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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里好啊?你爹妈好吗?你孩子好吗?换成古代版,可以再问两句,你的头钗真贵重,你的衣服上的绣真致。
再说还有宋格格在。她决定明天就是宋格格做什么,她做什么。
除此之外,吸引她的就是戏酒了。听说请了两个知名班子里的台柱,还有丑角来玩杂耍。好久没看戏了,在这个缺乏娱乐的年代里,听各种奇怪的戏剧就是她的乐趣所在了。
其实能流传后世的戏剧都是特别有名的,相当于现代知名的古代小说也就四大名著这样。但事实上现代的小说得诺贝尔的也就那几个,能红能火的也是寥寥几本,可每年出版的书多不胜数,网上流传的小说更是浩如烟海。
所以,戏剧本子是很多滴,只是没流传开来而已。而且很多戏剧本子都是戏班子自己找人写的,相当于现在有人攒书。花钱找个秀才写个戏本子,出来的成品大概都像火车站文学。
两者的共同点都是速成加爆点。
上次李薇还是在家看的戏,那时是家中祖母过寿,特地叫人唱了一整出戏,整整唱了两天。总结下来是这么个故事:一小姐,从小就漂亮聪慧人人夸,然后全家死光【命太硬啊姑娘】。然后她在上香途中,因为衣裳太破人太漂亮,吸引了一个老太太【居然不是吸引个纨绔?差评!】。
老太太说这小姐长成这样,穿的这么破,肯定非常人。然后就成义女带回家了【老太太你的逻辑呢?】。老太太是尚书的娘,义女姑娘非常孝顺,每天天不亮起来把老太太的鞋揣怀里暖着,怕老太太起来穿上脚凉【……丫头吧这是?】。
孝名于是远播。离此地百八十里外,有个也是全家死光连房子也没有的穷秀才,听到小姐的孝名,说天啊这姑娘太美好了只有她才是配做我的妻子,其他公主啊高官贵宦家的小姐啊都不如这小姐好【公主干嘛找你呢?想太美!】。
这穷秀才对着天喊了一通,表达对小姐美好品质的赞美和向往,天就回应他,说你考试去吧,连中三元就可以去提亲了。
于是这穷秀才去考试了,连中三元后去向小姐提亲。小姐很羞涩的答应了,尚书和老太太都很高兴。然后皇帝说这秀才真不错啊,人品好,听到这姑娘的好名声就要娶她,这孝顺姑娘也不错。为了表达对你们的祝福,我要把我的三公主嫁给秀才【皇帝……逻辑要死了……】。
当然最后是大团圆结局,穷秀才娶了两个老婆不分大小从此happy的生活在一起。
看了两天,李薇边看边脑内吐槽,之后跟家里祖母聊这出戏时,总是哈哈大笑。祖母也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说她促狭。
由于戏大概都是这种类型的,李薇就把看戏当成了人生比较期待的一个消遣活动,每回听到有戏看比以前过年还高兴。
但第二天,她就不开心了。
凌晨五点,玉瓶就把她给喊了起来,梳头洗脸换衣服,然后只来得及垫了两块点心,就送她出门了。
大嬷嬷早就派了丫头过来,一个是怕格格们刚搬进府,对这里的路不熟悉,第二就是见到来人,这丫头可以提点着李格格,得张冠李戴。
李薇带着玉盏到了准备宴客的小院,宋格格和武格格已经到了,两人正坐着闲聊。见她过来,宋格格坐着不动只是微笑点头,武格格却站起来迎接她,亲手扶着她坐下,然后坐在她的下首处。
外面的天此时才刚刚有些亮,小风吹着还有些凉。李薇身上还搭着件小披肩,进屋才解下来交给玉盏。她看这小院里已经挤满了人,来来去去,忙忙碌碌。心里感叹这客请的真不容易啊。
膳房此时送了早点过来,为一会儿客人来了出丑,她们三个不约而同都只吃了点心,茶都不敢多喝一口。这也是在宫里选过秀都经历过的。
李薇吃了一块糯米枣泥糕,刚吃到嘴里就是一怔。点心吃多了,口味上肯定能吃出来是哪家的。就是一样的面包片,两个面包房的味道也绝不会一样,这家奶多了,那家糖多了,等等。
这块糯米糕吃着就是阿哥所膳房的味儿。搬到这里来后,她也曾叫过两次,口感上就是有那一点不一样。
再尝尝其它点心,几乎都是阿哥所膳房的味道。李薇笑眯眯的说了句:“今天来的客人可有福了。”宫里的味儿可不是那么容易吃到的呢。
武格格虽然没听明白,也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嘛。”
宋格格一直带着笑,话却不多。她以前就是这个样子,李薇也没在意。她打量着宋格格,发现她脸颊红润有光泽,人也好像长大了一点,捧着茶碗的姿态说不出的好看。
宋格格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对她一笑,指着一碟双色荷花酥道:“这个好,刚出锅的,趁着热吃。”
站在桌边手执银筷的丫头看李薇的眼色,赶紧给她挟了一块。
双色荷花酥有点像小学时吃的豆沙面包,红豆沙露在外面,面包是五瓣花的形状。荷花酥外面是三五层咸味的酥皮,花瓣中间到花心处是砖红色的红豆沙,炸制而成。
为了避吃的时候掉酥皮给主子带来麻烦,这些点心全都是一口的量。
三人边吃边聊,吃了大概两刻钟,一个丫头从外面跑到廊下,跟门站着的一个人说了两句话又很快走了。三人都放下筷子等着,外面的人把话传到里面,膳点就撤了。玉盏悄悄的过来,在李薇耳边轻声道:“格格,要不要去外面转一转?”
