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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风轻,他们也故作什么不知。
交接工作繁琐,一天并不能处理利索。上午等了两个小时,田发苗才抽空过来,简兮把文件都整理好,并且贴上备注的便签,她瞧了一眼,笑说:“你真细心,都要走了还整理这么利索,我以为要找半天才对上头绪,由此可见你的工作态度一直都很不错的嘛。”
简兮顿了一下,话听着比较刺耳,如果是别人说还好,从她嘴里就莫名觉得讽刺,就像在说,你工作态度这么好都被排挤走了?还整这个给谁看。
田发苗见简兮不说话,眼皮子眨了眨,笑问:“怎么不说话,简兮?哦,对了,你突然辞职,找好工作了吗?”
简兮抬头看了看她,平淡道:“知道是你来交接才整理这么简洁,如果是杨经理,我也就不劲了,你刚上手还要加油才是啊。”
她闻言不悦,抿住嘴,简兮又说:“工作自然没什么问题……说不定哪天因为同一个项目咱们还能碰上,到时候一起出去喝咖啡?”
田发苗抱胸看她,平常话不多,都说她脾气好,没想到这会儿倒是伶牙俐齿的,真应了那句话,兔子急了还咬人,看样子简兮内心已经磨刀霍霍,想及此皮笑肉不笑道:“行啊,别光说不做让我等太久就行。不然别说咖啡,黄花菜也凉透了。”
简兮知道她言语下的意思,抿嘴笑了笑,低头拾东西。
她走后不久,小助理探身进来,敲了敲门,引起她的注意,冲她握了握拳头,低声说:“以后不管去哪都要加油啊,兮姐。”
她叹了口气,闭着眼郑重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小助理往外指了指,“我要去忙了……就不送你了。”
简兮不语,只是点头。
端着东西独自走出公司大楼,杨明丽的电话过来,接听后两人都没先说话,杨明丽一阵叹息,抱歉道:“我这边谈合作呢,刚谈完就听说你已经走了。”
“嗯。”简兮闷闷应了一个字,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不敢送她大概也是身不由己,人都要先为自己打算,趋利避害是本能,她理解,如果没有杨明丽当初乱点鸳鸯谱这事,她跟李知前大概也走不到一起,要说起来,还应该吃顿饭正式表示一下心意。
杨明丽最后道:“虽然你不在公司我们以后不能共事儿,但还是朋友的嘛,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不过有李知前呢,想来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不过逛街购物什么的可以叫着我,还跟以前一样。”
简兮失笑,摇头道:“嗯,好。”
“你要是跟李知前成了,别忘记给我块喜糖吃。”她找话说。
“……好。”简兮说,“那我走了,改天联系。”
那边迟疑片刻又安慰道:“不要太难过,你不像我,年纪明面上摆着无能为力,你小几岁,大可以从头打拼,离开这里也只会有更好的起点。像你这样的学历,进李知前那样的大公司也毫无问题。”
简兮笑了笑,答应着挂上电话。离职的事情这几天压在心头不太开心,还真是像说的那样,一旦辞职,短时间内手头就会变得拮据,尤其是还在还房贷,前段时间简母生病,她也没有袖手旁观,该拿钱的地方不动声色就把钱拿了。
李知前刚不需要人照顾,她就打算搬出来,晚上不上班一身轻松,拾了一下随身要用的东西。
下班后去吊唁了一位故去的人,就是前段时间提的那位,从住院到去世整个过程非常快,他到消息有些不相信,但是也知道没人会拿这个开玩笑,因着圈子小,老头混迹多年,算是前辈,影响力又挺大,不去一趟不妥当。晚上跟崔国胜一道儿过去的,撒酒倒是没撒酒,俩人回来的路上俱感慨良多,十年一眨眼过去,那时候老头身体硬朗健壮,按理说应该不止十年的活头。
下了车,李知前进门瞧见这状态,立马就猜出意思,有些不悦,没点破简兮,反而问她:“大扫除?”
“明天回去住。”她忙碌着。
“这是为什么?”
简兮低头犹豫了一下,轻声叹息:“天天住在一起,准没有好事发生。”
李知前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故作不明白,道:“不懂你什么意思。”
简兮打定主意要搬走,委婉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小别胜新婚?我们这段时间都会比较忙,你若是想我……可以过去找我,或是、或是我过来。”
“什么小别胜新婚?”他说,“我从没这个感受,小别不小别不都一样?你心思还真细腻。”
她想到什么,还没说出口脸就先跟着红了红,实事求是道:“怎么会没有,每次小离别,你前戏都会比寻常耐心……”
他笑了下,“有这事?我没什么感觉,就算有那也肯定是你心思转变的原因。”
“不是,”她抿了下嘴唇,“我早就发现了。”
李知前依旧是笑,没有阻拦她,反倒是扔了自己两件内衣过去,说:“那既然这样,帮我也拾拾。”
“为什么?”她回过神,直起腰。
“那我肯定隔三差五要去慰问你,”他坐下,眼里带着笑扫了她一眼,想到什么,戏谑道,“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是不是对我没信心,所以感觉现今稍微节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也省得你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望着我空流泪。”
“……”
他欣赏了一眼简兮的表情,随即又笑:“不过这事你大可放心,我底子好。”
“……懒得搭理你。”简兮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简兮拾好上床,他已然在外面的卫生间打理好自己,身上有些湿凉,透着淡淡的茉莉花味。
她嘱咐说:“还是尽量少沾水得好,天气又不热,洗这么勤做什么,伤口刚愈合。”
“没事,就冲了一下。”
她轻叹一口气,两人紧贴着躺下,她枕着他的肩膀,视线正好对准他的伤疤,新长出来的肉芽泛着粉嫩,与周遭的颜色不同,好像稍微一用力就会开裂,已经见了好几眼,现在还觉得头皮发麻。
她鲜少用手直接碰触,还记得他手术刚做完,医生换药的时候她站在一旁观看,手足无措,站立不安,消毒水刺激性很低,但是棉签碰到伤口时听见他压抑的闷哼,虽说没有喊疼,头一夜也是没有睡。
一直出冷汗,十二点多打了一针止痛,说是可以撑到天亮,但是一点多又听到他吸着气翻身。
上次母亲手术一直用镇痛泵,不知道什么缘故医生没有给他用,母亲那次刀口也不小,她一次也没有帮忙换药,实在是下不去手,全程都是父亲负责,等到伤口差不多愈合,她才帮着包扎了一次,此刻不由自主抚摸了一下,抬下巴问:“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