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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恐怕是已经意外接触到了当年魔神堕入轮回前留下的那本魔道天书,并因此短暂激发出了身体里封印的魔神之力,身负重伤了……
距离他彻底堕魔就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不能再让他这么下去了。
贺梓鸣摇了摇头想,他必须得在聂尧堕魔之前找到他,阻止他堕魔。
贺梓鸣在四处充斥着妖兽尸块的镇邪塔中横冲直撞的四处摸索寻找着,终于是在镇邪塔的第七层看到的聂尧。
聂尧就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躺散落着妖兽尸块的血泊中央。
人还是那个人,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和气息却已是和十日之前贺梓鸣亲手断他筋脉的时候大不相同了,妖异非常已是半隐半现的散着魔的气息了。
贺梓鸣心下一惊,当下就是朝聂尧所在的地方跑了过去:“聂尧!”
本来就像是死了一样的聂尧听到动静,就像是被触发了什么一样,敏捷而迅速的就是从地上弹了起来,不管不顾朝贺梓鸣扑了过去。
他知道他就要死了。
在被那汹涌的力量攥取了自己的身体杀了那么多妖兽后,他已是使不出一点力气了……他知道他就要疲力竭,油尽灯枯。
可是,他好恨呐。
他还没有让所有伤害过他的人付出代价,没有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他又怎么能死呢?
他不甘心,不甘心极了。
在感知到自己生命逐渐衰竭之际,聂尧甚至想若是可以毁灭报复这一切,就算是让他入魔他也是愿意的。
就在这时,他却听到了一个声音:“聂尧!”
来的人是谁呢?
这个时候又有谁会来镇邪塔?
聂尧的意识已经不甚清楚了,但他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来得人是谁,是来干什么的都不重要,不管是谁都得死!
这世上早就没有一个好人了,那么便一切毁灭吧。
在杀光了所有妖兽后,聂尧身负重伤已是使不出什么气力了,但他却还是坚定的在制住了贺梓鸣,掐住了他的脖颈:“死吧,都死吧,通通给我陪葬吧!”
贺梓鸣瞳孔紧缩,猛地一下子他就是被聂尧掐得近乎窒息,他奋力挣扎着。
他完全没想到聂尧居然真的想要杀了他。
聂尧体内的魔神之力解封了大半,又刚杀了那么多妖兽,现在贺梓鸣身上的这点修为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难道就这么生生被他掐死吗?
不,贺梓鸣不甘心……
不甘心极了。
他自己是无所谓,这个世界死了,他大不了去下一个世界,可他真的不想看着聂尧,这个他几乎看着长大,跟儿子一样的少年就这样变成一个魔……
“聂尧,我来了。我来救你了聂尧。”贺梓鸣拼命挣扎着,用尽气力才为自己挣扎出了一个小小喘气的间隙,便是对着聂尧喊了出来。
可聂尧却像是听不到一般手上不断的发着力就像是非要生生掐死贺梓鸣一般。
贺梓鸣挣扎间不知从地上抓到了什么,摸出是自己当年赠与聂尧的玉符模样,当即又是声音嘶哑的叫喊了气力:“聂尧我来了,你不记得我了吗?聂尧,我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聂尧……”
力图唤回聂尧的神智。
也许是贺梓鸣的祈祷起了作用,也许是聂尧即将疲力竭。
听了贺梓鸣这话,他竟真的渐渐松了手,伸手便去摸贺梓鸣手中的破碎的玉符,一下子摸出了自己随身携带七八年的玉符触感后,他才依稀回想起了贺梓鸣此刻声音的熟悉:“是你啊……”
贺梓鸣刚刚松下一口气:“对,是我,我来了,聂尧。”
可谁知,下一秒聂尧那双掐住他脖子的手却又更大力的掐了上来。
聂尧还是决心要杀他。
贺梓鸣手舞足蹈的挣扎了起来,但却怎么也挣扎不得,渐渐被他掐得没了气力挣扎,几乎就要昏厥过去。
他要死了……
这回是真的要死了。
他不怪聂尧,全都是他的错,是他没能拯救聂尧,改变他的命运。
贺梓鸣被掐得窒息,眼里生理性的流下了眼泪来。
他的手渐渐垂了下来,眼看就要断气,正当这时聂尧却是突然松了手。
贺梓鸣缓了好一会儿,方才缓过劲儿来。
聂尧突然一下子抱住他,照着他的脖颈就是狠狠一口,几乎咬下他的血肉。
“嘶~”贺梓鸣当即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叫出了声。
聂尧紧紧抱着他,紧得几乎像是要生生将贺梓鸣嵌入他的血肉,他声音呜咽,虽然是个大人模样,但神态却像个受尽了委屈,却没有大人理的孩子:“你怎么才来啊。”
八年,八年了。
他已经足足八年不曾见过这个人,得到过他的丁点儿消息了。这个人凭空出现在他的生命当中,又骤然一下子凭空消失,没留下一点踪迹……
这个人曾经给了他三枚符,对他说过只要自己需要他的时候捏碎符他就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可是那八年里在他想这人的时候,连续捏碎了两枚符,这个人却始终没有出现,没有半点音信。
聂尧以为他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他有时候甚至怀疑,他的生命中真的出现过这样一个人吗?这个人真的不是他凭空臆想出来的吗?
但那最后一枚符他却始终舍不得捏碎,一直带在身边。
也一直幻想着这个人真的还能再出现。
可就在刚刚,就在他几乎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决心捏碎最后一枚符的时候……
这个人居然真的又出现了。
聂尧咬着贺梓鸣脖颈的那块肉,几乎将他的一块肉都要生生咬下,嘴里却在不断的呜咽,抱怨着:“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啊!”
“我来了,我来了,对不起,是我来迟了,对不起……”贺梓鸣被他咬得生疼,但看着聂尧这小可怜的模样,却还是忍不住将他搂在怀里,不断的拍哄着。
聂尧小声的呜咽:“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了,求你……”
“好,好,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贺梓鸣连连应声,心疼得都揪成了一团。
这是他当年几乎当做儿子养的少年啊。
贺梓鸣待他的感情到底还是特殊的。
聂尧在他怀里哽咽得几乎没了气力,才渐渐止了哭声,但手却还是紧紧抱着贺梓鸣怎么也不肯松手。
贺梓鸣不断安抚着自家小孩,见他情绪渐渐安稳,正想同他说两句什么。正当这时,塔外隐隐约约的月光却照了进来。
贺梓鸣当场一惊,抓着聂尧的手却是惊叫出了声:“你的眼睛怎么了?”
刚刚塔里太暗他没看清,现在有了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