翻译:要不要去方便一下?客人就要来了。
宋格格和武格格的丫头也这么暗示了主人。她们三个起身由着丫头领路分别去了不同的房间更衣主子们排队上厕所的事没有发生。这倒是比在宫里强一点,李薇还记得在储秀宫时,嬷嬷们也是在见人前领着她们集体方便,一间屋子里用屏风隔开几处,然后一次进去几个人这样。
集体方便完,三人又回来坐下,又等了半个小时才见到第一批客人。说实话,李薇觉得用翘首以盼来形容她们三个真是太合适了。
正院里,福晋还没见到第一批客人。倒是大嬷嬷忙的脚不沾地,送入后院的女眷要先有人到她这里报信,说是哪家的,家里是什么爵位、官位,跟宫里是什么关系。她再决定是送到福晋的正院,还是交给三个格格接待。
大嬷嬷忙的连口水都喝不上。
福晋那边是早就换好了见客的衣裳,正襟危坐的坐在上面。下面福嬷嬷和四个丫头都束手站着。
福嬷嬷看到茶不冒热气了,见人还没到,上前道:“福晋,不如起来散散?”福晋这身衣服行头可是累的很。
福晋也是板的腰酸,点点头,福嬷嬷就扶着她在屋里转了两圈。石榴赶紧上去重新换了碗热茶。虽然福晋也是不敢喝水,但下人们却不能由着茶放到冷也不换。
趁着现在屋里没人,福嬷嬷道:“福晋,四爷好像没提过今天来的客人里,有没有乌拉那拉家的人?”
福嬷嬷其实是想问,四阿哥到底看不看重乌拉那拉家。
福晋却不知该怎么答。四阿哥只提过一句乌拉那拉家,说都是自家人,让她好好的跟亲戚说说话,不要拘束。但更多的,他提的是佟佳氏和乌雅氏。一个是养母,一个是亲母。但养母是孝懿皇后,佟佳氏一门显贵,必要重看的。亲母只出了一个德妃,剩下全是包衣。
怎么重?怎么轻?
福晋想起来就头疼。她曾经问过四阿哥,可在她看来,连四阿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自己也正糊涂着呢。重视亲母,忽略佟佳氏?太蠢。可重视养母,忽略乌雅氏又担心名声不好听。平常倒好办,当这两家人挤在一处时,可就为难了。
但当客人真来的时候,福晋发现自己不用发愁了。佟佳氏来的人是隆科多的长子岳兴阿和他的福晋,乌雅氏来的却是德妃的兄弟,而送到后院来的只有岳兴阿的福晋。
老天保佑!
