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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麻烦几乎马上就可以解决了。
他去到榕月家里,发现他竟摆了一桌子酒菜。
进宝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榕月弯着眼睛笑,声音软绵绵的,“我不知道你今天来,就每天都做好了饭菜等你,还好,没让我等太久。”
进宝一阵心悸,心想这个榕月该不会看上他了吧。
不是他脸皮厚,实在是那一颦一笑都有点像在抛媚眼儿,看着他的眼神隐含着一种很明显不过的期待,让他想无视都难。
进宝一想到这儿茬,就觉得坐立难安,简直想撒腿就跑了。
榕月推着他坐到凳子上,殷勤的给他夹菜倒酒。
进宝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酒杯,推辞道,“这个,我今天不喝酒,一会儿还有……要事。”
他其实很久都不喝酒了,以前被他少爷和招财灌醉过一次,光着屁股爬到金府最高的树上,嚎了大半夜,从此之后他再不敢喝酒了。可是说自己不会喝酒实在太不男人了,只好找这种借口。
榕月眉头轻蹙,柔声道,“进宝大哥,就跟榕月喝一杯吧,以后恐怕都无缘再见了。”
进宝犹豫的看着面前的酒杯。
榕月突然绕过桌子,挨到他身边,举杯递到他眼前,身子轻轻的往他身边倾,
一股甜腻的香气扑鼻而来。
进宝脑袋一沉,猛然回忆起第一次陪着他的少爷去妓院,晃着白生生的胸脯朝他贴近的女人们,就有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香味。
他赶紧眨了眨眼睛,戒备的看着榕月。
他知道这香气是那些女人用来迷惑男人的,据说男人闻了□就愈发旺盛。
榕月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却半点不遮掩,反而轻笑着放下酒杯,把手盖在他手上,略带期许的唤道,“进宝大哥。”
进宝吓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退开老远。
榕月有些哀怨的看着他,“进宝大哥,从未有人对榕月这么好,连你也嫌弃我吗。”
进宝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这样□裸的勾引,眼睛都愣了,语无伦次的摆着手,“没……我,你别这样……”
榕月站了起来,进宝赶紧后退了一步。
榕月乌黑的眼睛里立刻蒙上一层哀伤,“进宝大哥,榕月是真心实意的,你隔日就走了,恐怕今生再难相见,便当给榕月留个回忆,好吗?”
进宝惊吓道,“榕月,我,我有……我有心上人了。”
榕月飘忽忽的向他靠过来,作势就要扑到他怀里,眼睛微微弯着,说不尽的媚惑,“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
进宝赶紧躲开他,“榕月……我,我告辞了。”说着拔腿就往门口跑。
榕月从他背后一把抱住他,双臂缠的死紧,带着哭腔叫道,“进宝大哥,榕月舍不得你走。”
进宝头皮都快炸开了,强忍着把他甩开的念头,深吸口气道,“榕月,你赶紧放开我,我对你没有这样的念头,你让我来看你,我来了,现在我要走了。”
“进宝大哥,我们还能再见吗?”
进宝心里说不出的厌烦和尴尬,“我不知道,你赶紧放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榕月身子一僵,吸着鼻子道,“进宝大哥,你陪榕月喝杯酒吧,喝了这杯酒,榕月送你出门。”
进宝沉默了一下,“好,就一杯,你先放开我。”
榕月这才松开手,拿袖子轻轻的擦着眼泪,拿起桌上的酒杯递给他,哀怨的看着他。
进宝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真他妈能惹麻烦,干了这杯,他一刻都不再多留。
榕月举着杯跟他轻轻一碰,率先仰头干了下去,进宝看了他一眼,也一口喝尽了。
喉咙里热辣的感觉还没退,他眼前突然变得模糊,不敢置信的看了榕月一眼,身子软倒了下去。
进宝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得周身都浸泡在一种甜腻的香气中,腻的他快要喘不上气来。
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只觉晕眩的感觉还挥之不去。
身上很快感受到了重量,他微微抬起脖子,一只白皙的手臂横在他脖颈间。
进宝很快找回了记忆,刹那间全身发冷。
他撑着身子做起来,榕月赤身裸-体的躺在他身边,白花花的身子刺的他眼睛都疼了。
他自己也是□,腿间一片湿-黏的感觉,胸膛上全是星星点点的痕迹,除了这些,倒无其他异样的感觉,但也足够他震惊的了。
榕月被他的动作弄醒了,或者说根本没睡,作势睁开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进宝回过劲儿来,气的想一把掐死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你……你还要不要脸!还要不要脸!”
