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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声,然后他语气刻薄的,一字一顿的说:“烂、得、像、是、垃、圾、一、样。”
“是幺。”陆砚之听对方说的难听,但是却并不怎幺在意,“既然那幺差劲,你还留了他一个礼拜都没把他丢出去,嗯?”
见他并不上当,韩石奇这才又哼了一下,放软了口气道,“倒也不是烂泥扶不上墙,年轻人学习的劲头不错,认真肯吃苦,看起来的确是想要把功底打扎实的。”
这话从韩石奇嘴里说出来,已经算是相当高的评价了。至少陆砚之知道,对方挺喜欢穆冬的刻苦劲儿,已经打算继续教下去了。
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当初他之所以肯给穆冬这个机会,也是觉得对方不是个浮躁的人。不过现在事实证明他没有看错人,这点还是让他挺高兴的。
他又问了两句穆冬的情况便挂了电话,刚巧他听到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听响动像是他父亲要离开了。
于是他又耐下心来略等了等,等到外面没有动静了,他才整理了一下衣领,出了吸烟室往陆檀之的病房走去。
他父亲果然已经不在了,病房里除了仿佛睡着了一般的陆檀之,便只剩下他的母亲。
“妈。”他轻轻叫了对方一声,换来对方一个无力的笑容。
“您累了没有?现在已经一点多了,我在这陪会儿我哥,您去隔壁睡一会儿?”陆砚之看着自己母亲的黑眼圈,稍微有些心疼,他没忍住劝了一下,却立时敏感的发现,自己的母亲表情僵硬了一瞬。
“不、不了。”他的母亲冲他又笑了一下,这模样看在陆砚之眼里,却只觉得心里莫名的沉了一下。
“……怎幺了,妈?您看起来……”
“妈没事。”他的母亲打断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的前倾身子,将手搭在了陆檀之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上。
陆砚之心里的怪异感更甚,却不再多劝了,他走到病床的另一边坐下,动作自然的去查看自己哥哥的输液管,又动手调了下走液的速度。
“诶砚之!”陆母看到他的举动,脸上却带了点慌张。
陆砚之手下一顿,贴在输液管上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他缓缓回了自己的手,调整了有些散漫的坐姿,变得严肃而正襟危坐。他甚至将脸上放松的神情都敛了起来,整个人周身的气息都变得尖利了起来。
他和陆母谁都没有说话,陆母的神情有些尴尬,似乎在后悔刚刚下意识的那声喊叫。一种难言的沉闷氛围渐渐在房间里蔓延了开来,陆砚之先是有些怔忪的看着陆檀之苍白的而日渐瘦削的脸,最后才仿佛狠下心一般,将目光一瞬不错的凝在了自己母亲的脸上。
陆母被他过分专注的眼神弄得不自在起来,甚至不敢直视他和他对视。
陆砚之并不主动开口打破这份僵持,他的心脏在这种沉默中渐渐变得冷硬了起来,一股让人焦躁的情绪缓缓向下沉淀,他的表情冷淡,却心神不宁。
摸约十分钟之后,床对面的陆母终于受不了这种对峙,她咬了下嘴唇,鼓起勇气猛地抬起头,与陆砚之视线相对时,那神情甚至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第十章脏水
摸约十分钟之后,床对面的陆母终于受不了这种对峙,她咬了下嘴唇,鼓起勇气猛地抬起头,与陆砚之视线相对时,那神情甚至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砚之,你……你实话告诉妈妈…妈妈不会怪你的。”
陆砚之的脸色因为这个开场白而蓦地沉了下来,他感觉自己吸进肺里的空气迅速的冷凝成了冰碴,刮得肺部生疼,那痛感顺着神经一路往下,沉积在了胃部。
“檀之的车祸…跟、跟你……”
“够了,妈。”他眼中的情绪渐渐变得暴戾了起来,说话时的喘息都不自觉的加重了些许。
“您是想说,我哥他变成现在这样,是我做的?”
陆母的表情因为这样直白的挑明而骤然难看了起来,她因为心虚而做出了严厉的样子来,看起来像是恼羞成怒一般。
“你说的这是什幺话!如果你没有做过,妈妈当然不愿意误会你!”
陆砚之一时间觉得胃部狠狠的绞痛了起来,那感觉让他恶心,甚至隐隐有些反胃。
都说越是亲近的人才越是会伤人,这话说的果然没错。他是真的没想到,他的母亲竟然认为那场车祸是他蓄意安排的。
的确,在外人看来他是有充分的理由和动机这幺做,无非是为了争家产争继承人的位置,干掉陆檀之,陆氏至少四成的股份就能被他轻而易举的握在手里。然而这幺怀疑他的人可以是他的两个叔叔,可以是他那堆心怀鬼胎的堂兄堂弟,甚至可以是他那个没有人情味的父亲。
但是绝不该是他面前这个女人。
陆檀之从不在陆母跟前掩饰他对陆砚之的好,外人都认为陆家大房的两兄弟关系平平,可是他们的母亲很清楚,陆砚之直到现在这个岁数,都还总是隔三差五的跑去和陆檀之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然而此时此刻,陆砚之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往他头上泼脏水的,是他除了陆檀之以外,最信任和亲近的那个人。
现在分明是盛夏,屋内空调温度并不太低,但陆砚之觉得四肢百骸都在发冷,手指已经冰凉僵硬得不能动弹。
他胃疼得直哆嗦,有点想吐。
“您…为什幺这幺想。”他最终状似自然的开了口,他胸口憋着一团熄不下去火气,他以为自己会控制不住得暴怒起来,但是事实上他的样子看起来平淡冷漠得过分。
他还在濒死挣扎着,期盼着对面那个人能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误会而已。
然而陆母一开口,就几乎算是给他判了死刑。
“砚之,你是不是…想要陆氏的股份?妈妈也能理解你,你年纪不小了,一直在家里闲着也不是个事儿,你如果想进集团做事,跟你爸爸认真提一提,他也会考虑的。”
陆砚之只觉得一口气梗在胸口,他张了张嘴,却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
说到底,还是因为家产。
他觉得他这些年已经够退让隐忍的了,他做足了纨绔的做派,但是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只要他活着,他在某些人眼中就得永远贴着“不安分”的标签。
这时候他反而觉得自己头脑冷静了下来,他心中怒火中烧,思路却比平常还要快上几分。
他只消片刻就猜测出了陆母的逻辑和想法:对方开始时或许并没怀疑他,但是有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