福晋松了口气,至于前院的四阿哥虽然也小松一口气,却不觉得佟佳氏有些怠慢他。他本以为至少也该是隆科多,结果是岳兴阿带着他爷爷佟国维的贴子来了。四阿哥接了贴子还要表现的很高兴,携着岳兴阿的手亲自把他送到席上。
“一会儿咱们兄弟好好的说说话!”四阿哥笑道。
岳兴阿长的不像佟佳氏的人,他比较像他的祖母和额娘,一张方脸,个头却不算高,给人一看就冒出‘憨厚’,‘不会说话’这样的印象。事实上他的话确实不多,四阿哥跟他一比都算是能言善道了。
被四阿哥这么亲热的送进来,他也只是笑的很开心,揖手为礼,嘴里只道:“有劳,有劳……哪里,哪里……不敢当,不敢当。”
但四阿哥却没生气,反而觉得这人挺可交的。因为岳兴阿虽然话少,可看表情绝对是激动的。四阿哥对他印象不错,怕他不会说话一个人闲坐无聊,转头把乌拉那拉家的一个人拉过来了。
乌拉那拉家来的是福晋的两个堂兄弟。福晋本人没有亲兄弟,来的两个堂兄弟都是她伯父的儿子,一个叫巴图鲁,一个叫巴克什,意思勇武和博学。但两人却长的和名字刚好相反。叫巴克什的,一脸络腮胡子,叫巴图鲁的,听说连马都上不去。
四阿哥觉得巴克什看着比较健谈,于是就把他拉到岳兴阿旁边坐下,交待两人不要客气。谁知这两个真没客气,等他再回来,发现巴克什带着岳兴阿拼起了酒。
巴克什其实也不是很会说话,他一被四阿哥拉走,他的兄弟巴图鲁就担心的不得了。巴克什和岳兴阿都是闷葫芦,但四阿哥那么热情,两人都认为阿哥的意思是他照顾好对方。在不会说话的前提下怎么照顾呢?拼酒。
结果还没开席,两人就喝的脸膛红亮,头重脚轻,说话颠三倒四。负责在这一桌侍候的小太监都快给他们跪了,可客人要酒,他能说没开席不能喝吗?显然不行,他不但要上酒,还要上小菜。
小太监在一旁不停的插话‘这位爷您来口这个’,‘爷您尝尝这个’,拼命让他们不要喝太多。但四阿哥回来看到这一幕,黑了脸之后,小太监欲哭无泪。
这时客人已经渐渐都来了,四阿哥不能怒,虽然他真的很怒,但他却喝了一声:“好!”然后上前用力拍了拍这两人的肩膀,“再上好酒来!”他对小太监说。
小太监又带着人抱了两坛子酒。四阿哥陪着他们痛饮起来。席上的气氛顿时就被炒热了。
三阿哥和五阿哥来的略晚,刚进来就听说四阿哥、佟家的岳兴阿和乌拉那拉家的一个小辈在拼酒。
三阿哥笑道:“老四这样倒是难得啊。”说话间加快脚步往里走。五阿哥也好奇,两人快步进到摆席的院子里,见正中央的桌子前围着好些人,正在一波波的叫好。
拼酒拼到最后,大家都有些失去理智了。巴克什早早的败下阵来,现在陪着四阿哥和岳兴阿拼酒的是另外三个人。
四阿哥已经是强弩之末,但要撑着阿哥的面子,脸都喝白了却死活不肯下来。苏培盛在旁边陪着,急的什么似的。
三阿哥一眼看出来,皱眉道:“我看老四快不行了。”说着就挤进去,拍了拍四阿哥道:“老四闪一边去,让哥哥来会会他们!”说着就夺过四阿哥手里的酒碗,一仰脖子就喝了下去。
苏培盛赶紧扶着眼都喝直了的四阿哥挤出人群,五阿哥担心的看了一眼,还是留在原地。因为三阿哥也是渣酒量,这不刚喝一碗,脸就红成大姑娘了。
他在旁边看着三阿哥也开始脚下打晃,赶紧上前把三阿哥挤下去,道:“我来!”然后咕咚咕咚先灌了三碗,引起一片叫好声。
外院那边没开席先喝倒一群的事传回内院,大嬷嬷倒是胸有成竹,听说喝倒的还有四阿哥,说:“让人开催吐的药端过去,先把酒吐出来再说。”
四阿哥被苏培盛扶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膳房照大嬷嬷说的赶紧熬好了药送来。苏培盛接过问了句:“是什么?”闻着不像解酒汤。
送药来的小太监伏在他耳边说是大嬷嬷送来的催吐的。
苏培盛点点头,吩咐人去准备桶和漱口水,转身把药喂了四阿哥,停了约有半盏茶的时间,四阿哥唔的一声,捂住嘴就往地上扑,苏培盛赶紧把桶放在下面,跟两个人一起扶住他。
哗啦啦一阵狂吐,除了酒就是水。四阿哥吐的虽然狼狈,但抬起头来时至少眼神已经不发直了,神智也清楚多了。
他接过水漱口,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苏培盛拿薄荷油擦在四阿哥的太阳穴,把外面已经喝倒了几个,主要的几位客人像佟家的岳兴阿和三阿哥都已经人事不知了。岳兴阿已经喂了催吐的药,三阿哥睡着了。
四阿哥气的拿杯子的手都在打哆嗦。这个客请的真是太失败了!可这绝不是他的错!谁知道岳兴阿和巴克什会突然开始拼酒的?还没开席呢,你们拼个屁啊!
