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阅后即焚
“系统，使用说明书。”
如果说昨天是后知后觉没有适应过来，那么今天，江澜已经意识到系统给他生活带来的影响。
【需要宿主自行探索】
“系统，读取蒲老迪个人档案。”
【读取档案操作过于频繁，请稍后再试。】
我@#！@#￥
今天想骂人，所以就不骂你了。
算了，你本来就不是人。
雪姨平复了心情，对于江澜的“玩笑”，她并没有生气，毕竟有的时候，空喜欢，也是喜欢。
“澜崽，你是小迪最好的朋友，这件事情你也有知情权。”
雪姨说话与往常一样吐字清晰，温和中带着抑扬顿挫，有让嘈杂环境立马安静下来的魔力。
江澜正色点点头。
“他们说，当一个人无法用意识操控身体去接触世界时，意识这种东西对身体来说，就成了最大的能量浪费，他的身体会慢慢地关闭意识这个功能，随后死亡。”
“雪姨，我相信小迪他还有意识。”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以前是，现在更加是。
“如果小迪有意识，那么此刻的他，肯定是被无助与痛苦包围着。”
“小迪经常哭，虽然医生说是反射性动作，但身为母亲，有时候我能够感受到他的心绪。”
“这件事，我也犹豫了很久。”
顿顿后，雪姨又说道：“再过几天，小迪就要转院了。”
“转院？去哪？”江澜内心一绞，双眼微睁，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东国科学院神经科学研究所。”
“那里有世界一流的神经学家，只是理论推测，但基本八九不离十了。”
“这次检查的目的，不仅仅是钟教授，我们医院也需要留一份病历复件，而且在后续您办理转院时，这些资料也是必须要的，我知道过程有些繁琐，但希望您能理解。”李院长冲雪姨笑着解释，态度很是和蔼。
雪姨这才放下紧张，点点头表示理解。
“事不宜迟，开始吧。”
在转移小迪去检查室的路上，江澜透过系统快速浏览钟兆平的个人资料。
“16岁从医学院毕业。”
“4年后获得医学学位博士，同年担任国家卫生研究所主任，且被任命为大学教授。”
20岁的国家卫生研究所主任？额滴乖乖，太夸张了吧，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截止26岁前，发表超过394篇论文，总被引用次数超过6400次。”
“28岁从研究所离职，领导东科院神经科学实验室至今。”
“对东国的精神分裂症群体和阿尔茨海默症患者做出巨大贡献被授予拉斯克医学奖。”
拉克丝医学奖又是什么鬼？
对钟兆平的医术，江澜没有半点怀疑，他关注的，是那个激进的方案。
“系统，搜寻江宁记忆。”
【钟兆平江宁行精选】
点进去，除了日常的学术演说，其余片段都是钟兆平下临床的记录，并没有找到关于蒲老迪的记忆。
这感觉实在是太糟心了。
随着江澜的无声吐槽，前面的人群也停下了脚步，环顾四周，已来到检查室。
虽然只是一次普通的检查，但钟兆平没有半点的放松大意，隔着一堵玻璃墙，可见他来回奔走忙碌的身影。
“张铎，上tcd，监测mca 、aca。”
“仁静，准备唤醒。”
“王南，再检查一遍aep环境，留心信号叠加器，屏蔽线，波滤器，等下测试的时候不能够有任何干扰。”
......