榕月的眼泪就跟落雨似的,哗哗的往下流,“进宝大哥,榕月真心喜欢你,所以……”
“放屁!”进宝骂道,“你简直有病!不知廉耻!”
榕月低着头,眼泪大滴大滴的掉到床单上,“进宝大哥,你若生气,就……就打我一顿吧。”
进宝头皮发麻,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他又不能真掐死他,可是碰到这么个事,又恶心又尴尬,逼的他想发疯,他除了愤怒还是愤怒,可是这么张白嫩嫩的女人一般的脸,和单薄的女人一样的身子,真的要下手打?
“妈的!混蛋!疯子!无耻!”进宝骂骂咧咧的狠狠推了他一把,心里给恶心的好像有一千只猫爪子在抓似的,让他恨不得一头扎进河里洗上三天三夜,或者干脆退层皮。
他他妈就是贱,爱多管闲事,装个屁英雄,贱!活该!
进宝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会碰到这么窝囊的事,他就是看着榕月被打死也绝对不伸手。
榕月拿床单捂着身子,一边哭一边看着他。
进宝正准备跳下床穿衣服,马上离开这鬼地方。
紧闭的房门突然被大力的踹开,那砰然巨响就像一击重锤敲在了他心上。
阙思明海藻般的长发无风自动,惨白的面具遮住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只有那肃杀的戾气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暴涨,充盈了整间屋子。
进宝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冻结了,他僵硬的盯着阙思明,入眼是那敞开的大门外,天色已经漆黑一片,他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啊,天黑了,他又没陪阙思明吃晚饭。
第三十九章
一般被捉奸在床的时候,该说点儿啥合适?
阙思明好久没在他面前露出这么压迫的威吓的气势了,初见时对他的恐惧又升腾了上来。
他还没开口,榕月却是吓的声音都颤抖了,“阙……阙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阙思明冲了进来,一个耳光将榕月甩到了地上,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卡着进宝的脖子将他从床上拎了起来。
“咳咳……阙……我,我没干……不是,我……”
阙思明一手摘下脸上的面具扔到地上,妖异的容颜阴翳而狰狞,一双漆黑的眼眸透着暴怒和嗜血的光芒,眼上血色的脉络愈发的猩红刺目。
进宝一看他这样就知道自己完了,今天非给他退层皮不可。
阙思明紧手,掐的进宝脸都绿了,咬牙切齿道,“真给我张脸,恩?”
进宝说不出话来,只是满眼哀求的看着他。
“谁给你的胆子,敢背着我偷吃,活腻了是不是!”阙思明给气的想就这么直接掐死他。第一次进宝独自出门,带着一身腻味的香气回来,已经让他很不满,但他忍着没发作,第二次竟是带着同样的味道回来,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真的无法相信那么老实巴交的男人,居然有这样的贼胆,而且居然还是跟这个榕月。从他回府知道他没带下人又自己跑出去了,而且天黑了都没回来,他就觉得事情不对了,却没想到真能若他所想,让他抓个正着。
他从未试过这样的焦躁失望,还有看到他□的跟榕月躺在一起时那种天塌下来般的愤怒和伤心。
他凭什么这样对他,没人敢这样对他!