他安排的再好,也算不出会有人在开席前就玩拼酒。可惜当时他也没别的好办法,又不能落佟佳氏和乌拉那拉氏的面子不许他们拼了?只好陪着拼,于是来吃饭的喝倒了一多半。
苏培盛把头快扎到地里了,这个……阿哥和福晋辛苦准备了这么多天,弄成这样真是太糟糕了。
就算成了现在这样,这客也要继续请下去。四阿哥气过后,换了衣服又回到席上。所有喝倒的全送去醒酒,醒完是想睡觉还是想回来都行。他们这边席照开,戏照唱。
不一会儿,前院就传来锣鼓的声音,一个甩着水袖的戏子咿咿呀呀的拖着长腔上来。四阿哥面带微笑的听着,状似陶醉,心中骂娘。
面前的三桌席面,几乎空了一半。剩下的人也东倒西歪。
这请的叫什么客!
☆、第20章
只看喝倒那么多个,谁都不能说四阿哥这次请客没让大家尽兴。所以当下午四点多,客人们纷纷告辞时,福晋和三位格格都认为今天非常圆满。
李薇一是高兴今天来办酒席的是阿哥所膳房的大师傅们,让她又吃到了喜欢的口味。再就是难过没听成戏。原来唱戏的只在前院四阿哥还有福晋两边唱,她们这里来的是两个丑角逗乐。虽然也笑的肚子痛,但宴会结束后还是感觉不足。
而四阿哥,他又回到书房生闷气去了。
其他人都不知道前院发生的事,就是福晋也只是听说娘家来的堂兄巴克什喝倒了,担心的让福嬷嬷告诉家里人好好照顾。而福嬷嬷则听说三阿哥、四阿哥和五阿哥拼酒拼的很痛快,三阿哥是横着让人送回府的。
于是,一直到几天后她们都没发现四阿哥在书房生闷气,她们都以为他在忙才不回后院来。
倒是那天从阿哥所膳房借来的刘太监,想方设法请托给苏培盛送了礼。他今年也快六十了,自觉舌头也钝的快尝不出味儿了,眼睛也花了,手也抖了,阿哥所膳房里侍候的全是龙子凤孙,他也怕熬了一辈子再出个错,不但把一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再丢了性命就亏大了。
如今出宫建府的三位阿哥,若是有一个愿意接他到府上侍候,他也有了后半辈子的着落。
但三阿哥请客,请的大厨是三福晋董鄂家的。五阿哥托的是宜妃,就只有四阿哥托到他这边来了。
缘份啊。
于刘太监而言,去哪个阿哥家都无所谓。他是去哪家都能侍候好喽。这群小祖宗毛都没长齐的时候就是吃他做的饭,别看到如今娶了福晋生了孩子,只怕他们嘴都不用张,他都知道该做什么来填他们的肚子。
但要往阿哥的府里钻,总要有个由头。这宴席侍候的好,才能引得阿哥想起以前的情谊来。不然他贸然开口,阿哥知道你是哪根葱呢?
刘太监自觉这次席面侍候的万无一失,他还特意给李格格的席上送了她平日爱吃的菜品。等宴席摆完过了几天,他才悄悄给苏培盛递了话。
话说的很可怜,年老将死之人,希望能在死前看一眼家乡,所以才想从宫里出来。四阿哥人品贵重,心地善良,是个念旧情的人,这才让他仗着老脸生了投效之心云云。
苏培盛接了礼却暗暗叫苦。大家都是太监,刘太监还是个老前辈,以前也没有龌龊,他是很愿意让这么个老人进府来也好取取经的。但现在的时机真的不好啊。请客那天的事他全看在眼里,最近四阿哥闷在书房,天天写大字读书不回后院,一看就是气冲霄汉!
他怎么敢去摸虎须呢?