一切都在钟兆平的掌控下有条不紊进行。
江澜从玻璃窗边退了回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心想：“也是，能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旁，雪姨正与李院长攀谈。
“李院长，小迪转院脱离了手续，也不在医院的公益医疗救助基金内，继续接受救助基金，恐怕会给医院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京都路远，人生地不熟，况且植入迷走神经刺激器风险极大，虽说那边全免费用，但有些钱在身上，也可预备一二，再说，这也是我们医院全体员工的心意，更是所有江宁老乡们的心意，雪姨您一定要收下。”
两人推来推去，终究还是没个结论。
“植入迷走神经刺激器？”
江澜听到了对话的关键词，立马唤醒系统：“系统，搜索迷走神经刺激器。”
盯着系统搜索出来的内容，江澜双眉紧皱。
【vns，迷走神经刺激器，简称大脑起搏器。】
【是一款用来辅助重度癫痫与抑郁症的微型可植入式器件。】
翻了许多页，除了满篇的英语，就是各种医学专业名词，对一介学渣江澜来说，无疑是地毯式轰炸般的打击。
“我要是个学霸就好了。”
又强撑着扫了几页，却奈何自己水平实在有限，仿佛读天书般困难，江澜悻悻点了关闭。
【剩余534页未阅读，是否加入资料架？】
这是钟兆平个人资料里关于“迷走神经刺激器”的搜寻结果，以后想继续参透研究，直接再搜一次就是，至于加入资料架什么的，江澜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
【否】
【已将内容‘迷走神经刺激器’从‘钟兆平个人档案’中销毁】
“.我.....”
【是否导入宿主识海记忆？】
“幸好。”
江澜挠挠头，疑惑不解道：“这和之前的一键导入有什么区别？”
这段资料对他来说很是重要，自然不能选否。
【是】
叮！
【需消耗100积分】
望了眼屏幕右上角，还有144的积分值，江澜会心一笑，想自己终于可以阔绰一回。
“随便花！”
【提示：消耗100积分，剩余积分44】
【获得成就：挥金如土积分+5，剩余积分49】
【钟兆平个人档案（部分）导入成功】
这次没有传说中的什么电流声，也没有上次闪来闪去的画面，更没有什么海量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脑子不痛，虎躯也没震。
“花一百大洋，丝毫体验感都没有。”江澜满是难以置信。
可当他眼珠子往左上一转，意念跳到“vns”三个字时，刚才那些看不懂的信息瞬间浮现在脑海里。
这感觉，如同平时默念26字母表，当念到a时，脑海中跳出的就是大写字母“a”，完全成了自己的知识，毫无生理排斥。
江澜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第二次。
“这也太猛了吧，行走的复印机啊这是。”
就在江澜志满意得时，检查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李仁静脸色红通，小跑而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跟在身后的是张铎，也是面带笑容。
“好消息，现在小迪意识异常活跃，是植入的最佳时机，粗略估计，可降低八成风险。”
听见李仁静的话，雪姨与张铎两人目光相接，俱是欢喜。
而周围的迷弟迷妹们内心更是沸腾，纷纷禁不住喜悦相互叨咕讨论，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在江宁医院现场观摩到钟兆平的手术。
“太梦幻了叭，快，朝我心上开枪。”
“要是这次观摩有学分，我觉得我的医卡通可能会遭不住。”
“还要什么学分呐，这种植入手术全国每年也不过200例，还是东科院特制研发的刺激器植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台手术算是东国前沿医疗的教学示范了。”
“钟教授对‘迷走神经刺激器’的重新定义与改造，让国内许多癫痫患者买得起，用得起，这次用在植物人身上的，大可能会是传说中未投入临床使用的‘猛虎’型号，真是令人期待。”
“猛虎设计可是让东国医疗在国际上骄傲了一波。”
“泡菜国还强行拉关系，说钟教授有泡菜国血脉，硬要将‘猛虎’纳入他们技术库，有时候不是损，想这泡菜国都一国两半了，还来管我们。”
在医疗界，钟兆平的魅力完全不输娱乐圈的鲜肉爱豆。
搞科研，要有本事。
单靠三杯两盏淡酒后的阿谀奉承可不行，毕竟学术千万条，真实第一条，学术不端正，母校两行泪。
就在所有人乐乐陶陶时，江澜却板着脸，神色紧张。
“十成风险，是必死无疑，即便现在降低到两成，也不亚于一台四级手术，其中技术难度之大，过程之复杂，还没到乐观的时候。”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李仁静的“好消息”后，江澜下意识蹦出这句不应景的话来，场面顿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