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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吵死了」
真阳牢牢抱住我。
……真阳肯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我如此执着。
可是我知道,是我自己让真阳这么做的。
小时候的我只有真阳。现在也是这样。不论何时,我都只有真阳。
守护着、爱着不被人所爱、孤身一人的我,就是年幼的真阳的使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扭曲的执着和爱情的呢。
从心底认为我是他的东西,全部弄到手是理所当然的。
「哥哥是我的。跟兄弟无关」
「可是、我是、……我们是……」
真阳加强手腕的力量打断了我。
「真阳、听我说、求你了」
「不要、绝对不会让你逃」
被紧紧抱住决不让我逃走,我不禁环住了真阳的背部。
眼泪模糊了眼前的景物。能听到的只有真阳的声音、能感受的只有真阳的体温。明明不是第一次拥抱,指尖却在颤抖。
怜爱的真阳。
我重要的弟弟。
我爱的人。
就像我是真阳的所有物一样、真阳也是、我的所有物。这种感情从胸口深处喷涌而上。
即使拼命抑制,一旦打开了门,被封印的恋情就溢了出来,已经无法视而不见了。
「哥哥是、我的」
「住手、……住手吧」
已经无法蒙混过去了。
也无法逃走了。
「……我们是、家人、……是、兄弟……、我明明、想这样的」
我真正害怕的,是被亲弟弟抱时会感到愉悦的我自己。
不是害怕被他强上、也不是害怕他强烈的执着心。
我知道要是承认了被真阳抱时所产生的劣情,我就无法回头了。不能变回兄弟了。我只是害怕着这种事。
我很久以前就知道,真阳他把我当成了情欲的对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明显的呢。真阳表面上是开朗的弟弟,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会异常执着于我。
执着度与日俱增,甚至连父亲他们都开始察觉到了违和感。我非常害怕跟这样的真阳独处。
所以逃跑了。
决定要离开家,一个人生活。
我、不能被流着相同血液的弟弟抱。
那个时候,对没有得到母爱的我来说,能称为家人的人就只有真阳。把我当然家人来爱,我不想失去他。不想要一个人。
想要当真阳的家人。
可是我爱上了他。想要被他抱。
现实中的我,难以承受这充满矛盾的心情。而且我自己也在害怕着,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成为母亲的写照。我的世界里只有真阳。跟那个时候的妈妈,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趁着还能和真阳维持家人关系、在真阳更加依存我之前,我选择了逃跑。
……可是、已经、逃不了了。
「求你了、放手」
「吵死了……、我明明这么喜欢光、为什么!」
真阳在耳边大喊。
「明明、这么爱你……」
啊啊、该怎么办才好。
被真阳独占、我居然会这么高兴。
在有这种自觉的瞬间,一片类似于雪花的东西缓缓飘下。
映在眼中的景色,无声地加速着,哗啦哗啦地迅猛剥落。这个瞬间,我全都知道了。
得出了答案,我难以呼吸。
这里是、……这个世界是、我的梦境。
「全部、都是我……」
真阳说这是他自己的梦境,但并非如此。
这里不是真阳的梦境、而是我的。
真阳只是,被我囚禁在我的梦境里。
这个地方不被任何人干扰,只跟真阳两个人在一起,跟兄弟无关,只塞满了我的愿望。对我不利的因素全都消失,可以无所畏惧地被真阳所爱的理想的日常。如同用砂糖甜点做成的、甜美的牢笼。
如果这里不是我的梦境,那到底是哪里呢。
把真阳叫到这个梦的世界中来的人、是我。
现实中的我只是、想要无所顾虑地被真阳爱着……。
剥落下来的小小碎片,持续不断地掉落下来。自然地理解到了、这个世界开始崩坏。
不可思议地、我并不恐惧。
只是单纯地、觉得很美。
剥落下来的梦的碎片宛如那天在公园里看到的樱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我们。
樱花满开,花瓣在空中飞舞。落到地上,铺在我们小小的脚下、褪色为土色的樱花花瓣。
至今一直被压抑的对真阳的爱意,在我体内难耐地翻涌着。
「……真阳、真的、可以吗」
「诶?」
「可以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回过神,阳台的扶手消失了,对面是无垠的初夏天空。
见惯了的景色如海市蜃楼般摇晃,在那上面的是,遥远的、无垠的、淡淡的蓝色。那一天的天空无限延伸着。
妈妈抱着真阳跳下去的、那个天空。
我环住真阳的背部,强硬地拉过他的身体。
「……光?」
「我也、……爱着、真阳、对不起」
「光、要掉下去了」
抱着困惑的真阳,我从阳台上踏出一步。
那个瞬间,胸口盈满了爱意。明明那么害怕高处,现在却丝毫感受不到恐惧感。
因为我、一直很羡慕真阳和妈妈。
小时候的我一直跟真阳在一起。所以我其实、想要一起被带到阳台的对面。
现在、我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
我爱真阳。
第一次、坦率地承认了这一点。
然后意识飘远,我们再也没有回到那个梦境里。
※※※
一个月后、春。
拄着拐杖离开病房,脚踩在熟悉的亚麻地板上。
「光、东西都带齐了吗?」
先走到走廊上的父亲回过头问我。午后的住院大楼有些喧嚣。小孩子熟练地操作轮椅,和陪护的女性一起横穿走廊。
我醒过来后,刚好过了一个月。
伤势本来就不严重,今天得到了出院许可。算上沉睡的时间,我入院了两个月,今天终于要告别这个病房了。
太久没有动过,脚的筋肉衰弱了,现在还要依靠拐杖走路。不过,刚苏醒时连身体都抬不起来,现在已经回复得很好了。总算能从轮椅变更为拐杖了。
这段时间还要再来医院,但主治医师说只要继续好转下去,身体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
「没问题的。本来就没有多少行李」
我拾好行李回答道。
父亲满意地点点头,在他旁边的继母开口了。
「话说回来,复建相当花时间呢。虽说是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可现在都过了一个月了,还要拄着拐杖走路」
「毕竟刚开始时,光的脚肿得跟牛蒡一样呢。都变得这么细了」
用拇指和食指描绘着轮廓,爸爸戏谑道。
「并没有那么细哦」
不由得喷笑出来,爸爸他们笑出了声。
刚醒过来时双亲就小心翼翼地对我,如今总算能开怀大笑了。似乎就是这么严重的事故。
车祸后发生的事我全都忘记了,只是跟飞驰而来的车子相撞的那个瞬间跟慢动作一样,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就这样一点点地回归到日常生活。
我对此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