但回绝了刘太监也不合适,只好偷偷暗示了下,再指点他去找别的门路。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刘太监一直对李格格很关照的。
于是转了一圈后,以前侍候李薇的许照山笑嘻嘻的带着亲手做的点心上门了。他打的是来看望旧主,给旧主请安的旗号。庄嬷嬷没有多问就让他进来了。
见到许照山,李薇等人都生出恍然隔世之感。
一进门许照山就跪下给李薇磕了几个响头,一抬头热泪盈眶:“好久没见主子了,奴才想的很……”这话里三分真,七分演。从李格格那里换到膳房,他也是吃尽苦头的,当然不如在阿哥所里的时候轻闲。
刘太监从他过去后就一直挺照顾他,他也承他的情。所以这次才答应出来替刘太监关说。但送上他学做的最好的一道水晶五仁包后,倒是很痛快的把刘太监的来意给倒出来了。
李薇正打算试试他做的水晶五仁包,就是糯米粉揉的皮子,蒸成半透明,里面是松子、榛子、核桃、花生、芝麻,炒香后一半磨成粉,一半碾成粗粒,加冰糖、蜂蜜团成的馅。
这个点心是越嚼越香的,李薇一听他说就想尝尝看了。
许照山起来后道:“虽说刘爷爷待奴才有恩,可奴才心里最重的却是主子,是以不敢瞒骗主子。刘爷爷大概是想请主子帮忙在四爷跟前讲讲情,他想进四爷府来侍候。”
李薇一怔,想了下再看周围都是自家人,就直接问他:“我们才搬出来不过一个多月,你这爷爷若是真想跟着出来,怎么早不出来?”
许照山道:“主子聪慧,小的也不敢胡扯,只是二十多天前,阿哥所那边的膳房突然说上头要拨两个人进来侍候。想是为了这个……”
三阿哥等人搬出来,就是为了给小的阿哥们腾地方。只是修屋子搬家具,还要折腾一段时间。刘太监听到的消息不是拨两个人进来侍候那么简单,而是说要换掉一半的人。把年纪大的,平常手脚不干净、不灵便的,懒惰不听使唤的,一口气全撤出去。
撤出去的只有两个去处,都算不上好。不会手艺的拨去干粗使,会点手艺的可能会被拨到宫监处的膳房,就是专给粗使宫人做饭的,兼着辛者库和看守闲置宫室的宫人饭食。
这可真是一落千丈啊。
刘太监年纪大了,虽说一年半载的还不会把他换下来,可之前他在膳房里是一言九鼎,如今倒要看外面来的人的眼色?等他因年老力衰被人换下来,自然不愿意临到老了去给一群奴才做饭。给他们做饭吃什么啊?不就是馒头咸菜吗?用得着他这双手吗?
也亏得他耳目灵便得了消息,本以为还能在阿哥所混上十几年,谁想到这么快就要出来?幸好他也不算毫无准备,瞧准了人家就开始拼命刷好感了。
许照山说完并不再多替刘太监说好话,就像他说的,他的主子是李格格,再往上是四阿哥,再再往上是万岁爷。他跟刘太监,或许同根同缘有一份香火情,愿意给个方便,却不能因此忘主。
李薇听完,略想了想,摇头道:“这事……我帮不上忙。”对她来说,四阿哥比刘太监亲近是一回事,另一个就是这毕竟是宫里的事啊。她不懂最好就不要插手。
不过刘太监确实让人同情。李薇对他虽然没印象,但在阿哥所里的时候,想吃个什么膳房里都送的挺快,不管人家是想巴结四阿哥还是谁,反正是她受了,她自然也领这份情。
她道:“这位大太监的事,我虽然同情,却无能为力。你回去他要是问起,替我赔个不是,说帮不上忙很不好意思。”
许照山只是随着宫中采买的车出来一趟,不能久留。李薇让玉瓶给他包了五两银子,告诉他在宫里若是受了罪需要打点,千万不要舍不得银子。
赵全保送许照山出去的路上,道:“如今格格赏的你是看不在眼里了吧?”膳房,那是多肥的地方啊。
许照山把银子塞进怀里:“你也不必拿话来激我。我许照山还不至于眼皮子浅得离了主子没两天就忘了本。”
赵全保没再说话,一路送到二道门处,离门远远的,他小声道:“既然你真这么忠心,我就多添一句:这几日变了天,格格已经有好几日不曾好好用膳了。”
许照山虽然机灵,但一时半刻还真听不懂这句话。他似有所觉的上下打量了赵全保几眼,发现他瘦了些,眉目寡淡,居然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许照山临走前喃喃道。
站在原地目送他出去,赵全保转身往回走。
书房里的消息,如今后院里只怕没人比他更灵通。虽然他不曾打听,可书房里人人话少了,来去匆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