榕月这时候却从地上爬起来,跪到阙思明的脚边,低声哀求道,“阙爷,是榕月……是榕月……跟他没关系,阙爷,你别为难他。”
阙思明松开手,将进宝扔到床上,低头冷冷的看着榕月。
榕月细瘦的肩膀惊惧的颤抖着。
进宝大口的喘息着,一边咳嗽一边道,“他说的……是真的,我什么都没干……咳咳……”
阙思明抬起一脚将榕月踢了出去,眼中满是鄙夷和冷酷,“明日日落之前,消失在药谷方圆三十里内,否则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榕月捂着胸口,脸扭曲成一团,痛苦的啜泣着。
阙思明拿床单将进宝裹了起来,夹着人一刻不留的冲了出去。
榕月怔楞的看着大开的门扉,揉了揉胸口,脸上软弱凄切的神情却是瞬间失去了踪影。
回到药谷时阙思明没将他带进房里,而是直接扔进了池塘里。
如今已是入秋,晚上冷风阵阵,进宝只觉得手脚都快冻麻了,还好池水不深,他一直腰板就浮出了水面。
阙思明蹲在池塘边,一手揪住他的头发往下拉,把他的脸冲着自己。
进宝苦着脸,“你听我解释。”阙思明将阙家家传武术“神鬼手”练的炉火纯青,双手的力度可媲美铁器,抓着他头皮仿佛快被掀开了一样疼。
阙思明寒冰般的双眸狠狠瞪着他,“好,你解释。”
“他……他在酒里给我下了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话听到阙思明耳里,只是让他戾气更盛,“他怎么就能有机会在你酒里下药?”
进宝急道,“我,我前几日在街上,他被流氓纠缠,我,我就救了他,他非要……非要我去看他……”
阙思明一耳光甩到他脸上,打的他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他要你去看他,你就去?你他妈长脑子吗?”
进宝委屈的看着他,“我,我怎么知道,我……”
阙思明狠声道,“你跟他干了没有?”
“我,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我醒来就那样了……没一会儿你就来了。”
阙思明抓着他的头发把他脑袋按到了水里,进宝拼命扑腾着胳膊腿,感到快要窒息的时候,阙思明才把他捞上来,挂着一个让他全身发寒的笑容,“怎么样,想起来了么?”
进宝呜咽道,“我真的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我就让你清醒清醒!”说着又将他按进了水里,直到他快窒息才把他弄上来,反复几次,孩子全身脱力的跟被抛到岸上的鱼一般,只能喘着气瘫成一堆软泥。
阙思明这才把他从水里捞了出来,月光照在他光滑结实的胸膛,附着的水珠折射出盈润的银光,将他胸前的几处青痕衬托的愈发刺眼,阙思明脑子跟炸开一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下想杀了他的冲动。
他低头一口咬在那冰冷的皮肤上,跟标记自己的领地一般,用力吸允啃咬,留下更深更重的痕迹,用最原始的方式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权。
进宝被他弄得胸前阵阵刺痛,就使劲推着他的脑袋。
阙思明禁锢住他两手,用力分开他的大腿,下-身挤进他两腿间,面色狰狞嗜血,那意图再明显不过。
进宝也知道自己理亏,可让暴怒的阙思明胡干,他今天就得废了。
孩子害怕的拼命要并拢双腿,可被阙思明用膝盖死死的卡着。
进宝眼泪都出来了,拿手肘横在眼睛上,呜咽着,“我,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知道错就行了?我让你没胆子再犯!”
“阙思明!你,你别得理不饶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没想过跟别人,我有你了我就不会跟别人胡搞,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非要作践我是不是。”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你敢干出这样的事儿来,我没阉了你算你走运了。”
进宝哭着冲他喊,“那我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能碰上那事儿,要是知道我死活都不多管闲事了,你还不带让人犯错的啊,我都给你赔不是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神医看着身下可怜兮兮的蠢货,身子抖的像砧板上的鱼,瑟缩着推拒着他惩罚的动作。他胸前用力起伏着,喘息声在安静的夜月下格外的清晰,仿佛能从中读出他的矛盾和躁郁。
还想怎么样?他是不舍得把他怎么样。
他真想问问这个傻小子,知不知道伤心是什么滋味。难道一句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他就能当一切都没发生了?他阙思明就是容不得半点沙子,他的人,别人碰都不能碰,如今犯了他的大忌讳,他都没舍得下狠手,凭什么还摆这幅委屈的样子给他看。
他到底和榕月做没做,恐怕只有榕月知道,可他背着自己一再和别人私会,在他面前一句不提,还刻意瞒着,究竟把他置于何处。
简直就是天生来克他的。
进宝看着阙思明冷漠下来的眉眼,以及脸上明显的疲倦。
他小心的从他身子底下爬起来,扯过一旁的被单裹起来,低声道,“阙思明,我知道错了,我对不住你,可我,我对你没有二心,我真的就一心一意的对你,我……”
神医抖了抖身上的长衫,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不看他,转身就走。
进宝一把拽着他的袖子,心里一阵惊慌,急道,“阙思明,你别这样,要不你打我一顿。”
阙思明一手甩开他的袖子,冷道,“脏死了,别碰我。”
进宝怔忪的看着他往屋里走去,狠狠的甩上门,觉得全身都冷飕飕的,跟被泡在冰里一样。
阙思明这么生气……可怎么办。
进宝突然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让你多管闲事,该!混蛋!混蛋!”
