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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神医,此事皇兄也不知,您就别再问他了。”
殷承凛古怪地看了男人一眼,又见薛神医道:“罢了,老夫也不在这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多作纠缠。倒是你,最近有什么症状?”
殷承凛见对方指向自己,便答道:“困倦,多梦,神智不清,浑身无力,有时还会头痛……”
薛神医闻言,一拍桌子道:“果真是我想的那样!”
殷墨白疑惑:“您想的是哪样?”
薛神医忽然不自然地干笑了两声,道:“其实,这东西……同老夫还有些渊源……
三十多年前,曾有位年轻人向我求医。他说,他几乎整日整夜难以入眠,许多日都是如此。我见他容色憔悴,身子也快不行了,正巧我从前并未见识过这病,便答应了他,替他医治。只是还未等我研制出解药,那年轻人便去世了。这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
而那之后,我云游四海,这解药方子不知何时丢了去。我那时也未曾放在心上,只是待到几年后,有人告诉我,江湖中出现了一奇毒,名为无情散。此物无色无味,难以分辨,分为十二剂,每剂服用需间隔一月以上。而中毒者最开始只会感到困倦,接而愈发嗜睡,直至最终,在长眠中离世。
我当时只觉有些怪异,又觉得好奇,废了许多气力才拿到一副。等我拿到手时,才发现这同我当初丢失的那解药方子几乎无异。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东西竟然会变成如此奇毒……”
二人听罢,面色皆是纷呈。原来寻寻觅觅这么久,到头来竟还找到了这“制毒”之人。
殷墨白敛了神色,追问道:“既然如此,薛神医定有这无情散的解药了。”
“不瞒你们说,”薛神医笑道,“老夫倒是真知道,只是这所需的药引,有一味比较特殊。”
“神医不妨直说,在这世上,朕不信有朕找不到的东西。”
薛神医默默瞥了殷墨白一眼,才道:“这药引,便是真龙之血。”
完结倒计时
真龙之血这种东西……非常玄幻了……反正架空古代,不需要逻辑
第45章第四十四章:有情
那日,薛神医和殷墨白又单独交谈了许久,留下药方后,便离开了。
虽说殷墨白觉得这老头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令他有些怀疑那药方子究竟能否解了皇兄的毒,可此刻也找不着其他的法子,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暂且信了那人便是。
这真龙之血,听来玄乎其玄,而实际上,这真龙,指的便是皇家血脉,除他皇兄之外,便是他自己了。并且,薛神医向他还嘱咐过了,真龙之血,必须是那心头血才行,其他的一律无用。
殷墨白难以想象刀尖刺过心头的感受,可他觉得,无论肉身上的何种痛苦,都难以比拟失去对方的感觉。
所幸的是,在服了药之后,殷承凛的身子渐渐好转了起来。
只是他心中仍是惴惴不安,既害怕着对方同自己旧事重提,亦害怕着对方会选择离开他。他从未想过自己竟有这般懦弱的时刻,大概是经历了太多的波折后,他与皇兄之间的关系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因此,在殷承凛修养期间,他总是挑着对方休息的时候才去。
他在等着,殷承凛主动找自己。
只不过,还未等到自家皇兄,倒是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盛装打扮的苏文英款款而来,粉面朱唇,发间缀着的金步摇随着她的身姿摇摇曳曳,周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桂花香气。
她将身后的婢女支开后,才缓缓道明来意:“臣妾听闻陛下近来身体抱恙,心中一直挂念着,便不请自来了,望陛下谅解。”
殷墨白闻言,似笑非笑道:“皇后倒是关心朕。”
苏文英垂眸低笑,正巧她的贴身婢女端了一盅汤药进来,她抬手接过,打开盖子,说道:“正好臣妾前些日子得了支千年人参,便想着熬成参汤,为陛下补补身子。”
殷墨白定睛看她,忽然道:“你们都退下,朕和皇后……要单独谈谈。”见众人退下后,他一改面色,言语间尽是攻击之意:“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皇后平日里不记挂着朕,今日来,定有要是吧?”
苏文英也起笑容,放下手中的参汤,微微扬着头,直视着殷墨白道:“明人不说暗话,既然陛下已经挑明,那臣妾也不再拐弯抹角了。”
“皇后请明示。”
苏文英目光如炬:“臣妾想知道,臣妾的表哥,病逝的太子殿下,是不是并没有死?”
殷墨白眼神微暗,面无表情道:“这世上哪有起死回生之事,皇后从哪里听来的无稽之谈。”
“那陛下……为何不看着臣妾,难不成是在心虚不成?”
“放肆!”殷墨白愠怒,挥手将桌上的参汤扫倒,汤药溅了一地,药材的气味弥漫着,衣摆亦有些微湿,“皇家之事,可容无干人等置喙不成?”
“臣妾既然敢向陛下求证,定是有所依据。更何况……难道臣妾对于表哥,就是无关的人么?”
“既然皇后执意相信那些神鬼之说,那些所谓的依据,这会儿又来质问朕,又有何意义?”
苏文英冷笑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秘密,陛下所做之事,虽然藏得极好,但总会有漏出破绽的时候。”
“那皇后不妨来说说朕究竟有什么秘密?”殷墨白微微挑眉。
苏文英盯着对方,冷声道:“我表哥,是不是在陛下这儿?”
殷墨白面色微沉:“皇后这般胡言乱语,不怕朕……杀人灭口?反正,朕是何种人,皇后应该一清二楚吧。”
“陛下若真是铁了心想处死臣妾,那臣妾也只能认命,只是没想到……”苏文英面露厉色道,“陛下竟做出这般下作之事!表哥他……也不知表哥如今……”
“成王败寇,世间之事,皆是如此。”
“殷墨白!”女人拔高了声音,尖锐而刺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表哥抱有什么心思!你们、你们可是亲兄弟……但是你、你竟然……”
殷墨白闻言,心中一震,扯住苏文英的衣襟,寒声道:“皇后可知你自己刚刚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可殷墨白,你设了那么多局,下了那么多圈套,登上了皇位,可又如何?”苏文英死死地盯着他,竟滑下一行清泪,啜泣着说道,“你对表哥做了那些事,到头来,还想弥补不成?殷墨白,你好好看着吧,在这世上,没有人会真心待你!我亦如此,更何况,是表哥呢?”
殷墨白手中力道更甚,一双凤眼怒视着身前的女人。他静默半晌,才道:“皇后真是伶牙俐齿。”
苏文英笑道:“不及陛下分毫。”
殷墨白亦是冷笑,高声道:“来人!将皇后送回仪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