
至于他提议要去吃饭,谢君淮自然是答应的,不过,楚璎却有点不大赞同,然而她看到徐疏影似乎有些舍不得她那个大表哥,看自己的目光里露出一丝哀求之色,楚璎心软了,吃顿饭也没什么,便答应下来。
走到柜台钱,楚璎要付账,被谢君河拦住了,又找了个借口将钱全部付掉,一行人这才出去。
玉京楼乃京城最大的酒楼,这里汇集了宋国各地的山珍海味,刚到门口,便有小二热情的出来迎接,里头也正是热火朝天的,楼下的场地已经坐满了人,楼上的全部是雅间,雅间外是过道,挨着里面设有一排栏杆,谢君淮要了这里最大的雅间,小二便将几人领到楼上去。
这里最好的雅间,名叫“国色天香”,小二打开雅间的门,让她们进去。
今日这顿饭是谢君淮做东,几人分宾主坐下,玉京楼临街,打开雅间的窗子,可看到热闹的大街。
一会儿小二送了一壶铁观音过来,问他们几位想要吃点什么,徐疏影较为含蓄,便是喜欢什么也不敢说出来,众人的目光便看着楚璎,楚璎还未出阁前,来玉京楼的次数也不少,谢君淮虽然别有企图,为人还算光明磊落,她放宽心,微微笑道
“就上几样你们这儿的招牌菜”说着她又看向谢君淮兄弟“太傅和小郎君以为如何?”
谢君淮看着她,嘴角微微一勾“我们兄弟倒是无妨,你们喜欢就好”
等他说完,谢君河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怎么觉得兄长对这表嫂好像稍微有些不一样,似乎,对表兄徐知遥也未曾这般好过,难道…,他猛然想到什么,又极快的否认,不可能,兄长怎么会…,再看兄长神色自若,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不多时,小二便将菜上齐了,对待上等的客人,玉京楼用的是琉璃浅棱碗碟,每人面前三个小碗,一对象牙筷子。
小二知道这几个人都是有钱的主顾,菜都是上最好的,一共是十二道菜,其中东坡肘子,飞龙汤是这玉京楼的摘牌菜,另外还有五牛柳,随上荷叶卷,莲蓬豆腐,五香酱鸭盐水里脊,椒油银耳,鱼肚煨火腿,梨片拌蒸果子狸,佛手金卷等,还有几样致的点心,满目琳琅,单看颜色,便让人食欲大振。
果然,谢君河看着双眼发直,惊叹道
“大哥可从来没请我吃过这些美味佳肴,今日我可要沾二位的光了。”
这个谢君河说话不是一般的实诚,让两位女子在一旁听了都有些忍俊不禁,楚璎抿着唇露出一丝笑,谢君淮城府太深,徐疏影并非对手,倒是这个耿直磊落的二郎君更适合她。
谢君淮并不觉得尴尬,只是淡淡的瞥了揭短的弟弟一眼,然后又看向徐楚二位,神色自若的说道
“吃吧,不然菜都凉了!”
两人也不拘束,先动了筷子,对面的男人见女人夹菜先吃了,这才开动筷子,谢君淮向来是食不言,寝不语的,他不说话,桌上便没有人敢说,就连一直热络的谢君河,也是默默的吃了好几大碗。
等他吃饱了,放下筷子,见其他几位早就吃完了,静坐着等他。
几人吃完,从酒楼里出去,太阳西斜,楚璎和徐疏影心里都有数,不能回去的太晚,得太夫人责备,就地告别了,谢君淮兄弟二人也多留,就这么分道扬镳了。
楚璎两人坐上牛车打道回府,谢家兄弟却还有件正经事没做完。
谢家两位郎君走在大街上,一个是芝兰玉树,一个阳刚俊朗,他们都有挺拔的身躯,相似的眉眼,一看就知道是兄弟两,尽管身穿燕居常服,也照样很出众,街上不少妙龄少女频频投来殷勤的目光,不过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对此视而不见。
谢君淮见二弟将几本书妥帖的抱在胸口的位置,他勾唇笑道
“你除了兵书之外,其他书碰都不碰,今日竟然还买了《诗》和《史记》,你小子是鬼迷心窍了吧”
兄弟二人虽然性子截然不同,可毕竟是亲兄弟,这脸皮厚倒是如出一辙,谢君河不仅没有不好意思,下巴扬了扬,说道
“凡事总有例外,今日大哥不是也请人家姑娘吃饭了么?”
谢君淮被他一堵,倒是不好再说些什么,这小子心里头有些什么弯弯绕绕他最清楚了,只不过徐疏影满腹经纶,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对他兄弟这种只知道舞刀弄枪的糙汉子,怕是看不上的…也好,让着小子栽几个跟头,得以后在其他女人身上吃亏。
他不再往下说,谢君河也从善如流的不继续怼兄长,转开话题道
“大哥,我知道你的生辰礼物也没有备好,不如咱们一起给阿娘买一尊玉佛吧,阿娘的小佛堂里,正缺一尊玉佛!”
谢君河对他兄长诓他的事情既往不咎,还打算给兄长出主意,也好帮他解决不知道买什么礼物的烦恼,谁知道谢君淮并不领情,他摇摇头道
“你认为阿娘喜欢,你买好了,那是你的心意,我昨夜里想了想,阿娘时有头疾发作,我打算给她买一个药枕”
谢君河知道哥哥向来比他要细心些,这一比之下,倒是显得他那尊玉佛有些俗气了,全然不把玉佛的价钱在药枕之上当回事,对兄长也很是佩服
“大哥,平日里阿娘虽为我操心多些,可若论对阿娘孝顺,还是哥哥做到好些”
谢君淮没多说什么,淡淡一笑“你我是兄弟,何必分个清楚,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