他知道他让阙思明难过了,要是换作是他,看到阙思明跟别人光着身子躺在床上,他也受不了,何况是阙思明这么心高气傲的人。
他撑着僵硬的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回自己的房间,吩咐下人准备了热水。
想到阙思明说他脏,他就觉得难受,于是把自己里外撮了一遍,皮肤都撮红了。
他穿好亵衣,踟蹰了半天,决定去找阙思明去。
俩人房间就挨着,他敲了几声门,里边儿没搭理他,他就硬着头皮自己进去了。
阙思明正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进宝一咬牙,小心翼翼的坐在他床边儿,轻声唤道,“神医……”
阙思明身子都没动。进宝心里给自己鼓着劲儿,掀开被子钻进阙思明的被窝里,双手从背后试探着环住他的腰。
阙思明依然没反应,可是也没把他踹下去,进宝觉得这就算不错的反应了。
他把脸贴着阙思明的背,小声嘀咕着,“这事我错了,你打我一顿是我活该,可你别不理我……我对你没有二心,真的没有二心。”
阙思明依然沉默着,进宝只能贴着他,希望他能快点消气,就在他以为阙思明今晚绝不会开口的时候,阙思明却突然冷声道,“你说你在大街上救了榕月?”
进宝连忙点头,“嗯嗯,这事说来也巧,我绝不是故意去接近他的。”他怕阙思明不信,还把当天的事情已经后来和榕月的两次见面都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阙思明听在耳里,漆黑的瞳仁在黑暗闪闪发光。
第二天阙思明大早上就走了,进宝醒来的时候边上的褥子都是凉的。
他叹了口气,起床更衣,穿好衣服上下整理了一番,习惯性的一摸腰侧,顿时大惊失色。
那个装着阙思明以前的名字的纸,他随身带了十多年的荷包,竟不见了。
他昨天是裹着床单被阙思明带走的,衣物什么的都留在了榕月家,难道……
进宝赶紧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什么几角旮旯都没放过,彻底翻了个遍,依然没有那个荷包的踪影。
他心里急的不行,那是他绝对不能丢的东西,他甚至偷偷的把那张纸看作俩人之间的信物。
药谷没有,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落在榕月那里了。
进宝急的想撞墙,这可怎么办?去不去拿?
不对,是一定要去拿,可是万一碰上榕月呢,还有要不要跟阙思明说?
要不要过几天,等阙思明气消了跟他说一声再去?
不行,阙思明叫榕月今天日落之前离开,万一拾东西的时候把他的荷包带走了或是弄丢了,那可上哪儿找去。
如果他又擅自跑去榕月哪儿,被阙思明知道了,就真是百口莫辩了。
进宝想来想去,决定跟阙思明说一声,然后再去,不然背着他再去榕月的地方,简直是找死。
可他在药谷找了一圈儿阙思明,得知他一清早已经出去,要晚上才回来。这把他急的左右为难。
最后他想出个办法,就是带着药谷的下人一起去,这样显得磊落些,回头也好解释。
于是他叫了两个药谷的下人,三人策马去了榕月的住处。
三人到了后,进宝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进去。
进宝敲了几声门,里面都没有反应,他寻思难道榕月已经走了?
于是便自顾的推开门,不想房间里跟昨日他离开时尽是毫无变化,只是榕月脸色苍白,吐了一身的血,昏倒在地上。
进宝大惊,他已经预先设想过俩人见面的场景,也想好如何应对,就是不理不睬,然后拿了自己的东西马上离开,却不想榕月竟然口吐鲜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他匆忙的跑过去将人扶了起来,他虽然心里对榕月已是厌恶愤怒不已,可还不至于恨到人都快死了他还能无动于衷。
他回头对药谷的下人喊道,“你们,你们会看病吗,他怎么了这是?”
