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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龙翼小心翼翼拢着生怕弄倒了碑文。
又如之后的数十年内,终于幻化而成的人类身形,渐渐熟悉着人类的行动和感官。
但是…少女却无法看到一切。
修长的身躯,可以轻柔拥抱的双臂,落下细致之吻的唇角
‘人类和魔兽的时间本就不同…这样深入的交往,只会空留遗憾’
终于幻化成人形的猫龙兽抱着膝盖,苍穹之上漆黑魔兽翻滚的身影和少女的阵阵惊呼声还隐隐浮现在耳边。
“艾丝…兰特…”
极少说出人类语言的生硬话语透着难得出声的粗噶沙哑,静静回荡在空寂的山顶上。
“呜…”
……
拉普罗帝国?边陲小镇梵乌斯
不算宽阔但极为热闹的街道上,水果铺和杂货铺之间拥挤着一群穿着侍卫服的男人。
“放开我!”少女稚嫩的声音比男性更洪亮,从人群中轻易地传出,“你们太卑鄙了!竟然在我喝的果酒里放麻痹剂!”
“不这样能逮住你吗?胆敢冒充歌女迷惑城主,偷了城主的东西还妄想逃跑!这次带你回去后,城主大人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貌似领头的男人若有所指的□两声,四周侍卫无一不理解,脸上齐齐露出猥琐笑容。
“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红发少女怒气勃发,“是那个卑鄙的家伙从我族人手中抢走的!如果你们需要裁定,可以把我交给治安官!”
“治安官?那是什么东西?”侍卫长冷笑道,“在梵乌斯这一带地区,有谁不敢听我们城主的话?哼,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
还未说完的话被骤然扭曲的空间打断,只见正前方忽然出现一名披着黑色斗篷的人。
看身高,貌似是个男人。
一群侍卫立刻警戒拔刀。
“你是谁?!”
面对数十人极快的包围,穿着斗篷的人不急不缓的伸出一指,众人正对着那根莹白优美的手指流口水时,强烈的魔法波动倾泻而出,肆虐的狂风卷飞了一群侍卫,周围的货摊却分毫未被波及。
“阿伦?瓦兹丁,剑士比赛优胜,火龙混血半兽人?”
从未听过的悦耳的声音在街道响起,尽管冷漠却盖不住那动人的音色,红发少女愣愣点了点头。
“很好...”
看到刚才瞬间施与了高级风系魔法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肩膀,少女这才反应过来,武者本能的警戒让她立刻挥手拍开。
“呼啦”
果壳串成的手链挂上了斗篷一角,挥手瞬间扯开了整个斗篷。
刚才还悄声议论的街道霎时万籁俱静。
罕见的银白色长发,让灵魂迷醉花间不知返的紫罗兰色双眸,呼吸都被扼住的无上容貌,似乎整个世界倒退到无尽远去的地方,只留此人在自己面前静静凝视。
年轻的魔法师从对方手中神情冷漠的扯过斗篷,对着一脸呆滞的红发少女吐出三个字。
“跟我走。”
……
时光冉冉,秋叶落地,冬雪覆盖。
当春风吹皱镜湖池水,远古长翼鸟开始褪毛避暑时,已是一年之后。
夕阳染红的图书馆中,所有书架都被移出,空荡荡的只有某张长桌留在原处。
尽管被磨得有些光滑,但是依旧可见桌角上刻着的三层海盗船、索西亚女神像、之后少女歪歪扭扭补上的猫龙兽画像。
地板中央耗了不少时日描绘的巨大魔法阵上,银白色头发的青年割开手指,静静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汇入魔法阵的每一丝图纹中。
发现青年的唇角竟然勾起许久未见得愉悦神色,女官眼眶一热匆匆低下头。
以血供阵,凶煞又危险,却能让法阵力量增幅至最大化。
“大人,您决定走了吗?”
“…教导瓦兹丁的任务,以后交给你了。”
简短的话语带着微微上扬的音色,魔法师靠在长桌边,在等待法阵最后完成的时刻,缓缓环顾四周。
‘嗷嗷拉、拉欧!我的腰真的弯不下去了!’
‘仅仅训练了一沙漏的时间就要放弃吗?艾丝兰特…陛下?’
夕阳光影交错中,少女委屈的表情似乎还在近在眼前。
柔软微翘的棕发,明亮带着笑意的双眸。
总算…能去见你了…
艾丝兰特…
当最后一丝金色图纹被殷红覆盖,魔法阵蓦地传来炽白光芒,银白色头发的青年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走入法阵之中。
想要保护内心的怯懦的自己,害怕受到伤害的自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暗自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最终…却迎来了再也无法倾吐的结局。
数十年来…
近乎疯狂的想念,近乎沉溺的爱恋。
并非不爱你,只是意识的太晚
‘呐呐,拉欧,如果我有这个契约,无论我在哪里,拉欧都能找到我吗?’
‘哼,这个契约是刻在灵魂中的…就算外表被消除,灵魂上的痕迹却会永远存在’
艾丝兰特…
等我…
“流动不息的时空之河
请以吾之魔力为凭
回应吾之召唤
吞噬吾之身躯
逆流之力作用于吾之灵魂
打破那轮回不变的命运之门
流淌彼之时空
送至契约所在”
强大的魔法师极少使用的吟唱在此刻一字不漏的念出,汇聚了所有魔力的越来越飘渺嘹亮的声音穿透了宫殿,洪泄而出着向外汹涌扩散
一如很久以前教习少女跳舞时,歌声因为难以掩饰的喜悦而响彻整座遗迹之城。
银色和金色交杂的光芒越来越炽盛,最终在某个临界点时拔地而起,在无数迸裂的碎石之中直冲天际,银白色头发的魔法师瞬间被吞没,彻底消失在法阵之中。
“大人…碧因瑟大人…”
女官颤抖着捂着嘴,眼泪划过脸颊,如线般落在地上。
……
这是时间无法以沙漏去计算、空间无法以土地去衡量的遥远距离。
广袤宇宙中,蔚蓝色星球某个地区。
熙熙攘攘的菜市场上,一只因为暴晒昏厥在树根下,无人问津的流浪狗睁开了眼睛。
肮脏的皮毛,蚊虫骚扰,牵着小孩的年轻父母总是会远远避开。
黑毛流浪狗有些艰难的站起来,灼烧的胃部让它抢了某个沿路行人的塑料袋,用尽所有力气飞快躲入了人群中。
咬着不知名的酸甜果子,流浪狗稍稍恢复了神,低头看着自己的黑毛污泞的爪子。
“老板,这个怎么卖?”
早晨的菜市场中,某个明明陌生、却又诡异熟悉到令人心颤的声音忽然在前方响起。
流浪狗猛然抬头,顾不得避开人类凌乱的脚步,一股脑向某个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