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2

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他的疑问：“你是在吴家背后搞鬼？”

苏笑着摇头，“我还不置于那么有闲工夫，虽然我并不喜欢那个女人，但还不至于要置她于死地。”

“除了你还会有谁？”他失控的嘶吼。

“还会有谁？那要问你自己，为什么要来问我。”

苏靠近低头思索的叶晨，绕着他转了半圈，上下打量着他颓败却依旧不服气的模样，“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背。一辈子顺遂，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你做错了什么，怎么全世界都背叛了你。你逻辑学学的那么好，懂不懂，没有任何事情是真正的偶然。有因，便有果。你可想过，你自己面对的一切，是谁造成的？

没有人对不起你，亲爱的，不要有被迫害妄想症，没有人会毫无原因的加害你。你身边亲近的人一直原谅你，于是你也开始原谅你自己。没有错啊，你怎么会有错。只要你分数够高，专业够好，公司开起来，你就成功了，你就可以抵消一切其他的过错了。你的老师啊，你的家长啊，他们把你推到了一个多么荒谬的高台之上啊。

我承认，你的确有不错的外表，高大，英俊，气度非凡。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你成绩优秀，你骄傲自信，你任性妄为，你桀骜不驯。你在专业方面的确出色，你该听导师的话，留在学校里做研究的，绝对比你现在做的好。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没有抢了你的公司，这本来就是我的公司。你真的以为就靠你的那点儿骄傲，那点儿愚蠢的自信，你就可以拥有现在的一切？你太天真了。做为你的师姐，朋友，同事，合伙人，我奉劝你一句，你跟本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

不服气？你也许觉的自己是天才。就算是天才，也不是万能的神。为什么不面对事实，面对自己的缺陷。失败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的人了，还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现在的it业早不是当年是个人做一做都会发财的形势。就算在当年，你以为就你连络的那几个客户，我们的公司能赚几个钱。就你那副指高气昂的嘴脸，你无意中得罪了多少人，若不是我忍气吞声，甚至不惜出卖色相去帮你挽回，谁还会找你做生意。就你那些不切实际幼稚天真的思路想法，真要照你决定的走，我们公司早就见鬼去了。”

叶晨想要反驳，被苏抬手当住。

“觉得我在危言耸听？觉得我抢了你的公司在为自己找借口？那我就细细讲给你听，我记得你在学校时候是个好学生，我就让你看看，你这十年，究竟做错了多少道题……”

一件件的列举，人物，数字，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苏曾经是学校最受欢迎的助教，清晰的条理，无懈可击的逻辑，让叶晨越听越惊心。他以为自己答了一份满分的考卷，这些年来，一直得意于自己学业事业的成功。却不知，从自己的毕业设计，毕业论文，到公司的运营，决策，他原来一直是个在她面前做着拙劣表演的傀儡。

“苏，这件事就这样做吧。”

“苏，这件事就交给你。”

“苏，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自己没有一件事情是做的对的，都是苏在暗中偷偷的帮他纠正。他天马行空的想着，口若悬河的说着，每个决定，每个决策，苏一转身指派下去的却是另一回事。但她很聪明，总能让一切看起来和他说的差不多，可本质上，具体的实施上，却已经天差地别。

他知道苏一路来都在帮助自己，他也曾心存感激。饭嚼碎了喂到他嘴里，让他慢慢忘记了要怎么自己觅食。他早就不食人间烟火。

“……还有你在那边开的那个分公司，我之前一直搞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在那里开公司，即没有市场，人工又高。若不是对公司形象有利，我怎会养那些闲人。后来你让我调查那个女人，我才总算明白，你每年跑过去做什么。

其实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偶尔你也会有很有建设性的提议。没有能力，至少要有心。并不是每个公司的老板都无所不能，只要他身边有原意辅佐他的人。但你跟本无心经营你的事业。一个女人的一点儿小事，就能让你推掉重要客户最关键的会议。

这几个月，你心神不宁，你把你的员工丢下，去跟那个并不值得的女人纠缠不清，你对得起这些陪着你打拚这么多年的人么。做生意开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游戏，你高兴玩就玩，你不高兴玩，就撒手不管。你总说，他们拿你的钱，就要给你干活。可你想过没有，他们为什么要为你工作。你这样规模的公司，这个城市少说有上百个。你是给他们工资比别人高，还是说你这里的福利特别好。他们上辈子欠你的，非要给你卖命。若在战场上，你等于把你手下的这些兵丢在危险中不顾，让他们等死。公私不分，轻重不分，任性冲动，毫无理智，你跟本不配做一个领导者。”

苏一股脑说完了那么多，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些事情憋在她心里太久了，已经不单是委屈怨恨，更是恨铁不成钢。这个男人，一路走的太过顺遂，跟本就没长大，还像个孩子。

她面对这个被她打击的抬不起头的男人，伸出手，整理他的领带。手掌轻轻放在他的领口，姿态暧昧亲密。她隐约能感受到结实的胸肌下面剧烈跳动着的节拍。他慌了。

苏的声音放轻柔，手向上抚过他的脸，“醒了么？像场梦一样吧。这个梦，你本来可以一直做下去的。可你为什么要选那个女人。她哪点儿比我好？

你真的很失败，追了半天，让人家嫁给了别人。你居然还真的娶了人家妹妹。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你在跟谁呕气，你想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别管你的闲事？你不用怪别人，你这辈子又做过什么正确的决定？她老公死了，你觉得你又有希望了？我看你现在也不用追了，就凭你这几年的‘工作经验’，哪个公司会雇你去做大爷。你没钱，没工作，没房子，没车。你什么都没了，你凭什么追人家。”

她贴在他耳边，似情人的耳语：“可惜，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年轻的调酒师看着吧台对面微醺的男人，推过去一杯加冰威士忌。这个男人今天有点儿颓废的沉默，只是一杯一杯的喝酒，不发一言。

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又剩下他们两个。调酒师随口招呼：“嗨。”

叶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料到有人跟他讲话，左右看了看，没人，抬头，对上调酒师对他友好微笑的脸。他无心跟人聊天，只是默默喝酒。

可调酒师并不想要放过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