药谷里就算是个扫地的都对医术医理有些了解,连忙走过来,帮榕月号脉,然后对进宝拱手道,“进宝少侠,小的也只是略知一二,只是从脉象上看,这位公子受了内伤,极为虚弱。”
另一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进宝少侠,这是咱们药谷的人随身带的补药,强心脉补气血的,给他吃了吧。”
进宝连忙倒出两粒,给他喂了进去,又将内力从他背心渡入他体内。他不懂给人疗伤,也只能姑且试试。
过了一会儿,榕月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从迷茫到渐渐清晰,不敢置信的轻轻叫了一声,“进宝大哥。”
第四十章
进宝有些尴尬,“你怎么了?没事了吧?”
“进宝大哥,你是回来看榕月的吗?”
“呃?不是不是,我东西落下了。”进宝将他抱到床上,然后面无表情的退开,在屋里子转了一圈儿,终于从角落处找到了他的小荷包,他小心翼翼的拿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塞进怀里,冲榕月道,“我先走了,我会给你叫个大夫过来的。”
“进宝大哥!”榕月急着就要起来。
进宝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进……咳咳咳咳……”榕月在他身后一阵剧烈的咳嗽,进宝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他嘴角掺着血,面色纸一样白,虚弱不已,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榕月幽怨的看着他,“进宝大哥,你和阙爷,是认识的?”
进宝想到昨日的情景,脸色沉了几分,僵硬的点点头。
“你们之间看上去……”
进宝硬邦邦道,“这与你何关。”
榕月湿了眼圈儿,“进宝大哥,我知道你怪我,我只是……情不自禁。”
进宝怒道,“放屁,那流氓祸害姑娘家,是不是也能说自己情不自禁了。”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把自己说成女的了,一阵暴躁,当真是一刻不想多留。
榕月低垂着眼睛,一边拭泪一边道,“进宝大哥,今日是你我最后一面了,榕月本来还以为,自己恐怕连个尸的人都没有呢,如果进宝大哥不嫌污秽,看在你我相识一场,便把榕月随处找个地方埋了吧。”
进宝皱眉道,“你这说的什么话。”
“榕月之前身患顽疾,后来得一位高人帮榕月把病情控制住了,只是昨日被阙爷踢了一脚在胸口,旧疾复发,那位高人却是不可能再为榕月看诊,榕月只能在次等死。”
“难道除了那个人?没人能治好你的病?什么顽症如此厉害,给你找大夫先看看吧,说不定没那么严重。”
榕月缓缓摇摇头,“没用的,榕月的身体自己知道,临死前能见到进宝大哥,榕月死而无憾了。”
进宝只觉得头皮发麻,榕月虽然干了些混帐事,但却非大奸大恶之人,这样看来也是可怜,如果明知他会死还袖手旁观,也太不是东西了,何况真如榕月所说的,那他这样还跟阙思明那一脚脱不了关系,进宝是怎么也挪不动自己想要离去的脚步了。
“你,你别这么说,这一片儿不知道多少厉害的大夫,总有能救你的,”
榕月继续摇着头,抬头看着进宝,如水的双眸中满是哀愁,“进宝大哥,我知道你怪我,不如你给榕月一个痛快吧。”
进宝真被这种要死不活的气氛给震撼住了,觉得榕月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一般,急道,“你没试试怎么知道治不好呢,要不你去找那个之前给你治病那个,那个人是谁?在哪儿呢?”
“那个人就在药谷,可他不会来的。”
进宝一愣,“不会是阙思明吧?”
“阙爷?不,不是阙爷。”
进宝送了口气,“不是他就行,你说吧,我去给你请去。”
“谢谢进宝大哥有心,可是你请不动他的,他一直不屑与我,不会来救我的,榕月……”说到一半,便咳血不止,整个袖口都给染红了。
进宝不耐道,“你都这样了,还这么多废话,赶紧说是谁,我能把他找来,