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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地飞来。他下意识地一躲,林瑾则比他更快伸手搂住他,一个侧身挡在他面前。
下一秒,徐子言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砸到了林瑾肩上又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伴随着林乘风嘶哑的怒吼灌满了他的耳朵:“混帐东西!!!”
怒火一下子从心底里烧了起来,他从林瑾的怀里挣开,搂着他问道:“你怎么样?”
林瑾一脚扫开地上的玻璃烟灰缸的碎片,无所谓地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冲徐子言安抚地笑笑,说道:“我没事。”
随即,眼神一冷,看向林乘风,冷笑着说:“这么沉一个烟灰缸也能摔得动,可见你身体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林乘风坐在沙发上呼呼喘气,不说话,看着林瑾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挑剔不满,而看向徐子言的眼神则更是充满了厌恶。
林瑾皱着眉挡住了他看向徐子言的视线,而对着林乘风,他眉眼间的厌恶更加深。
徐子言旁观两人的互动,在某一个刹那,他清楚地看到他们两个人在面容上的相似之处,遗传的力量如此强大,造物的神奇可见一斑,然而就是这样拥有相同血缘的父子,现在却用一模一样的厌恶的眼神看着对方,徐子言莫名地有些感慨,当然,更多的则是对林瑾的心疼。
三个人在客厅里僵持着,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吸引了客厅里所有人的注意,江琴心慢慢走了下来,笑吟吟地说:“我说怎么那么大动静,原来是你们来了?”
她走到客厅,站在林乘风身边,伸手安抚似地拍了拍丈夫的肩膀,又对着林瑾和徐子言说道:“快别站着了,坐啊。”
徐子言见过江琴心一次,结果不欢而散,对于林瑾,江琴心的恶意也是显而易见的,正是因为这样,面对她此刻自然而然的亲昵和微笑,徐子言更觉毛骨悚然。
“我只是来说几句话,说完就走,坐就不必了。”林瑾冷淡地回绝江琴心,既然已经要撕破脸了,假惺惺的绕圈子实属浪力,他懒。
江琴心却似乎生活缺乏别的乐趣,只有和林瑾对着干是最大的核心,面对林瑾冷冰冰的回答,依旧不疾不徐地说:“只是说几句话就这么大动静,我还以为你要把房子拆了呢。”
徐子言和林瑾一样,懒得理会这种不冷不热的讽刺,于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林瑾,在得到对方颔首的回答后,直接从他手里拿过文件夹,掏出准备好的一叠东西,啪、啪、啪,一刀刀地甩到了林家大理石的茶几上。
客厅里出现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令纸张砸在大理石台面上的脆响多延展了一会儿才沉寂下来,在四个人都盯着台面上的纸张沉默不语的时候,徐子言回味了一下砸这些代表着很多很多金钱的纸张的感觉,不得不说,真特么爽!以他富贵的出身,徐子言人生头一次感慨,有钱真好……
四个人对峙片刻,终于有人率先打破旷久的安静。江琴心抬眼直直的看着林瑾,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呢?”
林瑾闻言,伸手揽过徐子言的腰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另一手插袋,凉凉地开始数:“从我回到林家那年开始,总共取了林乘风给予的房产3套,以现金及其他资金形式赠与的金钱共计150万,车2辆,手表3支,其它细碎的小物若干,不一一罗列,当然,最重要的是林氏的股份,5%。”
他顿了顿,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房产证都在这里,钱的话以商业贷款利率计算后连本带息加上车款、手表及其他物品的金额折现,支票也在这里,股份转让书我已经签字,待接方签字后择日公证就可以了。这些年来我个人入是我合法的劳动所得,不归还,我母亲的医药,林乘风和我都有义务承担,各负担一半,会计也计算过金额,我另外有写一张支票。账算清楚了,从此我们互不相干,再也不见。”
林瑾的话说完,四个人又是一时无语,林乘风似乎被气急了,嘴唇颤动,喉咙里发出“嚯嚯”的浊音,却说不出一句话,江琴心则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的样子。徐子言在这诡异的画面中意外地有些开小差,思绪游离到了刚才林瑾洋洋洒洒说这一大段话时的样子,在盲目崇拜自己爱人说话掷地有声之余,他又在心里想林瑾一定是早就打好了腹稿,才能如此流利地说这么一大段台词,才能打脸打得那么舒畅……
林瑾似乎有感于徐子言的想法,如同和他心有灵犀一般,侧首看了他一眼,两个人四目相对,徐子言嘴角绽开一个有些调皮的笑容,惹得林瑾眼神中也带上了笑意,刚才刚踏进林家时紧张纠结的心情荡然无存。
对比起他们甜蜜暧昧的氛围,另一边的夫妇脸色却阴沉地能滴出水来,江琴心对着林瑾这一桌子的文件说道:“你觉得这样就能撇清和你爸爸的关系了吗?你又不是他的下属,你是他的儿子,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
徐子言实在忍无可忍地看了江琴心一眼,同时安抚似地摩挲了一下林瑾的手。血缘关系、亲子之情这种话,从江琴心嘴里说出来,简直又讽刺又可笑,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林瑾和林乘风有血缘关系的人了,却要这样惺惺作态,又是何必呢?
林瑾闻言,却不如徐子言想象的那样生气,他反手包住了徐子言的手握在掌心,冷着脸直接地对江琴心说:“我把不属于我的东西都交了出来,你也该见好就,这些恶心人的话、做作的姿态,说多做多了就没意思了。你咄咄逼人,吃相这么难看,不就是打着把我逼走的主意么?我不屑于和你争这点东西,而你,拿到了就识相点。当年的事,我那时候年纪小,也没证据把你怎么样,但是到了今天你再在我身上动手脚就别怪我以后下手不留情了。”
徐子言忍不住在心里叫好,林瑾的有备而来和强势碾压,让他有了一种置身事外的悠闲感,于是看这场面颇有些看狗血剧的味道,还很有主角方的代入感,爽得不得了。
江琴心虽然惯于演豪门正妻的大度姿态,但是面对林瑾这个她心里的最大死结,总有那么些无法自控,听了林瑾这席话,脸色就沉了沉。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只是还回了不该属于你的东西而已。”她的声音阴地能滴出水来,然而林瑾却不以为意。
“我不在乎林家欠你什么,也不在乎你要怎么讨回来,反正林乘风一定要塞给我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别再向我伸手就可以。言尽于此,告辞,以后再也别见了。”
话说到这里,林瑾和徐子言都觉得再多一个想和他们说的字都没有了,自然是转身要走。而沉默了许久的林乘风在这个时刻终于彻底爆发了,他抓起手边最近的一部电话机,狠狠往地上砸去,双手紧紧抓着轮椅的副手暴怒道:“你们这群混帐!都不是东西!你!林瑾你个小杂种!还有你,江琴心,你个贱人!!!”
林乘风嘴里的脏话还在不断地往外吐,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